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情哆哆嗦嗦的道:“您是……六玄令……”
他的神色陡然淒涼下來,他揉了揉白無情的頭,“傻小子,我怎可能是六玄令,我逗你玩的。我是……鳳天歌……”
滿堂寂靜,隻有夏侯逸偷偷離開,跑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裡,蹲下身,哭得肝腸寸斷。
鳳天歌原本可以不問世事,安心在故鄉度過餘生,可他聽聞燕辭被逐出大理寺,終歸是放不下這個兒子。他也早知自己瀕臨業魔,便打算把所有武功絕學,經驗技巧,全部傳授給燕辭。
這就是他的歸宿。
夏侯逸告訴燕辭,“你父親的魔氣已然崩散,無上魔尊來過閒鶴樓,他和沈七歡合力將他的琵琶骨封印了。雖然暫時不會業魔化,可他再也無法使用元氣了。他說,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你的夢想也還未實現,不能沒有這對招子。他便把他的眼睛給了你。”
燕辭恍惚道:“那他呢?他去哪兒了?”
“他說他要去探望一位故友,便和慕掌門回了長生宮。燕辭,你就聽他的話,好好在——”
燕辭突然抓住他的手,已然淚流滿麵,“前輩,求您帶我去見他。求求您……”
暮春三月,草長鶯飛,杳靄流玉,春雨朦朧。烏雲如淡墨般揮灑在天邊,涼風卷著雨絲,將台階上堆積滿地的細碎落花打濕。
燕辭趕到時長生殿時,他一眼便望見了回廊間被花樹半遮的身影。
他靜靜的坐在那兒,肩頭上披著寶石藍色的錦袍,鋪展在木地板上,還是向以前一樣,叼著煙杆,噴雲吐霧。隻是那雙眼睛用紗布遮了起來,紗布上隱隱透出血跡。他的手旁放著兩壺如意長生酒,一壺是他的,一壺是唐清絕的。
燕辭踉踉蹌蹌走過去,腳步依舊很輕,鳳天歌如今修為儘失,沒有察覺到他。走近時,才看到他曾經烏黑的發絲上斑駁的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