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實上,很長一段時間裡,謝茂衍並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問題,他除了精神比較亢奮一點,思緒轉得特彆快以外,隻有失眠的情況比較嚴重。
至於脾氣,自從他很早接管謝氏起,就沒有人敢觸怒他,即便是他爆發,也當所有人看做是理所當然的事。
當然,在工作上,謝茂衍一直理智且殺伐果斷,唯獨麵對謝家人時,能輕易挑起他的怒氣,所以他自有能力獨立起,就遠離了謝家,哪怕是過年,都顯少回去。
真正察覺到不對,是意識到程恩妮在他心裡的不同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對程恩妮有超乎尋常的占有和掌控的**,沒有辦法接受她同異性,甚至同性,有任何親密的行為。
意識到自己病態的心理,謝茂衍第一時間出國尋找治療,直到情況可控,才回國。
這也是為什麼他缺席了程恩妮考上大學之前的時間的原因,不然以謝茂衍的性子,一旦認定,程恩妮絕沒有逃開的可能。
這段求醫的經曆,也一直被謝茂衍藏得死死的,他非常非常害怕,程恩妮一旦知道,會對他避之不及。
不是對程恩妮沒有信用,而是如果換他站在程恩妮的立場上,大概也是沒有辦法接受對象,是個隨時可能失控的精神病。
可是怎麼辦呢,哪怕明知道自己有病,他還是想把程恩妮永遠地留在身邊。
“我們結婚吧。”程恩妮從謝茂衍的懷裡抬起頭來,目光靜靜地看著謝茂衍。
感謝她上學上得晚,現在程恩妮已經滿了法定結婚年齡,可以去領結婚證了。
這個決定,並不是程恩妮一時心血來潮,或者是聖母心想要舍身取義,挽救謝茂衍,覺得自己對謝茂衍來說是最特彆的一個,結婚就能治好謝茂衍的病。
其實結婚的想法一直就在程恩妮的心裡,她不過是想著,等畢業以後,等謝茂衍先開口而已。
謝茂衍愣愣地看著程恩妮,程恩妮又重複了一遍,“我們結婚,但是我們不生孩子。”
雖然謝茂衍曾說過,想要生一個女兒,但謝茂衍這個情況,不生孩子,才是最負責的做法。
程恩妮都說結婚了,謝茂衍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隻不過他都沒有求婚,沒來得及準備鮮花。
看著謝茂衍從口袋裡掏出戒指,程恩妮都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開口提結婚,是因為情之所致,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時衝動,但謝茂衍是怎麼回事,怎麼口袋裡還隨身帶著戒指呢。
“這是我托人定製的,剛從國外寄回來,本來準備過兩天跟你求婚,想先訂婚的。”謝茂衍把戒指緩緩地套到程恩妮的手上。
過兩天就是春節,正好是他們一周年的時候,謝茂衍已經在暗暗地給程恩妮準備驚喜了,哪裡料到會突生變故。
程恩妮才止住沒一會的眼淚,立馬又湧了出來,她明明不是個愛哭的人,但今天居然哭了這麼多。
“你就篤定我一定會答應,你有沒有想過,你求婚成功,我再發現你生病的事,我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覺得被欺騙。”程恩妮嘟囔著,忍不住看手上的戒指。
戒指很合適,戴在手指上剛剛好,謝茂衍肯定偷偷量過尺寸,戒指上麵的鑽石很大,大到根本就不適合戴在手上,隻適合收藏。
程恩妮是從艱苦的日子裡熬過來的,向來認為珠寶是華而不實的東西,上輩子除了購置了幾款重要場合必須的珠寶,程恩妮再沒多購置過。
但女人終究是女人,遇到真正華美可心的珠寶,就沒有幾個不會動心的,嘴上說著不喜歡,不過是因為條件不允許而已。
程恩妮轉了轉手指,鑽石特彆閃,是合她心意的,“而且這麼誇張,叫我怎麼戴得出去。”
“還有一款日常戴的,放在了你準備新年穿的大衣裡。”謝茂衍把程恩妮裹進懷裡,抱得緊緊的,不敢讓程恩妮看到他臉上現在的表情。
想哭又想笑,肯定難看得厲害。
因為是在一起的一周年,程恩妮也是花了點心思的,提前親手裁了件正紅色的昵大衣,準備過年的時候穿,還給謝茂衍做了身黑色的同款。
衣服現在就掛在程恩妮的衣櫃裡。
不過程恩妮沒打算去找,打算把這份驚喜留到過年,現在唯一可惜的是,過年沒法去領結婚證,不然她肯定就拉著謝茂衍去把證給領了。
晚上兩個人坐在一起,詳細聊了謝茂衍在國外治療時的情況,還有謝茂衍現在的身體情況。
“醫生說要複診,你沒有去?”程恩妮目光危險地盯著謝茂衍。
謝茂衍不說話了,他連必要的應酬都不想去,何況是出國,一旦出國,醫生告訴他病情加重怎麼辦,讓他留下來治療怎麼辦?
“等過完年,抽個時間,我陪你去。”現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謝茂衍的健康更重要,不管是身體健康還是生理健康。
謝茂衍現在隻有聽程恩妮擺布的份,程恩妮怎麼安排,他就怎麼照著做就對了。
今天是情緒起伏非常大的一天,兩個人說開後,也沒出門,就呆在一起烤火看電影錄相帶。
想到謝茂衍失眠嚴重的事,電影看到一半,程恩妮突然扭頭看他,“晚上你跟我一起睡吧。”
都要結婚了,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程恩妮其實並不保守,隻不過她覺得在沒有確定完全在一起時,兩個人保持適當的距離是最好的。
“……”謝茂衍臉悄然一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晚上謝茂衍自然沒去程恩妮屋裡睡,程恩妮到底是個女同誌,提了一句,謝茂衍不接茬,她肯定不會再問。
結果第二天,謝茂衍又感冒了,這次感冒的情況比之前的情況要嚴重得多,根本就不是吃藥能好的。
二十九這天程恩妮本來還有很多事的,但因為謝茂衍病倒,程恩妮不得不把事情交給助理,自己陪著謝茂衍在醫院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