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們聽說您這?家?店的酸菜魚特彆好吃,所以我們早早的來?這?裡?排隊……”
蔡老頭愣神好半天,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等?等?,你們聽誰說我家?的酸菜魚特彆好吃的?”
整個水藍星,知道“蔡老頭酸菜魚”的人數屈指可數。平日裡?,蔡老頭一周能?接到的客人,連10個人都沒有。
可是今天為什麼他店外來?了這?麼多人排著隊想吃他的酸菜魚呢?到底是誰告訴他們,他這?家?店的?
蔡老頭想起昨天來?他店裡?吃酸菜魚的小小身影。
難道是……趙秀蘭?!
蔡老頭對“秀蘭餛飩店”走紅一事?略有一些耳聞。
難不成,趙秀蘭認為“秀蘭餛飩店”的客人太?多,接待不過來?,所以她故意將自己的酸菜魚店告訴給那些客人,幫她分?散客流?
可是,趙秀蘭沒告訴過她的客人,他的酸菜魚店一天隻接待10位客人嗎?
“我們是在昨晚利奧的星影直播間,知道您這?家?店的。據利奧所說,您做的酸菜魚比‘好酸’酸菜魚還要好吃,所以……”
利?奧?
蔡老頭立刻將這?兩個字和?幼崽的可愛笑臉聯係起來?。
那個長得像雪團般的幼崽竟然是星影直播的主播?蔡老頭朝他店外的隊伍掃了一眼,隊伍彎彎曲曲,一眼看不到隊尾。
瞧著這?番架勢,利奧在星影直播裡?,名氣不小呢!
蔡老頭又道:“等?下,你是說利奧告訴你們的?難道他沒
告訴你們,我一天隻接待10位客人嗎?”
“利奧與?我們都說過了。”蔣淺淺道,“不過我們想著,萬一今天您心情好,願意多放幾位客人進去也說不定?呢!所以大家?都在這?排隊了。”
蔡老頭一時無言。
他料想不到,利奧直播時說兩句,就能?吸引這?麼多客人到他的店來?。
隻可惜,現在的他,怕是……
“蔡店主,我想問問,您這?什麼時候正式營業啊?”
蔡老頭收起震驚神色,他舉著拐杖敲敲地麵:“現在開始營業。隊伍前10個人進來?吃魚,其他人回去吧。”
蔡老頭轉身進入店內,隊伍的前10名食客喜氣洋洋,十名開外的食客們垂頭喪氣。
“這?是一張折疊桌,可以拚成一張夠10個人坐的大桌。”蔡老頭從?小門後拿出幾把輕便的折疊椅,“這?下應該夠10個人坐了。”
“在我這?吃魚就要守我的規矩,酸菜魚的口味與?配菜,除非有忌口,否則都聽我安排。不允許加菜,但可以搭配一份現蒸的米飯。”蔡老頭又道,“桌上有茶壺,茶壺裡?裝著的是桃子大麥茶。取用自便。”
蔡老頭說完,他走進小門後。
蔡老頭帶上了小門。薄薄的小木門,不能?阻隔餐桌旁的交談聲。
這?是他這?小小店鋪,第一次接待兩位數的客人。
當時為客人落座時,蔡老頭並不認為小店擁擠,反倒覺得熱鬨。
客人們熱熱鬨鬨地坐在一起喝酒吃飯聊天,他在灶台旁做著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時不時的聽著客人們對他的稱讚,或是附和?幾句客人們談論的內容……這?是蔡老頭始終向往著的,簡單美好的生活。
人多了,他的小店好像活了過來?,蔡老頭也更加投入了。
蔡老頭捧著一碗碗做好的酸菜魚,從?小門後走出來?。
餐桌旁那10位客人們在等?候酸菜魚的過程中,他們由陌生漸漸變得熟悉。在找到“利奧”這?個共同話題後,他們聊得越發熱鬨。
再次聽著客人的交談聲,笑聲,蔡老頭才真切地體會?到,他麵前發生的一幕幕都無比真實的。
“哇,酸菜魚好香啊!”
“酸菜魚終於做好了!光聞這?味道,我都想流口水,
不枉我等?它一晚上!”
