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阿衍,衍哥哥,我想吃早餐。”程恩妮見勢不好,立馬放軟語調,聲音也嗲起來。
謝茂衍最吃程恩妮這一套,實在是程恩妮這樣的時候太少太少了,他深深地看著程恩妮,就在程恩妮琢磨著要不要真趕他晚上不許回屋睡的時候,謝茂衍低下頭來。
“我還沒刷牙!”
“我不嫌棄!”
“……”
“再叫聲哥哥來聽聽,叫完我就去做早餐。”謝茂衍鬆開程恩妮,誘哄道。
猶豫片刻,“衍哥哥……你說了去做早餐的!”
“馬上……”
等吃到早飯,已經是中午十點多,謝茂衍想讓程恩妮再休息一下,但程恩妮死活不肯,明顯就是不相信謝茂衍的人品。
閒來無事在家裡轉了一圈,程恩妮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她看著院子裡,隔壁奶奶爺爺正在裝的一擔柴,不知道為什麼,越看越覺得像謝茂衍房間裡的那張床。
“恩妮啊,你要好好說說阿衍,這多好的木料啊,說劈就劈了,床壞了,找塊板子釘一釘就好了。”隔壁爺爺一邊裝,一邊十分可惜地衝程恩妮說。
這個小心眼的幼稚鬼!
“……”程恩妮能說什麼,隻能老實應下,保證一定要好好教育謝茂衍,太鋪張太浪費了。
謝茂衍其實就在房間裡,正在換床單,屋外的聲音都聽著呢,聞言就笑,昨天抑鬱的心情一掃而空。
難得兩人都不用去公司,中午簡單地吃過一點後,謝茂衍就開車帶程恩妮去市裡。
過不了多久兩人就要出國複診,很多東西需要新買,他也很久沒有陪程恩妮逛街買東西了,再就是謝茂衍還惦記著她的襯衣呢。
購物確實是使人愉快的一件事情,本來不太願意出門的程恩妮,一樣樣地買起來時,漸漸就忘了身體的疲累。
倒是原本精力十足的謝茂衍,在出國要用的東西還沒有買齊全的時候,就已經有點迷失在花樣繁多的各色店鋪中,恨不得時間倒回到上午,聽程恩妮的,去家附近的山上走走。
兩人在一起膩歪了一天,周一程恩妮有一天的課,中午謝茂衍有會議,晚上七點多兩人才在校門口碰上麵,一起去吃飯。
一頓飯下來,謝茂衍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程恩妮莫名就是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謝茂衍發生了什麼,並且在瞞著她。
趁著謝茂衍去結賬的時候,程恩妮問今天送謝茂衍回來的鄭助理。
“發生了什麼特彆的事?沒有啊,今天跟往常沒什麼兩樣,簽了個大工程算不算?”鄭助理仔細回想,愣是想不出今天有什麼特彆的。
程恩妮挑了挑眉,謝茂衍已經走了過來,他讓助理直接回去,自己則跟程恩妮一起上車,“剛剛你們在說什麼?”
“問你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程恩妮偏頭看向謝茂衍,彆人察覺不出謝茂衍的情緒,但做為身邊人,程恩妮分外敏感,今天謝茂衍表情比平時繃得緊多了。
謝茂衍看了程恩妮一眼,伸手握住程恩妮的手,失笑,“真是一點也瞞不過你。”
不過是又有人不知死活往上撲而已,這位段位高一點,是公司新進的實習生,趁著秘書室沒人的空檔,送了份不重要的資料到謝茂衍的辦公室。
接下來自然就是常見的勾引流程了,可惜謝茂衍跟她想的不一樣,計劃才剛開始,裙子才撩起個角,腿還沒露出來,人就已經被丟了出去,順便即時辭退。
雖然這事沒造成任何影響,但著實糟心得很,秘書室的一乾人等都吃了掛落,鄭助理倒也沒有說謊,等他去跟謝茂衍彙報工作的時候,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
接連幾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這種事情,謝茂衍心情能好起來才怪。
說起來,謝茂衍外形是很招人,但謝茂衍也不是突然長這樣的,以前怎麼從沒見過有女人往外撲,所以謝茂衍懷疑是謝令君搞的鬼。
但是這一查,卻又和謝令君沒有半點關係,謝茂衍心情這才不大好起來。
謝茂衍也不是短根筋的人,那天他穿了那襯衣回去,程恩妮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肯定是不高興了,兩人鬨著鬨著鬨出火來,一整晚才滅掉。
今天的事,謝茂衍就不準備跟程恩妮說的,對方連他邊都沒挨著,人還在他辦公桌對麵就被弄了出去。
兩人討論著這件事回到家裡,程恩妮臉上平平淡淡和平時一樣,顧茂衍洗漱完回房,就發現了不對勁,主臥室的上了栓。
倒是可以挑開,但他要敢挑,程恩妮還不知道有多生氣,謝茂衍去他原先的房間一看,牆邊放著個沒打開的行軍床,被褥鋪蓋都堆在了椅子上。
這是氣他瞞著她呢,謝茂衍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地把床展開睡覺。
程恩妮晚上睡得倒是挺香,結果早上打開房間一看,謝茂衍倒是睡了行軍床,不過他把床弄到了她房門口堵著,想過去得從他上頭過。
“乾嘛呢,起開。”程恩妮瞪眼看謝茂衍。
謝茂衍早就醒了,身體側躺著,手支起來撐著腦袋看程恩妮,“老婆,消氣了沒有?”
