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就看見安瑞君正在海麵與兩個黑衣人鬥在一起,那艘船已停在海麵,現出原形。
隻見安瑞君捂著左臂,似乎受了傷,勉強揮舞著手中的仙劍,抵擋此二人進攻。
“安瑞君,我來助你。”平雲大叫一聲,招出寶劍,加入戰鬥。
頃刻間雙方已鬥了數十招,那兩位黑衣人見平雲加入,十分慌亂,招式上已然露出破綻,怕一會兒又來新的仙君助陣,索性齊身後退,自懷中掏出兩枚靈氣彈,欲擲地逃走。
平雲見狀,大喝一聲“哪裡走。”右手一揮,自袖中飛出一段捆仙繩來,直奔兩人飛去。
安瑞君也執劍向天,大喝一聲“牽星劍陣。”
平雲忙伸手阻攔道“不可。”
可惜,為時已晚。隻見黑衣人上方浮現一座半透明法陣,數以萬計的各色飛劍,瞄準二人所在的位置,如雨般撒落下來。頃刻間,兩個黑衣人已成了刺蝟。
“安瑞君,我要留活口啊!”平雲無奈道。就在此時,其餘仙君也紛紛趕了過來。
安瑞捂著左肩道“抱歉了,平雲君,我是怕此二人再次脫逃,仙帝那邊不好交代。”
平雲看著追擊負傷的安瑞,隻得輕歎一聲,他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這些家夥已經成功逃脫四五次了。也罷,先看看這些人是何方神聖吧。
平雲上前揭下兩人的麵紗,相貌平平無奇,單看長相實在無法辨認。他又撩開兩人的黑衣,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一拉開兩人胸前的衣服,嚇得他一聲驚喝,連退三步。
“平雲君,你怎麼了?”守明君扶著他問。
平雲顫抖著手,指向那個黑衣人的衣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文曲君他們見狀自行上前觀瞧,隻見那兩人胸口的衣服上均有金絲線刺繡,繡著一個大大的“朝”字。
朝,代表朝歸城,城主飛莊,定暉君的父親,受萬民敬仰愛戴的仙界城主,難道竟是此次仙界走私的幕後黑手?其目的又是為何?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父親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不會的,一定是搞錯了。”定暉君看後,撥開眾人連連後退,“我要去找父親問個清楚,我去找他問個清楚。”
“來人……”平雲君已從最初的震驚中緩了過來,“把他抓起來,與這兩人的屍體一同帶回去,交由仙帝審判。”
“凡兒師妹可在?”李凡正在屋內靜心修煉,突然聽到仁傑的聲音。說起來,自凝羽被罰那天,他一連這些天都沒再來了,這讓李凡感覺鬆了一口氣,每次他來,李凡總感覺周圍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讓她很不自在。
李凡跨出門去,打個招呼。
“凡兒師妹,近來可好?”仁傑笑問。
李凡點點頭道“多謝師兄關心。”
“近幾日禪淨峰上有些雜事耽擱了,一直沒來看望師妹,還望師妹不要介意。”仁傑拱手。
李凡連連擺手道“師兄,你有事儘管忙你的去就好,不必總來看我,我已經沒事了。”
仁傑哈哈一笑,心道,這凡兒師妹果然溫柔體貼。他側身指指院外說“不知能否叨擾凡兒師妹,陪我出去走走?”
李凡硬著頭皮點點頭。
兩人來到靈敏峰後山的小徑處,這裡有一片恒榮道長喜歡的花圃,高低錯落開滿各式鮮花,五顏六色十分好看,不少蝴蝶在其中翩翩起舞。
“師妹,你看,這些蝴蝶真漂亮呢。”仁傑說。
“是啊,它們倒是沒有什麼煩惱。”李凡看著無憂無慮的蝴蝶,歎口氣。
“哦?這麼說師妹有什麼心事?”仁傑關切地問。
李凡搖搖頭“也沒什麼事,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師兄,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仁傑攤手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師妹你聊聊天嗎?”