“店主,我可以點?兩碗飯嗎?酸菜魚看上去很下飯,我覺得一碗米飯應該不夠我吃的。”
“我也要兩碗米飯!”
“我也!”
蔡老頭剛端著盛好的米飯從?小門後走出時,客人們便紛紛主動上前取走他們點?的米飯,那架勢,似乎迫不及待了。
蔡老頭忙活完,他沒回小門後。
蔡老頭如同昨天一般,搬了把小凳子坐在小門旁,時不時地關注著食客們在吃酸菜魚時的神態。
蔣淺淺昨天剛去過“好酸”酸菜魚,今天她又來?到“蔡老頭酸菜魚”,因?此,兩家?酸菜魚的口味差彆,蔣淺淺立馬能?辨彆出來?。
“好酸”酸菜魚的鮮僅停留在魚肉部分?,如果用小勺舀湯喝,便會?覺得這?湯特彆鹹。
而“蔡老頭酸菜魚”的魚湯是鮮的,甚至直接用小勺舀著喝湯,蔣淺淺也絲毫不覺得鹹。
“蔡老頭酸菜魚”比“好酸”酸菜魚的微辣更辣,蔣淺淺身旁的白皮膚年輕男生,被辣得滿臉通紅,可他仍一口酸菜魚,一口白米飯,再配上一口桃子大麥茶,然後繼續夾下一口酸菜魚……沒有絲毫停下筷子的想法。
當酸菜魚端上桌後,熱鬨的“蔡老頭酸菜魚”迅速變得安靜,蔡老頭僅能?聽見食客們被酸菜魚辣得發出到吸冷氣的聲音,以及吞咽與?咀嚼的聲音。
一個被酸菜魚辣到舌頭發麻,說不清話的食客結結巴巴地道:“蔡,蔡,、蔡店主,你這?酸菜魚真的不能?多加一份嗎?這?一碗根本不夠吃啊!”
蔡老頭腦海中浮現出小門後,養著他特地給利奧預留的好幾條活蹦亂跳且壯實的草魚。
“一份都不能?加,我已經把我全部的草魚庫存掏出來?了。”蔡老頭麵無表情地拒絕道。
那幾條草魚都是留給崽崽的,他才不會?給他們!
“啊?可是一碗酸菜魚真吃得不過癮……哎,看來?我今天晚上還得熬夜排隊,等?明天的酸菜魚……”
“店主,為什麼不能?每天多開放一些食客人數呢?限製人數會?讓許多人吃不到,他們也不會?知道店主的酸菜魚有多好吃,多可惜!”
“店主你招不招員工啊?我要求不高
?,員工才如果有酸菜魚,我能?在你這?乾一天。”
“我老公?正好排在第十一位,我們原本說好我吃一半酸菜魚,剩下的一半打包留給他吃……可是我一不小心,經將我麵前的這?碗酸菜魚連湯帶魚吃得乾淨,隻剩下一堆辣椒……”
蔡老頭抿了口茶水,他眼眸中透著無奈:“不是我不願意讓那麼多客人進來?,而是因?為我受到了一些限製,所以我每天隻能?接待10位客人。”
“什麼限製?身體因?素嗎?”
“不是。”蔡老頭搖搖頭,“我之前和?人有約在先?,一天接待10位客人……”
“我去,什麼人和?你簽的約定??您的酸菜魚做的這?麼好吃,卻要限製您的顧客人數?這?算是霸王條款吧!”
一名身著黑色得體西?裝的女食客出示了她的律師資格證:“我是學法律的,職業是律師。店主如果信任我,可以讓我看一眼您的那份合約嗎?據您描述,這?種合約一般都有一定?的漏洞,通過法律途徑可以將這?份合約判定?為無效合約,或者可以將合約的有效年限縮短……”
“店主,您不用擔心上訴費用等?問題,如果您缺錢,我可以幫助您打贏這?場官司。”另一名男食客道,“如果您願意多給我做幾次酸菜魚,那更好了!”
