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宴池不知是驚、是懼還是喜,表情有一瞬空白,隻是那隻傷痕累累的手,再沒有挪開。
終於摸明白了,明意飛速將一枚“杜蕾斯”甩過去。
超薄、大號、AIR,至薄至幻……
張宴池:“……”
明意壓根沒想過,自己包裡會出現杜蕾斯啊,染色體都快當場嚇出來了!
“我、我真沒有那個意思。”他說話時,嘴唇都在哆嗦。
張宴池也嚇得不輕,掙紮著喘口氣,“沒事、沒事,我、我理解。”
他也不知道在理解啥,渾身上下都寫滿尷尬。
中午的咖啡廳,人聲鼎沸,而他倆好像被什麼臟東西,封印在椅子上。
毀滅吧,趕緊的!
張宴池微側身單手撐額,沉默是今晚的立水橋。
明意收起杜蕾斯,雙手捂臉,無地自容,真的不想活了!
他倆尷尬的,就好像背著對方去了男科醫院。
“合同是不得留我一份。”最後還是張宴池打破沉默。
明意趕緊連創可貼一起遞過去,“我剛才是想給你這個。”
“按照合同來講,你剛給我那個也沒有大問題。”張宴池沒看他接過合同。
上麵那隻創可貼,小小一個,印著貓和老鼠,很是可愛。
張宴池隨手一卷,不著痕跡揣進兜裡。
明意的臉“唰”就紅了,火辣辣的。
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很尊重你的職業,但沒有其他想法。”他就是再難堪,嘴上也不落下風。
張宴池不願表露太多,話鋒一轉,“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或者後天,要看海市那邊的安排。”明意解釋。
他們交換著細節布置,氣氛嚴肅認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倆人合夥創業,衝擊納斯達克。
過了飯點,周圍的人陸續離去。
一輛警車悄無聲息停在咖啡廳門前,進出的人投來好奇目光。
兩位穿製服的片警,在群眾指認下,徑直朝張宴池、明意的座位走去。
警察問道:“你倆誰剛剛在這兒打人了?”
“我。”張宴池起身。
明意莫名其妙,也跟著站起來,“這、這又是怎麼了?”
警察接著問:“就你一個人乾的?他沒參與?他是乾嘛的?”
群眾報警時說得有點混亂,他們得核實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
“他是我老板,後麵才來,什麼都不知道。”張宴池倒是淡定。
明意這才想起來,對方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和著遇見他前,還跟人乾了一仗?
乾完還能坐這裡淡定吃飯?
還能臉不變心不跳,冒充“鴨王”,跟他胡說八道,對答如流?
牛逼啊張宴池!
警察核實完,“那你跟我們回去吧,被打的等著你道歉呢。”
張宴池長腿邁步而出,跟著警察就往外走。
明意都傻了,抓起包跟出去。
張宴池在警車前站定,對明意說道:“沒事,你等我。”
明意:“……”
怎麼有一種他要進去三年又三年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