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逐漸破碎,在衝天魔氣襲來的一瞬間,法陣剛好啟動,四人瞬間消失在原地,隻剩下一群茫然的魔族,其中幾個馬不停蹄趕往魔宮稟告此事。
魔宮內,純正的魔氣籠蓋在宮殿之上,幾隻魔族顫巍巍跪在地上稟告此事。
魔尊擦拭手腕上的鮮血,一邊將盛滿黑血的碗遞給身旁的寂,一邊回答他們的問題。
幾隻魔族緊張得發抖,在強大的威壓下,隻聽清“無妨”“窮奇”幾個字,隨後連忙退下。
魔尊頗有興趣看向無燼之地的方向,除了魔尊沒人知道逃離無燼之地的出口,那幾人之中有怪人,還是早早離開魔域的好。
魔宮上下得了魔尊的指令,全按部就班,沒有去無燼之地追殺逃跑的修士。
魔族禁地內,石窟中爆發恐怖的嘶吼,魔氣、靈息、妖氣在空氣中翻滾,甚至周遭草木受窮奇的影響全都魔化,長著滿口利齒。
三道身影和窮奇顫抖在一起,但都處於下風。
洛穢手中早已沒有法器,她雙手結印,強製以氣化行,無數靈劍從她身旁射出,紮向窮奇。
窮奇經曆之前一次,現下十分狂躁。它每一招殺伐果斷,想見三人絞殺在此地。
白枕憑借單純的魔氣根本無法壓製窮奇,哪怕出了幻境,窮奇都不會認他這個半魔的魔尊。
沒有修為,單憑魔氣傷害力極低,白枕隻能用魔氣壓製窮奇的妖性,幫羅常君拖延時間。
羅常君此刻是三人的主力,在洛穢的“戲弄”和白枕的“拖延”下,他確實能小喘一口氣。
三人也都還記得羅常君受傷,想要速戰速決。
窮奇並沒有因為三人的舉動而減弱傷害,反而怒意更重,眼珠子迸發出猛烈的妖氣,雙翼猛地一揮,一陣妖風就地而起。
狂風帶著妖氣席卷在整個石窟內,四周石壁因妖氣全都四下震動,開始墜落。
洛穢腳步一轉,撤回靈力,雙足點在空中石塊上,躍到最高處,將甘夏背起。
甘夏被他們放在離濃花旁,半刻的功夫,氣色已經好了很多。
窮奇還在刮風,洛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離濃花一窩端,全拔乾淨,丟在甘夏的芥子中,隨後一個閃現,把人放在安全的石洞裡。
空中一道亮眼的藍光閃,照亮石窟每一處角落,洛穢停在手中動作,癡迷看著這道熟悉的劍意。又是一道藍光,鋪天蓋地的玉劍刺向窮奇。
異變就在這時產生,以器化形需要耗費極大的靈力,羅常君身受重傷,早已撐不住。
他清冷的雙眼忽然失去神采,瞳孔擴大,嘴角溢出鮮血,緊握著玉鋒劍隨著滿天石頭墜落。
窮奇抓住這個機會,對準羅常君吐出一團火焰。
白枕利落咬下指尖,血珠凝在空中跟隨他的意念,帶著極強的殺意變成一道困陣打向窮奇。
古有歃血為盟,現有凡人以血獻祭。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打得窮奇措手不及。
也就是這個片刻,洛穢麻利接住羅常君,神情嚴肅,手裡還攥著一棵混著泥土的離濃花。
洛穢將東西遞給羅常君,看向空中的窮奇和白枕,這一戰,他們之中必有一人會重傷。
羅常君本就重傷,白枕又隻是凡人,能打的隻有洛穢一人。
她拿起玉鋒劍,渾身靈息暴漲,飛向窮奇。
吃花的羅常君呆愣看著自己的佩劍被拿走,少女握劍的背影總讓他感覺熟悉,那般挺拔的身形,像極了師兄說的一人。
擁有神器的洛穢如虎添翼,她讓白枕照顧羅常君和甘夏,一人與窮奇交手。
窮奇見又是她,張著血盆大口,妖力更甚。
洛穢握著劍,速度極快,明明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偏偏打出化神期的效果。她對上窮奇,毫不手軟,每次出劍,利落果斷,但還是不能將窮奇擊敗。
窮奇發出刺耳的嘲笑聲,石窟坍塌更加迅速。
洛穢冷笑一聲,玉鋒劍立在她頭頂翻飛,更甚於之前的藍光在石窟爆發。
所有生靈都被浩然正氣所壓製,窮奇也不例外。
生活在魔域的妖獸天生懼怕陽光,在這藍光這下,所有陰暗無所遁形。
洛穢趁窮奇閉眼的一瞬間,手中揮舞早已熟練的劍招。
數百道劍意帶著若有若無的冷氣射向窮奇,窮奇雖然反應慢一拍,但早已噴著烈火應對。
可洛穢的劍招與羅常君的完全不同,明明都是藍光,可她的卻似常年不斷的冰山,寒冷刺骨,無法融化,其中那些白光,如同遠古時期的驕陽,深深刺穿窮奇的翅膀。
藍光消失,窮奇身上渣滿密密麻麻的血洞,它被定在石壁上。
石窟的震動停止,用完渾身力氣的洛穢小口呼吸,緊握玉鋒劍,擋在白枕等人麵前。
窮奇雖受傷,卻不致命。它身上的血洞逐漸愈合,翅膀開始顫動,眼神恢複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