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知道的信息是駱琦的所有信息，但還遠遠不夠。
方靈穿著不凡，又與紅袍魔修有交集，她一定知道些什麼。
“你現在跪地求饒，我還能留你全屍。”方靈輕蔑看向洛穢，仿佛在看什麼臟東西，眼裡的傲慢藏不住。
她見洛穢毫無還手之力，發出狂笑，腦海中似乎已經想到洛穢喪家之犬的模樣。
“你在說我嗎？”洛穢無辜指向自己，見方靈不回應，停下動作，長歎一口氣，“三百年前就跟你說過，離我們遠點呀。”
方靈還沒反應過來，隻見洛穢手中樹枝一點，卷起無數花瓣，魔骨被生生擊退幾步。
還沒等魔骨再上前，洛穢縱身一躍，將樹枝往上一拋，雙手結印。
樹枝立即化為一柄長劍，刺向魔骨。
銀光閃過，方靈下意識閉眼，腦海中全是女子麵容清冷的模樣。等她再睜眼時，一柄長劍早已經橫在脖頸。
“又是這個熟悉的場景。”洛穢眉頭輕挑，嘴角上揚，說出她三百年前問過的問題，“你在背地裡謀劃些什麼？”
見方靈不說話，眼神惶恐，洛穢心裡沒有半分憐惜。
她在駱琦的記憶中看見，就是這位城主府的小姐將她騙來青陽山，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成為澤霖的試藥人。
至於那株桃花妖，似乎是心甘情願的，並且和季斐關係不淺。
“嗯？無話可說？”
此刻的洛穢在方靈眼裡簡直就是索命的厲鬼，對方每說一字，她甚至能感覺寒冷的劍意離自己更近一分。
如若此次，還不如，還不如……
方靈屈辱看向長劍，渾身顫抖，一副大義凜然赴死的模樣。
洛穢見少女竟直往長劍上撞，她手指一鬆，長劍落地變為樹枝。
她蹲下身子，雙眼冷漠看向方靈。
方靈餘光瞥見白色身影靠近，笑容古怪，聲音顫抖道：“讓他看見你雙手沾染鮮血是什麼樣子？”
還沒等洛穢反應過來，方靈一頭撞向不遠處的桃花樹。
鮮血灑向地麵，激起一圈塵土。桃花沾染魔骨的殘骸，空氣中縈繞著一股血腥味。
腳步聲靠近，洛穢知道白枕停在她身後。
此番場景，似乎是她將人逼死的。她長歎一口氣，看著方靈死不瞑目的樣子，內心說不出的複雜。
她的本意不是如此，南炎山的修士她還沒資格管束，剛才隻是想知道真相。
“師姐，我們走吧。”
洛穢被少年溫暖的大掌牽起，呆呆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隻覺得手心燥熱。她一步步跟著白枕向前走，隨後嘴角輕揚。
腦中突然想起年少時徐臨一總抱怨，白枕對她不一樣，可她一心修行，從不關注這麼多。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原來，師弟真的一直偏愛她。
距離兩人上山已經過去五日，青陽城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城內病患少了大半，四處洋溢著歡聲笑語，各處倒塌的房屋也正在修葺。
洛穢看著滿街的陽光、人群，心裡卻是不安。
“師姐，不要擔心，隻是幻境。”白枕發現洛穢的情緒，手掌輕微用力，感覺到手中的小手也回握住自己，他流露真心的笑意。
“好啊！你們兩個竟然在這！”徐臨一老遠看見兩人，語氣極衝，他每天擔心地吃不下、睡不著，他們還有心情在這曬太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