蔡老頭猶豫了一下,他將合約調出幾頁給那名女律師看,女律師很快作出答複。
“這?份合約漏洞比較多,像是新手做的合約,隻能?用來?唬人。我有信心能?夠幫你告贏,判定?合約為無效合約……”女律師道,“蔡先?生,如果您願意請我當您的辯護律師,至於費用……咳,我的費用不貴,在我為您辯護的期間,我來?您店裡?時,您能?給我提供一份酸菜魚就行。”
“蔡先?生,從?我們在吃酸菜魚時,您便坐在一旁看著我們吃,我想您也很喜歡店內熱鬨的氣氛,而不是冷冷清清的氣氛吧?”蔣淺淺道,“隻要您到贏了對方,從?此以後您店裡?願意接待多少客人就接待多少客人,每個人都有機會?吃到您做的酸菜魚……”
蔡老頭猶豫了一瞬:“可是,對方是連鎖店店主……”
“我知道,‘好酸’
酸菜魚的店主,張恩對吧?”那名女律師唇角微微上揚,“恰巧,我在進店前,剛接到水藍星官方發來?,有關‘好酸’酸菜魚不正當競爭的控訴。您給我的這?份合同資料,正好可以當做佐證之一。”
蔡老頭一愣:“‘好酸’酸菜魚不正當競爭?”
其他食客:“給蔡先?生使絆子的,竟然是‘好酸’酸菜魚店主?!”
——
平日在家?時,利奧上午吃完飯玩一會?兒後,他會?睡一會?兒午覺。
其他幼崽睡午覺時都很不情願,極難哄睡。而利奧和?其他幼崽相比,要乖許多。
每次午覺前,溫遇往他嘴巴裡?塞一瓶衝泡好的奶粉,利奧便乖乖用胖爪捧著奶瓶,小嘴巴吸著奶嘴,伴著甜甜的奶香迅速入睡。
利奧今天午睡,睡得格外地久。
利奧還是個剛出育兒球不到一個月的崽崽,不能?自如地控製人類與?動物形態的轉換。每當利奧醒來?後,他都會?以動物形態出現在被窩裡?。
比如今天,利奧睜開迷迷糊糊的貓眼時,他又變回了小奶貓,四隻短粗的貓爪,緊緊抱住懷中的奶瓶。
聽到利奧翻身的動靜後,溫遇走到床邊。
“崽崽醒了?”
利奧剛睡醒時,有點?小小的起床氣,他對溫遇發出一連串小奶貓撒嬌般的“嚶嚶”聲,試圖賴床。
床床好軟好舒服,崽崽不想起床。
溫遇食指與?拇指捏住利奧懷中的奶瓶。
“嗚嗚喵!”
爸爸不要拿奶瓶!崽崽喝奶的時候睡著了,奶瓶裡?還有奶呢!
小奶貓咧開三瓣嘴將小腦袋努力湊到奶嘴旁。
它正要咬下奶嘴時,懷中一空。
溫遇將奶瓶抽出:“崽崽快起床了。”
“嗚喵喵!”
小奶貓哼哼唧唧地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後,用屁股對著溫遇。
爸爸不給崽崽喝奶,還把崽崽吵醒……哼!崽崽生氣了,不理爸爸了!
溫遇揪揪幼崽毛茸茸的小尾巴尖:“起不起?”
“喵!”
不起,不起,崽崽就不起!
“崽崽不起床嗎?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晚上帶著崽崽去外麵吃飯呢!”
貼在小奶貓毛茸茸腦袋上的貓耳朵,悄悄豎起來?一隻。
溫遇繼續道:
“現在這?個點?,我們應該吃不到‘蔡老頭酸菜魚’了。不過,蔡先?生一天隻接待10位客人,如果我們不以客人的身份去……”
“崽崽去!”
溫遇話音未落,他麵前的小奶貓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光溜溜的人形幼崽。
利奧短棕發間的貓耳朵直愣愣地豎起,圓滾滾的貓眼亮晶晶。
他胖爪拉住溫遇的衣袖:“爸爸,崽崽馬上起床,我們立刻就去吃酸菜魚吧!”
溫遇眉頭一抬,他的目光落到利奧身後。
“崽崽,你的尾巴呢?”
尾巴?
