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重地對沈教授他們建議道:“大家都熬了一天了,先去吃點東西吧!第二代數控機床研製成功,咱們也該慶祝慶祝!”
關廠長撫摸完機床回來,讚成道:“沒錯沒錯,這麼大的喜事,必須要慶祝,還得好好慶祝!”
這段時間機床廠為了給他們提供後勤保障,已經很不容易了,沈教授不好再讓他們拋費,想說不用麻煩,我們隨便吃點就行。
陳書記堵住他的話:“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大家不能回家過年,還在這裡忙,今晚這頓飯,既是慶功宴,更是年夜飯!”
沈教授看著項目組裡的眾人,沒有再拒絕。
關廠長出去找人,見小喬就在門口,有些驚訝:“咦?你怎麼還在這兒?”
喬乾事道:“項目組的工作一直沒有結束,我擔心領導有事吩咐。”
關廠長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工作負責!事情結束了,食堂裡還有人留守吧?去通知人熱飯熱菜,另外再多準備幾個大菜,大家一起吃個年夜飯!”
喬乾事聽著裡麵的動靜,提議道:“年前才和啤酒廠訂了一批酒,還在庫房裡沒用,您看要不要上一點?”
關廠長越發覺得這小子會辦事了,道:“上,一桌安排一箱!”
哈市的啤酒很有名,項目組的眾人來哈市這麼久,卻是第一次喝。
之前項目進行中,大家喝的最多的就是茶水,也隻有現在,項目成功,大家精神上卸下了擔子,才有心思品嘗啤酒。
機床廠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打小喝酒長大的,從壯年漢子關廠長,到老同誌陳書記,再到那位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喬乾事,一個比一個酒量好,喝啤酒跟喝白開水似的。
幾輪下來,大家就招架不住了,紛紛表示:“不來了,不來了,真的不來了……”
關廠長哈哈大笑,又拉著沈教授他們憶往昔崢嶸歲月,展未來豪情滿懷。
“想當年,我們去國外考察,人家那機床碰都不讓我們碰!”
“我們知道我們跟國外的技術有很大差距,就說我們買一台回來研究吧,嗨,那幫狗/日的,竟然還不賣!”
“好不容易聯係上一個外國人,說是什麼
很講契約精神,願意幫我們買一台,價格翻幾倍就不說了,tmd,拿一台壞的坑我們!”
“幾十萬啊,幾十萬!差一點……差一點就買了一堆廢銅爛鐵回來!”
說到激動處,關廠長一個一米八壯漢,差點淚灑飯桌。
“不就是數控機床嗎?現在我們自己有了!奶奶個熊,早晚有一天讓他們求我們!”
關廠長一拍桌子,“砰”地一聲,桌子上的酒杯都跳了跳。
陳書記在桌子下麵踢了他一腳,示意他彆在這些文化人麵前這麼粗魯。踢了幾下,卻見他依舊我行我素。
陳書記疑惑,這麼點酒,老關不至於喝醉啊?
坐在關廠長旁邊的唐教授發言:“不然,你再往旁邊踢踢?”
陳書記低頭一看,見唐教授褲腿上一塊顯而易見的灰,頓時捂臉。
桌上的其他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哈哈大笑。
笑聲傳到孟秋他們這桌,眾人好奇地看過去。
“唐教授他們在說什麼好笑的事啊?”
“肯定是機床研製出來,高興!”
“沒錯沒錯……”
這桌坐的都是年輕人,大家夥也高興,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孟秋是被敬酒最多的人。
“小孟老師,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指導!”
“小孟老師,感謝你的筆記……”
“小孟老師……”
“小孟老師……”
孟秋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不太能喝酒,大家紛紛表示他們乾了,讓她隨意。
除了他們這桌,還有其他桌的同事來找孟秋,有的聊著聊著,乾脆就拖了張凳子,留在他們這桌了。
“草原上風景好啊,風吹草低見牛羊。藍天,白雲,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遠處是牛羊在吃草,近處紅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的花灑在草地上,星星點點……”
來自邊疆的東方明和大家介紹草原上的風光。
“最讓人緊張的是轉場的時候遇到狼,一整個狼群跟著我們,夜晚,眼睛發綠光,仿佛隨時要撲過來……”
大家讓他說得心都提了起來,忙問:“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東方明道:“後來狼群在一天晚上襲擊了我們。”
“啊?
那怎麼辦?”
“打呀!我英勇地上前和狼群搏鬥,成功地嚇退了狼群。”
“切!”大家很不相信。
來自鋼鐵廠的夏國梁雖然是個技術工,但在廠子裡多年,膀子也練出了不小的肌肉,他拍拍東方明,深表懷疑:“你就吹吧,就你這小身板,還跟狼群搏鬥?”
東方明擼起袖子,試圖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給大家看。
“我怎麼不能跟狼群搏鬥了?我也是很壯的好吧!”
大家發出快活的笑聲。
玩鬨之後,東方明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酒杯,他舉杯道:“同誌們,很高興認識大家,敬大家!”
大家齊齊舉杯。
“敬大家!”
“敬大家……”
東方明一口氣喝完杯中酒,頗為豪邁地抹了抹嘴,道:“今天可是年三十,過年了,怎麼能沒有節目呢?我毛遂自薦,給大家表演個節目!”
大家叫好,東方明找到喬乾事,問他有沒有手風琴,喬乾事說:“有。”
很快,就讓人送了一把手風琴來。
東方明接過手風琴,背在身上,隨手按了幾個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沈教授他們那桌看著年輕人連手風琴都整出來了,露出善意的笑容:“還是年輕人有激情啊!”
“是啊,咱們要是年輕幾十歲,也能給大家獻歌。”
“哈哈你那嗓子就算了吧,五音不全……”
誰沒有年輕過?老教授們年輕時,那也是風雲人物。
東方明站到了食堂中間,道:“同誌們,一首《我的祖國》獻給大家。”
大家配合地鼓掌,他熟練地拉起手風琴,唱道:“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熟悉的旋律響起來。
沈教授打著拍子,唱:“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
被嘲笑五音不全的唐教授也唱:“……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孫洋表情認真:“這是美麗的祖國……”
孟秋他們這桌的年輕人聲音洪亮:“……是我生長的地方。”
老師傅們感情充沛:“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
關廠長、陳書記、喬乾事、食堂的同誌們……一個一個開口,所有人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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