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希望從我這裡聽到什麼。”
很好,用談判話術來對付他。
解州再忍受不了,咬著牙一下按亮了電源,錄音筆“滋滋”地響了兩聲,有條不紊地將黎音與薛越在後花園的對話通過電波傳回霧城。
那天晚上,薛越被踹倒在地上“嘶嘶”地吸氣,仍然不慌不忙地要套她的話。
原來是為了錄下所謂“鐵證”,好寄到南陸島給解州找不痛快。
還真是有夠小氣的。黎音哼笑出聲。
錄音記錄很快播放完畢,機器“嗡嗡”兩聲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漫長的沉默接管氣氛,也快要揭走她所剩無幾的耐心與偽麵。
黎音長長歎了一口氣,“你早都知道了,還問了我這麼久,不覺得浪費時間麼?”她語重心長,“解州,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明天的節目不用錄了?”
節目節目,她就知道節目,根本不懂他現在就快要氣到爆炸了。解州冷笑,“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可能還奢望你能對我實話實說。可是阿音——”
他抿住唇,想要把自己的情緒傳達過去,咬著牙說下重話,“我真的對你好失望。”
“嗯。”那邊輕輕鬆鬆地應了一聲,“繼續說。”
“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解州聲音冰冷,“孟心告訴你薛時在那裡,所以你就推開我,去找他了,是嗎?”
黎音閉著眼,又“嗯”了一聲,幾乎要在這些沒意義的對話裡昏睡過去。
麵對這種冷淡和平靜,解州的聲音逐漸急躁,“所以你是真的願意和時越那邊聯姻?到底為什麼啊,黎音,你做這件事之前一點都沒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黎音笑了聲,終於徹底失去了耐心,“解州,我看你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解州猛地一愣,半晌才不可思議地重複,“…我擺不清位置?”
“你是我什麼人?我和誰結婚到底關你什麼事?”
“…”
她皺著眉,不解地問,“以前在薛越的公寓和我上床的時候,你不是很懂事麼,為什麼現在是這個樣子?”
“…什麼?”他的心開始亂序地跳動,不可能的,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了…她不可能一點真心都沒有。
“你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黎音提醒他,“你說隻要能讓我高興,你不在乎自己是什麼身份的,是不是?”
怎麼可能不在乎身份,從前她有正經男朋友,他不這樣說又怎麼能留在她身邊?
解州“哈”了一聲,氣得牙齒都快要發抖,“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你現在沒有男朋友,我一樣也隻在第二備選的位置?”
整整兩天的消耗讓她再也不想為這件事情撕扯,黎音歎聲道,“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黎音!”他咬牙切齒地喊她,“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早點睡吧。”她打了個哈欠,“彆耽誤項目進度。”
那邊再聽不下去,“啪”一聲粗魯地切斷了通話。
顏然再次回到辦公室。
事情脈絡基本上清晰,日明集團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