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穢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燭說他是半魔,那另一半血脈是什麼?”
“是妖呀,但是什麼妖我就不清楚了。”
半妖。
洛穢呆住,所以是那個答案嗎?她拔出玉鋒劍,利落往手上一割,鮮血噴湧在白衣上。
“我靠!你自殘啊!”徐臨一被她嚇地連忙掏出止血符咒。
“不用。”洛穢躲開那張黃色的符咒,她在心中默數,還沒開始。
一道黑色身影瞬移到她身旁,男子神色著急,問她怎麼了。
“徐臨一,你對我師姐怎麼了!”白枕眼裡噴出怒火。
“我……你……她……”徐臨一語無倫次,手指在三人間指個遍。
洛穢已經感覺不到手心的刺痛,她隻是看著白枕左手的那抹血紅。
伸出顫抖的手,拉起白枕的左手,感覺到男子退縮,她用力。
血淋淋的手掌完整露在她麵前,兩道一模一樣的傷痕。
白枕,就是救她的妖。
“你們兩還挺有緣哈。”徐臨一不合時宜地說出這話。
無人理他。
此時,背著藥簍的淩雲霄走來,徐臨一等到朋友,一把拉開他:“好兄弟,你終於來了,我們快走!”
“哦哦,好,路上看病耽誤了一會兒。”淩雲霄滿臉疑惑跟著徐臨一離開。
滄瀾城上彩鶴飛翔,周圍是熱鬨的人群,唯獨二人始終沉默。
“師姐,你知道了啊。”白枕摸摸後腦勺,略帶害羞,耗費大半條命的事情,在他口中如同一件小事。
“師弟,我……”
洛穢正要開口,男子打斷她的話,仿佛遮掩些什麼,笑道:“師姐,你不用這麼大壓力,你對我好,所以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和你是這世間最親近的人,不是嗎?”
“你說過,你會一直帶著我,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洛穢聽著男子說話,一直搖頭:“不一樣,師弟,我配不上你對我這麼好。”
“配不上。”白枕喃喃這話,桃花眼中的笑意褪去,眼神略帶癡狂。
他的雙手想要搭上洛穢的肩膀,但看見女子眼中沒有絲毫愛意,又慢慢收回去。
他的嘴角露出自嘲,明明就知道師姐不喜歡自己,明明隻是想陪伴在師姐身旁。可為什麼被師姐拒絕,還是不由自主湧出一股衝動,想要把人綁在身邊。就像過去的三百年,她的身邊隻有自己。
“師姐。”白枕語氣卑微,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我隻想陪在你身邊保護你,我什麼都不奢求,我們就像是同門相處好不好?”
白枕左手拉住洛穢的衣袖,血液將衣服染紅。
洛穢想說些什麼,但什麼都說不出口。但沉默也是她的答案,她拉起男子的手,從芥子中掏出藥給男子敷上。
白枕猛然掙開她的手臂,大笑道:“師姐,你總是這樣,對誰都這樣。你哪怕騙我都不願意,明明現在將我留在你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
“為什麼你不能像其它人那樣,把我看做棋子,踩著我幫長淩宗奪得大比第一。“
“你明明知道,我什麼都不在乎,你甚至不願意一直陪著我,你之前的承諾都是騙我的!”
洛穢歎氣,忽略男子的瘋狂,繼續認真上藥。她將藥粉細細抹在骨節分明的大掌,粉末漸儘,如同她和白枕的關係,也該一刀兩斷。
她身上還有長淩宗,以後注定是刀山火海。白枕跟在她身側,自己受傷,他也會受傷,被其他人發現,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