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怎麼就色眯眯了,不要整日疑心疑鬼好不好!這麼大年紀還這麼任性!”
這時,龍汲君走了過來,慕紫蘇見到他規矩行禮道:“侯爺,抱歉……夫君他一時犯了糊塗,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哈。”
某人插嘴,“我沒糊塗。”
慕紫蘇用胳膊肘懟了他一下,“你怎麼那麼多話!”
“慕掌門,可否借一步說話。”
每次肖賢看龍汲君在慕紫蘇麵前裝得一本正經就很不開心。
慕紫蘇剛想跟他說不要亂跑等她回來,就聽到肖賢道:“我就不妨礙二位說話了。”說罷,他禦劍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慕紫蘇也氣得不行。
一言不合就走,以前他根本不是這樣!
龍汲君趁機道:“他身為一個男人,整日吃醋,盯你盯得這般緊,全然失去了夫妻間應有的信任。”
“習慣了,他本來就是這麼小心眼。”
其實肖賢沒走遠,而是用天眼盯著二人一舉一動。心道這丫頭又說他壞話了。
未等龍汲君開口,慕紫蘇先道:“抱歉侯爺,我讓您失望了。枉費您一片苦心。”
“你並非令我失望,而是辜負了你自己的心血,和長生宮。你可有想過他們日後的處境。”
“屬下正是為他們考量,才做的這個決定。以後我不會再參與江湖鬥爭了。不能為您效勞了。——您將我逐出玄策府吧。”
也不知怎麼,慕紫蘇心裡竟然有些傷感,畢竟侯爺那麼好,待她好待長生宮也好。
——原來,當真是她自己做的決定,而不是老魔的慫恿。
一切的夢想和野心,都比不過派中弟子的性命。殺戮帶來的獎勵,對她而言已經沒了意義。龍汲君在心裡輕輕的笑了。
他的蘇蘇果然,一點都沒變。還是這樣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本王不會將你逐出玄策府。”
慕紫蘇很驚訝的望向他,“侯爺……可、”
“你不願意參與門派爭鬥也無妨,還是由許多棘手的問題需要你來幫助本王分憂。”他冷黯的眸子裡暈染淡淡的柔光,“如今本王離了你,可是不行啊。”
慕紫蘇感動得差點涕淚橫流,“侯爺,我替長生宮多謝您!”
龍汲君瞧了瞧她,禦劍離去了。
慕紫蘇暗中感動,侯爺真是個大好人!
肖賢看到這一幕五味雜陳,能做她想做的事固然是好,龍汲君嘴上說還留著長生宮,實際上已然用不到了。他日後應當也沒什麼借口再三天兩頭傳召慕紫蘇了,這招緩兵之計,真是惡毒。
原本他打算讓燕辭在那個被他們打成一片廢墟的虛境裡尋找龍汲君通敵的證據,卻無果。龍汲君的思慮比他想得要縝密得多。這大概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覺得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雖然如今已經遂了他的願,可龍汲君一日不死,他就沒法安心。
龍汲君對於肖賢這眼中釘肉中刺也是不拔不快。龍汲君從來不豪賭,隻贏了才打。玉無香的夢魘術就是他的利器,卻棋差一招,錯過了殺死魔尊的最佳時機,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實在不解,慕紫蘇為何和擁有摩尼珠。他忽地想起來了,那顆摩尼珠——是北堂家的。
靈山上,龍汲君看到稻田裡熟睡的司命就氣不打一處來,手持太阿劍刺去,卻在距離司命喉間一寸時,被他的兩根手指夾住了。
他眨巴眨巴困倦的雙眼,“咦,侯爺,您也迷路了嗎?”
龍汲君怒不可遏的揪起他的藍布衫衣領,“你背叛本王!為何!”
“因為我要保住慕掌門。”
他慵懶的雙眸裡映著月光。
龍汲君被他點醒一般,慢慢鬆開了手。
“九重春色性情不定,若他為報複魔尊,殺了慕掌門,這盤棋會少了一個關鍵的棋子。”
“這也是你用天眼預見的?”
“非也。這隻是我的猜想罷了,可我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我唯一失算的,便是慕掌門竟有如此力量替肖賢擋下九重春色的那一劍,化解此局。不然,侯爺您就能功成了。”
不知何時,司命已經躍到巨石之上,他背著手,身姿筆直,微微仰頭,望向璀璨的銀河,淩亂的發絲和藍衫衣角微微揚起,清風明月裡像隻孤單的鶴般。他的額間,泛起了一道盈盈藍光,儼然眼睛的模樣。
“我用天眼所見,是您無法殺死魔尊,能殺魔尊的,另有其人——”
“何人。”
“你說,他到底在擔心什麼?那麼費力的將她握在手心裡,因此而心神不寧,倒不像他了。——劍仙也怕天命麼?
“業力反噬?天命難違?!”
司命斯文的揣著手,垂眸含笑道:“原本能殺死他之人是謝道年,如今氣運更迭,結果也因此變幻,能殺他者,是與他最為親密無間之人。侯爺,您百年基業不可因與其爭鬥,毀於一旦。待事成之後再奪,也不遲。天象莫測,世事如夢幻,待天機降臨,會助您扶搖直上。”
龍汲君了然。
他不會為了她一個人,而放棄他的千秋霸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