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贇猛吸口氣,一個大耳刮子抽過去,“你閉嘴!我堅強你姥姥!”
他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鼎石會儘調一堆破爛,為什麼叢舟會向他公開身份……因為他是一頭豬啊!
他狗眼看人低,得罪了不該得罪,也得罪不起的人!
陳贇掄起胳膊,左右開弓扇了自己倆嘴巴子,手腳並用爬到明意桌前,“明、明……二少,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一個老婆倆小三兒。八十八的老母親要療養院,八歲的兒子要上國際學校,你不能、不能趕儘殺絕啊!”
手臂擱在桌上,明意傾身向前,對他招了招手,眼中閃著嬉笑的光。
陳贇快如狗,俯首帖耳過去。
明意輕聲慢氣兒地說:“你說過,當人上人是要吃人的,我吃你……天經地義啊。”
陳贇眼神呆滯,抖著嘴唇無言以對。
明意凝著他的眼神一分分冷下來,“那天我摔下樓梯,你不打算讓我活的時候,就該做好死的準備,不是嗎?”
陳贇喉結下上滾動,大張著嘴,瀕死般喘了幾下,悔不當初,嚎啕大哭。
明意發了個信息,原本在門口的大牛蛙們,排列整齊地走進來,這回各個都帶著家夥事。
他們極有素質地穿上鞋套,又從兜裡掏出白喪繩,行雲流水般紮在腰間。
鑼鼓點響起,三隻嗩呐齊開,一曲管子《大出殯》,棺一抬,土一埋,親朋好友哭起來!
司儀格外高大,戴著禮孝走上去拿起話筒,對著手心小炒,操著方言開嗓:“哭皇天、哭後土,哭過五更、哭七更,陳氏顯考吃飯、上路……”
陸續往出走,趕著去打印資料委托律師的小企業主,笑得東倒西歪,呸,活該!
芬芳站在明意腦袋頂上,搖頭晃腦,衝著人群大喊一聲:“開席、開席!”
“你彆說,食堂還真有席。”
“要不說陳總想得周到呢。”
“黑心爛肺的,活出殯祖宗都不收!”
“還是要感謝明先生,要不這錢我們是一分都拿不回來的。”
“噓,律師剛說了,明先生身份不能提,要保密。”
外麵雪已經停了,地上濕滑不堪。
泥濘上沾著一層薄亮的白,好像傾儘全力,也遮不住世間不堪。
雪後天冷得突然,明意耍帥穿得單薄,抱著芬芳搓手,呼出長白哈氣。
廣場上警車剛停穩,猩紅頂燈閃爍,辦案人員表情嚴肅地衝進大樓。
陳贇不僅身敗名裂,賠掉褲衩,更有牢獄之災在等著他。
律師與在場人員逐一通話,達成保密協議,保護明意身份、隱私。
而明意帶人衝擊會場的視頻,早已衝上熱搜,流傳得到處都是,萬幸沒有涉及真實身份。
……
星河彆墅,龐磊與周季萌,法式酣戰八百回合。
二人衣不遮體,躺在主臥大床上,抽著事後煙刷短視頻。
“哎呦、哎呦呦呦!”龐磊痛風似的叫起來,“這不是明意嗎?這是砸了陳贇公司嗎?”
周季萌見鬼似的爬過去,“胡扯!明意連幼兒園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