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蘇的手,緊緊箍住了劍刃。
他瞪大了眼睛,然後感到一片恐怖的暗影壓了過來。
他抬起眼,看到陰影裡那雙如修羅般的血紅雙瞳。
“值得嗎?”
“……你!”
她滿臉的鮮血,笑容卻依舊動人,“我覺得不值得。聽了你的話我覺得有些愧疚,可我不後悔。因為我不那樣做,死的就會是長生宮。但,我還是想跟你說對不起。”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現在想來,這樣的爭鬥,實在沒有意義。”
她也在這樣殘酷的爭鬥裡,失去了很多很多,重要的人。
“你說……沒有意義?!你在胡說什麼,你有了一切!甚至還倚靠著魔尊能有和四禦對戰的資格!你怎會明白我們的苦楚!”
“這不是你們山海門的苦楚,而是天下人的苦楚。”
鄭瓊愣了一瞬,“我這就讓你看看,山海門全族人的犧牲!到底有沒有意義!”
他一聲怒吼,罡風飛速流轉,將全身力量灌注於長劍之上,劍上交織著雷光。可他忽然發現,不知何時已經被火焰完全包圍了起來。
——遭了!來不及了……!
他幾乎連使用招式的機會都沒有,眨眼間,一畫開天便衝了過來。他擋住火光的劍,驟然破碎!
攻勢並沒有被劍擋住一分一毫,依舊勢如破竹的擊向鄭瓊。
鄭瓊絕望的閉上雙眼。
——差太多了。
還是差太多了!饕餮實在……太強大了!就算是犧牲全部族人也沒有任何意義啊!
然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死。他緩緩睜開雙眼,看到慕紫蘇的拳在他麵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高昂秀頸,冷冷的瞧著他,她緩緩收起拳頭轉過身,便消失了。
鄭瓊一動不動的癱坐在地上,已經完全失去了鬥誌。
慕紫蘇和顧修緣彙合,問道:“這麼快就解決了?”
“嗯。”
魏春陽的確不是瑤光君的對手。
顧修緣劍眉微皺道:“你可有覺得蹊蹺。”
“你也覺出來了?韓天冬的眼神看上去很奇怪,平日明明是很和善的一個人。現在卻多了幾分……”
“邪氣。”
“和羅堰對戰的人是司命。”
慕紫蘇呆住,“禦七殺他哥?!怪不得我覺得他的招式那麼彆扭,雖然北堂家和玄策府同為武修,都傳承的是兵家心法,戰略上卻是大相庭徑。禦七殺跟你說的?”
“是,他讓我小心防範。”
“那另一人,到底是誰。”
電光火石間——
明鑒鏡裡一片黑暗,場外喧騰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明鑒鏡怎會一片漆黑!
一直維持秩序的無雙精兵紛紛趕來,燕辭問向副手,“檢查出問題了嗎?”
“稟告大司馬,鏡子沒有問題!”
——那就奇怪了……
虛境中,黑暗像濃鬱的水墨,從天際蔓延開來。
漆黑不見五指的空間裡,慕紫蘇一轉頭,發現顧修緣不見了。前方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肖賢,沈七歡和羅堰,以及龍汲君,司命和另外一人的身影也消失無蹤了。
她感到周身包圍著徹骨陰森的寒意,隨後耳畔響起了宛如潮水般的簌簌低語聲,像是充滿怨念的人們在她耳邊訴說哭泣。
突然間,她一道人影閃過,她警惕的回身,卻什麼都沒看到。
忽地,她隱約看到前方有個人,她定睛一看,是肖賢跪在血泊中捂著胸口。她急忙狂奔而去,扶著他喊道:“夫君!你……你受傷了。彆動!我帶你出去!”
在她背起他時,她隻覺後背一涼。
肖賢的卻邪不偏不倚刺中了她,她僵直著身子回過頭,才看到他猙獰而猩紅的雙眸,“你——不是——肖賢!”
幻境之外,韓天冬,龍汲君和司命並肩而立,望向被夢魘之術困在幻境中的五個人。韓天冬的聲音陰柔鬼魅,盯著肖賢身影的雙眼覆著一層濃烈的恨意,“接下來,我要親自殺了那老魔。”
電光火石間——
韓天冬持劍向肖賢刺去——
可視線內轟然翻卷開的火焰遮住了他的視線,他不顧一切的衝入火焰中,劍尖卻仿佛刺入堅硬的牆壁一般,被火牆擋住了!
濃煙裡衝出的人影讓韓天冬感到無比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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