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放在櫃子裡的錢,不過我覺得小偷不應該是衝著錢來的。”哪怕是錢被偷了,也沒辦法解釋枕頭和牙刷消失的怪異之處。
程恩妮在家裡轉了兩圈,問謝茂衍,“你早上出門丟家裡的垃圾了?”
謝茂衍搖頭,然後他的視線就停在了垃圾消失不見的空垃圾桶上。
“奇了怪了,難道是程誌強來偷的,因為程嘉寶不是他的兒子,現在懷疑起我不是他的女兒來?”把這些東西連起來一想,真的特彆像有人收集她的私人物品去做親子鑒定。
越是這樣想,程恩妮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
程恩妮甚至覺得有些可惜,要是早知道程誌強要來這一出,她肯定找個陌生姑娘的東西放家裡,好實現程誌強的願望。
現在東西被偷走,再可惜也沒有用了,隻是不知道,結果出來的時候,程誌強到底是會覺得慶幸,還是會有什麼彆的心情。
“他應該沒那麼大的本事。”謝茂衍覺得程誌強做不了這些。
雖然是普通的民居小院,但家裡的圍牆上麵程恩妮都紮了破玻璃片,大門和其他門的鎖,都是用的好鎖,不是專業的人根本開不開。
程恩妮也覺得程誌強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但萬一有人在背後幫他呢,“所以這裡頭,應該還是有謝令君的影子在。”
謝茂衍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不知道,她們的猜測,錯了一大半,對了一小半,讓人來偷東西的確實是謝令君,而程誌強卻是一點也不知情。
程恩妮撇了謝茂衍一眼,你說來個紅顏知已什麼的,她還能理解,謝令君一個大侄子,還是個年齡大了好幾歲的大侄子,非得摻和小叔的感情生活做什麼。
要說謝令君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程恩妮還真不信。
“謝令君怎麼這麼煩,你辭退他,是不是讓他更閒,更有時間折騰了?”程恩妮忍不住道。
謝茂衍,“……”
想差了這一著,或許當初他應該派謝令君去海外開拓市場才是,沒個十年八年回不來的那種。
“算了,我開玩笑的。”程恩妮重新拿了床上用品出來,雖然對方隻拿走了枕頭,但程恩妮還是覺得有點隔應,乾淨全都換掉。
謝茂衍想幫忙,被程恩妮趕了出去,讓他去報警,雖然謝茂衍會盯著謝令君的人,但抓現行後總不能他們私下裁決,還是得找公安才行。
還有家裡的功臣大黃,也需要好好犒勞一下,大黃身上的傷也得找獸醫看看才行。
家裡被偷,謝茂衍覺得安保要提一提,不管是他還是程恩妮,家裡都放了不少貴重物品,還有人身安全也需要加強一個保障。
第二天,程恩妮從學校回來,就見謝茂衍在家裡安裝警報係統,同時家裡還多了條威風淩淩的黑背,大黃和小黃是謝茂衍哄程恩妮高興的狗,雖然也忠心護院,但到底還是不夠震懾。
原本不算高的院牆壁,謝茂衍也打算加高一下,東牆那邊的薔薇就很不錯,沒人會選擇從那裡進,這邊可以研究一下,看種什麼植物即美觀又防賊。
程恩妮由著謝茂衍折騰,她對那條黑背比較有興趣,開始她還有點怕,結果接觸了才發現,是個很溫馴的狗,對她十分親昵。
原以為這條黑背就是這樣的性子,結果家門口有陌生人經過,黑背一下子就背得警覺和凶悍起來,安全感大增。
再看在院子裡瞎跑追逐的大黃和小黑,程恩妮,“……”
謝令君那邊的結果出來得很快,他懷疑程恩妮是換了個人,提前知道了謝家在謝敏君爺爺家那邊的部署,特意安排了程恩妮這樣一個人接近。
這樣的人,俗稱間諜。
謝令君甚至把謝家的對手,和跟他有私仇的人一一在心裡排查了一遍,也確實鎖定了幾家有實力,有動機這樣做的。
結果一查,程恩妮確實是程誌強的親生女兒。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
謝令君百思不得其解,他不太相信手裡的結果,再派人去程恩妮家,卻把人給折了進去。
好在並不是他去聯係的人,對方大概知道謝令君這邊很有勢力,聰明地咬牙把罪都擔了下來,一口咬定是自己看準了程恩妮家肯定有錢,且是第一次偷盜。
所以人雖然被抓了,卻沒有把他牽扯出去。
盜竊不是大罪,何況是盜竊未遂,對方經過教育後,很快就放了出來,放出來後,他果然拿到了謝令君給的補償,但轉眼,他就落到了謝茂衍的手裡。
等人從謝茂衍手裡出來後,既沒缺胳膊也沒缺腿,但卻永遠失去了偷盜的能力,那雙在業內以以靈活出名的手,變得遲鈍難以掌控,但並不影響生活。
“這不像他。”謝令君知道這事後,沉默了很久。
這完全不是謝茂衍以往的處事風格,對謝茂衍來說,明顯太過於溫和了些,居然隻是打折,還給治好,而不是直接廢了那人。
就因為一個女人,謝茂衍變化居然如此之大,在謝令君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更無法接受。
“再怎麼偽裝,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謝令君目光落到書桌上,桌上攤著的相冊是小時候他和謝茂衍的一張合照。
應該是大夏天拍的明明陽光很好,兩人卻站在照片裡唯一陰暗的地方,手牽著手,謝茂衍另一隻手裡還拿了個趕海用的塑料小鏟子,兩人沉默地看著鏡頭,沒有一點笑意。
如果細看的話,會發現那隻在陰影裡像黑色的鏟子,其實是暗紅色的。
謝令君看著照片笑起來,想到某些回憶,心情重新變得愉悅起來,他突然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讓藍思恬到江省來,立刻馬上!”謝令君往京城撥了個電話,想了想,又往謝敏君那裡撥了個國際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