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向繁森撓了撓頭,“那是什麼重要的信嗎?哎呀呀不好意思,下麵太黑了我找不見路,就隨便扯了什麼紙點火,哎你彆說,那信紙用來點火還挺好的呢!”
在向繁森令人厭惡的笑容裡,玄烈邁過散落滿地的藥,步履沉鬱地帶著恨意走到他麵前。
“我隻是想幫你一把,簡言之,我也希望你能夠幫我……”前半句字字深重,後半句卻忽然變得虛無縹緲起來,甚至令人難以發覺後麵那句輕飄飄的話出自向繁森之口。
他邊說著,緩步退到牆邊,背手輕點牆上的開關。瞬間,人類活動區暗下大半,隻剩一旁櫃上空蕩蕩的魚缸散發著綠色幽光,映在二人臉的一側。
“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否則讓人看到你隨意出入這裡,會被鎖進小黑屋的。我們明天見。”
話剛畢,沒等玄烈問出那句“你居心何在”,向繁森便如鬼魅一般悄悄消失在黑暗中。
倒讓玄烈無比困惑,他先好奇這人是人是鬼,又想著這人恐怕不懷好意,破壞了林老師留給他解謎真相的那封信,憤懣難抑。
但他有一句說的沒錯,這裡確實不可久留。玄烈飛速收拾起一地的藥,裝在衣兜中鼓鼓囊囊的,輕手輕腳溜回了暗無生機的機器人活動區。
好不容易將各類防暈車物品收拾出一包壓縮袋,要是恢複成正常大小恐怕會變成連三個人都拖不動的集裝箱包袱。玄烈心情不錯,又在清晨集合時得到了更好的消息。
潼氏的一眾機器人仗勢欺人,用舜氏少爺舜停“夢中情人”的名頭去反抗被塞進悶罐車的命運,然而舜停確實拉不下麵子,便揚揚手說了句,“隨他們去吧。”
於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舜氏竟大手一揮毫不在意地包了綠皮火車。
起初玄烈並沒太在意,隻是想著依據他所搜集的資料來看,綠皮火車無論是速度、舒適度等都要遠遠差於動車高鐵之類的。可當他真正坐在相對來說狹窄局促的座位裡,他才明白什麼叫福報。
同行的幾個機器人都看上去高興極了,尤其是阿盼,整個人生龍活虎開心到要站在桌子上跳舞。
“為什麼還會保留綠皮火車這種東西啊?”炬衍上車時不慎蹭掉了一小片車廂外麵的鐵皮。
“大概是便宜吧,”紀凜燭咬牙切齒半天才推起了生鏽僵硬的車窗,“人嘛,總要留下點有情懷的東西。”
“哉徉島沒有嗎?”玄烈問。
灼琛搖搖頭,“樓和樓之間間隔太小了,地麵上不被允許、也放不下這種火車,汽車全都飄在天上或者在樓間亂竄,地下幾層才會有這種車,很長,看不到儘頭,也不像這樣能看出形狀,基本就像一條無窮長的黃油。”
車廂裡哄亂不堪,大部分機器人都處於興奮狀態,逼得一些人類先是緊緊捂著耳朵,後又破口大罵讓人閉嘴。
似乎是機械散熱的緣故,周遭一片暖烘烘的,配合上座位間極其狹小的縫隙,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被迫拉進,倒顯得不那麼戾氣十足。
據紀凜燭觀察所說,現在的綠皮火車都以不同於以往的老綠皮,總的來說要整潔得多,不會瓜子皮滿地、煙頭橫飛。
說到這裡紀凜燭停住了嘴,因為她突然想到機器人並不會抽煙。
太好了!她忽地意識到這對於一個極其厭惡煙味的人來說,多是一件幸事啊!紀凜燭對這些鐵皮小夥伴的好感度更增進了一些。
也是幸運,紀凜燭一踏上車就被分到了靠窗邊的位置,緊接著是身旁的緋籬、炳燦,正對麵是玄烈和他身旁的阿盼。不知是太過人性化還是確實參賽人數不夠多,阿盼胖嘟嘟的直接霸占了兩個座位也並沒人產生異議。
直到一陣低沉刺耳又拖著長音的氣鳴聲響起,火車緩緩開動。
還不知道能不能完好無損地活到比賽後呢,就現在這樣沿途看看風景也是好的,隻是遺憾沒有一份聯係方式可以讓她將這窗外的美景傳遞也給父母瞧瞧。
紀凜燭正想著,看到玄烈身前抱著一背包卻沒往行李架上放。
同時,注意到對麵人眼神的玄烈也忽然發現紀凜燭此番竟是如此的輕裝上陣。簡易水壺和路餐,除此以外僅有腰間緊扣的一對雙刀,怎麼都不像一副要打仗的樣子,倒顯得這邊玄烈和一旁帶著百寶箱的阿盼有些緊張過度了。
轉念一想到也對,說不定這大包小包的行囊隻會影響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