“沒有。”程恩妮沒好氣。
謝茂衍就看著程恩妮,程恩妮懶得理他,見他不走,彎腰撐著床準備跨過去,行軍床不寬,才九十公分左右。
結果她才彎腰,謝茂衍摟住了她,程恩妮被迫趴在他胸口,“不早了,我上午還有課。”
“還生不生氣?”謝茂衍不放,抱著人先親了兩口。
程恩妮看著他這樣就來氣,以前對她還小心翼翼,生怕她不高興呢,她不高興他比誰都惶恐,現在倒好了,嘻皮笑臉的是篤定了她會心疼拿他沒辦法。
人都是恃寵而嬌,謝茂衍就是現實的例子。
其實他原本是不會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但是在程恩妮這裡,他終於知道,他也是可以表達不高興,可以委屈,可以要糖吃的。
見程恩妮還是不說話,謝茂衍開始撓她的咯吱窩,程恩妮怕癢,立馬大笑尖叫起來,“……不氣……不氣了,你快放開我!小黑,三寶……”
屋外三隻狗聽到程恩妮的叫喚,立馬就要往屋裡衝,結果發現可供它們自由出入的小門在裡頭被栓上了,於是隻能焦急地在屋外邊狂叫邊打轉轉。
這是早有預謀啊!程恩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笑,謝茂衍也停住了手,互相看向對方。
鬨了一通,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程恩妮頭發淩亂,臉頰微紅,一雙眼睛因為笑出眼淚,此時波光瀲灩,看得謝茂衍氣息又粗了幾分。
程恩妮掃了謝茂衍一眼,一口咬上他的喉結,就在謝茂衍混身僵起來的時候,程恩妮正準備借機翻過去,一聲巨響,床塌了。
“……”程恩妮,謝茂衍。
隔了沒幾天,隔壁爺爺奶奶又上了次門,這次不光搬走床板當柴燒,還有損壞的鐵架子讓他們賣廢鐵。
“你們小年輕,買東西還是要多注意,這床新買的吧,質量可不怎麼好。”隔壁爺爺衝著程恩妮和謝茂衍道,跟著奶奶一起把東西分兩趟拖走了。
程恩妮瞪了眼謝茂衍,“都怪你!”
“就是,這買東西啊,還得當家的女人去,男人不會挑東西,你爺爺以前就是,淨買些又貴又不經用的東西回家。”老奶奶聽著了,補了一句。
“……”謝茂衍,隔壁爺爺。
雖然床是兩個人一起壓壞的,但這時候萬萬不能跟程恩妮講道理,謝茂衍沉默不語,默默地背了鍋。
謝茂衍殺雞儆猴,乾脆利索地解釋了想獻身的實習生後,原以為能消停下來,沒想到居然還是有人不知死活地往上撲。
對方也不是謝茂衍公司的員工,大概不知道謝茂衍的手段,在程恩妮和謝茂衍約會的時候,湊上了前來。
為了賠罪,謝茂衍約了程恩妮在市裡新開的一家西餐廳吃飯,正吃得漸入佳境的時候,一個化著妝,穿著漂亮小禮服短裙的年輕姑娘端著酒杯上了前來。
是來請謝茂衍去跳舞的,西餐廳裡有鋼琴也有舞池,遇到心儀的男士或女士主動伸手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明明看到男士對麵坐了女士。
並在男士直接拒絕,表示對麵就是自己的妻子後,還不依不撓,就有些難看了。
“不過是跳支舞而已,想必這位漂亮大度的夫人應該不會介意的吧。”聽聲音年紀不算大,但妝化得有點兒濃,程恩妮實在分辨不出她的年紀。
這是篤定了公眾場合,大家都要麵子,跳舞算是禮儀的一種,程恩妮不會拒絕她了?
程恩妮笑了笑,“抱歉,男人和牙刷一樣,恕不外借。”
沒料到程恩妮會這樣說,那女孩子眼神變了變,臉色都是看不大出來,妝厚,看上去始終是粉麵桃腮的模樣。
倒是謝茂衍聽到程恩妮的話後,心情極好,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程恩妮。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夫妻感情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