是他心軟了嗎?
薄司寒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溫言,你先吃藥吧。”
傅燁細心地給溫言倒了水,她接過,輕聲道了句“謝謝”。
她仰頭,將兩粒藥片扔進嘴裡,隨著溫水的灌入,一同進入了體內。
薄司寒怔怔地看著她吃藥,這麼淡然又從容,是她已經習慣了嗎?吃藥已經是她的習慣了麼?
溫言將玻璃杯裡整整一杯水都灌入喉中,剛才被薄司寒掐過之後的不適也緩解了不少,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她現在卑微到塵埃裡,僅僅是喝一杯水,她都覺得很滿足。
過了一會兒,溫言重新拿起那份快要被她遺忘的離婚協議書,樂觀的心情在這一刻又變得沉重起來。
薄司寒說的對,她是將死之人了,爭撫養權又有何意義,等她離開之後,小宇就沒人照顧。
不如退讓一步,把撫養權給薄司寒,而她,保留探視權。
能再多看小宇幾眼,她就很開心了。
“薄司寒,我想好了,撫養權歸你,但是最起碼讓我見見孩子,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他了。”
溫言沙啞的嗓音帶著祈求的意思。
“淨身出戶我沒意見,我沒有資格拿走薄家一分錢,而且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我都到這一步了,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了。”
“身為母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我隻希望,在我最後的這一段時間,你能讓我見見孩子。”
溫言額頭冒著冷汗,這些天她反反複複地發燒,胃部持續不斷地發痛。
癌細胞在不斷擴散,脛骨脈絡,五臟六腑都像裂開了似的。
無法找到一個詞來形容她現在的處境。
隻剩下個軀殼,虛有其表,內在已經破爛不已。
“我會給孩子改姓,他姓薄。”
溫言眨了眨眼,“那……你會讓我見他嗎?”
薄司寒譏笑道,“你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不怕嚇到他嗎?”
“我……
溫言無話可說,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實和過去相差太多,小宇見到她,會不會害怕?
她隻顧著自己的想法,著急要見孩子,卻忘記了孩子的感受。
但,溫小宇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