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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紫蘇聞言,心如刀割。
  她俯身,伸出手顫抖著輕輕摸在他的臉頰上,她隻要想到師父經曆過那種讓她看了都觸目驚心的事情,她的心痛得都要碎了。
  “師父以前很疼吧……?”
  肖賢笑得還是那麼溫柔,讓人心都融化的笑容。誰也不曾想過這笑容的背後隱藏著多少痛苦、彷徨、恐懼,仇恨,甚至人生真正的絕境。
  他見過的黑暗麵比任何人都多得多。所有淡泊沉穩的心性,布局的手段,閱人的精準,以及‘看山還是是山,看水還是是水’的道行,寧靜致遠,虛懷若穀,都是靠烈火淬煉出來的。
  於顧修緣來講,肖賢就像一本底蘊深厚的書,同他在一起久了能學到許多,並驚歎他身上有那麼多東西值得他去鑽研學習和效仿,可他們都不曾想過,他是如何懂得這些的,在懂得之前,他都經曆了什麼,見到了什麼。
  那些日子裡,他承受著抽筋斷骨般的疼痛,渾身每一處都被撕裂一樣,血氣侵入他每一寸皮膚,淒厲的嘶吼聲任何人聽了都不忍再聽,更沒有人敢接近他。
  日複一日看不到儘頭,他也曾在黑暗中哭泣,夢中呼喚著母親,他希望有人能救救他。
  沒有人來,一直都是他一個人。
  直到,他聽說了母親的死訊,刻骨的仇恨激發了他太初之血的力量。
  那一天的皇宮終於迎來了狂風驟雨。蒼白羸弱的少年,閃電映亮了他猩紅的雙眸,皇城反抗的禁軍無一幸存,屍橫遍地,鮮血彙成了溪流,從玉階上無止儘的流淌。他一刀刀割掉了仇人的骨肉,將生父刺死在了至高無上的王座上。
  之後……他便銷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