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你放她走吧。後麵的事就與她無關了。”程浩楠說。
“那不行,你得先拿出點誠意來。”王巴丹搖搖頭。
“什麼誠意?”程浩楠問。
“比如,你可以先給我跪下,等她走了以後再磕頭。”王巴丹摸摸下巴。
“那讓你的人把我放開,抓這麼緊,我怎麼跪得下去。”程浩楠晃晃身子。
王巴丹一點頭,小弟們都退到一邊,程浩楠和李凡的胳膊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了。
“你走吧,趕緊去醫務室上點藥。”程浩楠指指李凡的胳膊。
“不,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李凡搖搖頭。
“趕緊跪,我已經開始錄像了。”王巴丹不耐煩地打斷二人說話,拿起手機錄了起來。
程浩楠不再搭理李凡,麵向王巴丹低下頭,慢慢屈膝向下。
“要跪了,要跪了,要跪了。”王巴丹興奮地舉著手機大喊。
程浩楠的身體重心向前,膝蓋離地麵越來越近,就在膝蓋即將接觸到地麵時,隻聞他大喝一聲“我跪你馬x”,接著狠狠揮出自己蓄力已久的右拳,一拳打在王巴丹雙腿正中央。
巨大的痛感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讓王巴丹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強烈的劇痛瞬間在他額頭蒙上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雙手捂著身體重要部位,在地上來回打滾。
小弟們早已圍上前去,呼喊著他的名字,他已無暇作答。
“也讓你小子嘗嘗,痛得在地上打滾的滋味。走~”程浩楠說完,拉起李凡的手,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溜小跑離開了籃球場。
從醫務室出來後,李凡的手臂被塗抹了厚厚的燙傷膏,看起來比剛燙傷時好了很多。倆人又一起去學校的便利店買了新水壺,向女生宿舍樓方向走去。
“今天真的謝謝你。”李凡紅著臉說。
“什麼?哦,沒事,同學之間相互幫助是應該的。”程浩楠滿不在乎地揮揮手。
“主要是還害你惹上這麼大一個麻煩。”李凡擔憂地說。
“沒事,其實也不全是因為你。我不喜歡他跟我說話的方式,說我就算了,說我家裡人我是絕對不能忍的,不管他是誰,都應該尊重我的家人。所以,你也彆太放心上,我是因為他罵我家人才生氣的,給他一點教訓罷了。”程浩楠說著往籃球場方向看去,往常熱鬨的球場,此時已空無一人了。
“如果下次他再為難你,請一定要跟我說。怎麼說,這事都是因我而起的。”李凡雙手扣著熱水壺的提手。
“好的,沒問題,宿舍樓到了,你快進去吧,記得按時塗藥。”程浩楠揮揮手,望著李凡的身影進了女生宿舍。
再次經過籃球場時,程浩楠回想起四十分鐘前發生在球場上的一切,自己是不是真的多管閒事了呢?難道他真有本事讓自己沒辦法畢業?接下來該怎麼對付王巴丹的報複?邊走邊想,想了很久也沒有頭緒,索性甩甩頭,回到宿舍再說。
一進宿舍,大家都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什麼事,個個紅光滿麵。
“兄弟們,我回來了。”程浩楠說著,關上門。
“我靠,驚天大新聞,驚天大新聞,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張號急促地說。
“怎麼了?什麼大新聞?把你興奮成這樣。”程浩楠問道。
“王巴丹,你知道吧?就是軟件工程一班那個班霸,剛剛二十分鐘前,被救護車從籃球場上抬走了。”張號一副賣關子的表情看著程浩楠。
“哦,就這事啊。”程浩楠說著,拿起桌上的水杯湊近嘴邊。
“聽說抬走的時候,白布是蓋在臉上的。擔架上的白布如果蓋在臉上,就意味著,這人已經死了。”張號神秘地說。
“噗~”程浩楠嘴裡的水一下噴了張號一身。
“你說什麼?王巴丹死了?”程浩楠高聲問。
“是啊,那白布都蓋臉上了,可不是死了。你見活著的時候有誰被醫生白布蓋臉的。目前就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猝死呢?還是自殺或者是他殺,估計警察一會兒就來學校了,肯定問最近誰和他有仇……”張號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完了。”程浩楠感覺喉嚨發乾,心跳加速,一團火在身體裡肆意焚燒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