利奧小臉迷茫,他伸出胖爪摸摸身後。
以往,利奧能?摸得到他的毛茸茸小貓尾巴,有時候利奧無聊時,他那不聽話的小尾巴尖,還會?跟利奧玩耍。
然而,如今利奧的小尾巴像是失蹤了一般,利奧的胖爪一直摸到自己的小屁屁,也沒有摸到他毛茸茸的尾巴。
利奧的小臉瞬間慘白。
“崽,崽崽的尾巴呢?崽崽的尾巴,好像睡丟了!”
利奧如同黑色玻璃彈珠般的貓眼,頓時浮現出盈盈水光。
“崽崽是不是沒有尾巴了?”
利奧的臉頰,鼻尖,脖頸迅速染上一層薄粉,他如麵團般的小身體輕輕顫抖,腦袋上的貓耳朵耷拉在腦袋上。
下一秒,利奧爆發出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痛哭。
“嗚哇哇哇!爸爸!崽崽的尾巴不見了!崽崽是不是在睡覺的時候,把尾巴壓沒了?崽崽該怎麼辦才能?把尾巴重新找回來?呀?”
“嗚嗚嗚嗚,沒有尾巴的崽崽就是一隻醜醜的小貓,崽崽不好看了嗚嗚!”
“崽崽再也不能?和?小尾巴一起玩了,嗚哇哇哇!”
幼崽哭得貓眼通紅,豆大的淚珠宛若斷了線的珍珠,順著幼崽的臉頰不斷滑落,沒過一會?兒,他止不住的淚水打濕了被子一角。
崽崽是不是得了絕症了?要不然崽崽的尾巴怎麼會?沒有呢?
如果能?重來?,崽崽下次一定?不賴床,這?樣崽崽就不會?把尾巴壓沒了,嗚嗚。
“嗝,爸爸,嗝,救救崽崽的尾巴叭!嗝,嗚嗚嗚嗚……”
溫遇看著哭得特彆傷心,甚至達到上氣不接下氣地步的利奧,臉上浮現出了古怪神色。
溫遇
將拳抵在唇邊:“咳,崽,彆哭了,乖。”
利奧哭出了大舌頭:“嗚嗚嗚,崽,崽崽,控製不住寄幾呀……”
不過在溫遇的提醒下,利奧稍稍將他的“音量”調低。
“崽崽,你的尾巴沒有睡丟。”溫遇耐心道,“你仔細回想一下,先?前我喊你起床時,是不是揪了揪你的小尾巴呀?”
利奧貓眼浮現出了然,轉而他繼續痛哭:“嗚嗚嗚,崽崽知道了!是爸爸把崽崽的尾巴揪沒了!嗚嗚嗚嗚,崽崽那麼大根可愛的小尾巴,怎麼就這?麼沒了呀!”
莫名背了一口黑鍋的溫遇:……
“我的意思是,崽崽的尾巴也沒有丟。”星影道,“崽崽尾巴消失的原因?,是因?為崽崽長大了。”
“如果崽崽沒有提前出育兒球,當崽崽滿三歲出育兒球後,崽崽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人類幼崽。”
“可是,崽崽提前出了育兒球,崽崽的人類形態下有貓耳朵和?貓尾巴。不過,崽崽這?段時間一直在積極喝藥,身體逐漸恢複,所以崽崽午睡醒來?後,小尾巴消失了。等?到崽崽變回動物形態時,崽崽還能?摸得到尾巴。”
利奧貓眼濕漉漉:“真,真的嗎?”
崽崽的尾巴沒有丟?
溫遇:“千真萬確。”
“崽,崽崽勉強相信爸爸。”利奧蹭了蹭溫遇衣角,將小臉蛋上的眼淚鼻涕,一起蹭到溫遇的衣服上。
幼崽哭過後,令人憐愛的小奶音響起。
“可,可是,崽崽的心還是很難過……爸爸,崽崽在吃完酸菜魚後,能?去趙阿姨的餛飩店裡?再吃幾碗餛飩,恢複心情呀?”
作者有話要說:ps:雙休日萬字更新,所以更新時間會晚一些QAQ
明天統一放感謝名單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