李凡不知如何接話,尷尬地立在那裡。
仁傑雙手背後,來到李凡麵前,笑著說“其實,那天是我告訴恒榮師姑的。”
“恩?什麼?”這話聽得李凡一頭霧水。
“就是那天,凝羽來找你的時候。”仁傑意味深長地說。
凡點點頭。
“你可知我為何要這麼做?”仁傑再問。
“為了同門和睦。”李凡答。
“不對。”仁傑搖搖頭。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凡道。
仁傑向前小半步道“因為~我喜歡你。”
“啊?”李凡驚訝的櫻唇微張。
“從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你。見到你的那一刻之後,整個守塵觀,不,整個人界,所有女子在我眼中都黯然失色。你就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心上人,美豔無雙,又溫柔體貼。從見你的那一天開始,我每天的夢裡都是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結為修仙伴侶。”仁傑激動地說著,拉住李凡的手。
李凡沒想到仁傑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她紅著臉,閃電般把手從仁傑手中抽出來道“師兄,你一定是弄錯了。我已經有心上人了,你人很好,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不,我沒弄錯。”仁傑亢奮地說,“我知道你以前有過心上人,不就是程浩楠那小子麼?我不介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重新展開一段屬於你和我的戀情,你是恒榮道長的愛徒,我也是恒守長老的得意弟子,我們兩個在一起,一定會得到守塵觀所有人的祝福。”
李凡聽後連連搖頭道“師兄,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但我們真的沒有緣分在一起,我已心有所屬了。”
“那個程浩楠有什麼好的,長相一般,又資質平平,不修邊幅,整日裡瞎胡鬨。我們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最般配的眷侶。”仁傑慍怒地說。
李凡聽後笑笑說“師兄,兩個人在一起,不是看長相是否般配,眾人是否讚賞來定的。我們曾一起經曆過許多,你根本理解不了。今日之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提。等浩楠回來,我會毫不猶豫地跟他離開這裡。”
說罷,李凡轉身離去。
“難道你願舍棄一身修為,舍棄數百年的壽命,甘願與他過短短幾十年光陰?”仁傑大聲說。
李凡聞言回頭道“若沒有他,百年與一日何異。有他,一年也抵過千萬年。”
望著李凡遠去的背影,仁傑不死心的大喊“師妹,我知道你隻是一時想不通,我會等你回心轉意的。”
李凡不再回頭,順小路轉彎,發現此處的花圃不知剛才被何人踐踏,淩亂的花瓣和蝴蝶屍體被踩進泥裡。
“師兄,你說的可是真的?”蒼空問。
“我門下弟子親眼所見,師父他老人家親自給程浩楠那小子傳功。”蒼陸言之鑿鑿地說。
“師父他為什麼要這樣呢?”蒼空眉毛擰成一股繩。
“我估計有兩種可能。”蒼陸悄聲說,“一種是怕那小子被你打死,鐲子碎了,自己成神的夢想破滅。還有一種是那小子死了,鐲子沒碎,被師弟你拿了去,那找他要更高的籌碼。”
“師父,連我也在提防麼。”蒼空獰笑。
“畢竟,拿到那個鐲子,就可以直接去後山的祈神殿,請求掌門身份認證,功法直接提升兩個大境界。師父他不得不防呀。”蒼陸咋舌。
“說的也是。”蒼空點點頭,“可要是師父這幾天天天傳功,把那家夥的功法提升至比我還高的烈陽四境以上,該當如何,到時候輸的就是我們了。”
蒼陸竊笑著說“這你不用擔心,我聽說那小子是個竹籃做的身子,師父沒少傳功,可他一點進步都沒有。傳過去的靈氣一點都沒留下,現在還是初陽三境。”
蒼空聽完哈哈大笑起來。
“而且,我還搞到了這個東西。”蒼陸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個小藥包,打開是一堆綠色粉末,“這是失魂散,隻要吹進這小子睡覺的屋子,就能讓他變成呆傻之人。到時候,師父就是想傳功也沒法傳了。就是有一點,這家夥和大師兄住在一起,恐怕會牽連到……”
“大師兄那憨傻之人,管他作甚。今晚,我就安排兩個心腹夜深時去做,最好倆人一起傻了才好呢。”蒼空興奮地接過藥包,“師父,就看你我的計謀到底誰更厲害了。”
夜半,濃密的烏雲遮住了月亮,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蒼水和程浩楠早已熟睡,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窗戶紙被沾水的手指無聲捅破,兩根細長的竹管伸了進來,從中冒出濃綠色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