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不明白怎麼連個盆栽都要搞假貨,紀凜燭卻莫名咧起嘴角。
“怎麼了?”玄烈問。
“挺有意思的。”紀凜燭手托起葉子,頃刻間,整個葉子變成了虛幻的泡影。
任憑紙片落在地上,他們走了一圈又一圈。再來到相似場景時,該看到紙片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們隻道比賽結束後不要有人追究他們亂丟垃圾才好。
既然這裡什麼陳列都是假的,那意味著限製他們的牆壁和天花板會不會也是假的?
紀凜燭敲打著牆壁,玄烈笑著說要是阿盼,一定不假思索就整個人撞上去了。
果不其然,另一邊向繁森一屁股坐到虛假盆栽上,未觸碰到身體的地方仍然蓬勃展示著綠葉子,甚至有兩片綠葉高出向繁森頭頂,就像從他腦子裡長出來的一樣。
他指揮阿盼到處摸摸看能不能發現暗門之類的,阿盼一通摸索無果,開始相信大力出奇跡。
隻見阿盼一個助跑加起跳,整個人橫著飛上高牆,再落地時,頭腫成了豬頭,“嗷嗷嗷嗷”叫不停。
不得已,向繁森從盆栽裡站起身,安撫這隻受傷的機器人。
這邊,玄烈和紀凜燭分工協作,一人負責一溜牆,一路摸過去。很快,紀凜燭發現有個地方觸感奇怪。
就像在摸毛玻璃,而不是油漆水泥牆麵,而這區域恰巧有近兩人寬,顯然是一堵門的模樣。
紀凜燭用力一推,發現周邊有一絲鬆動,於是玄烈也幫著上手。
就算這門沉重到好比他們初次前往地下室探險,卻也在齊心合力下,破開了這神秘洞口。
內裡裝潢明顯同外部不同,走廊昏暗,陣陣灰塵動蕩彌漫,散發著乾燥的陳舊氣味。
頭頂焦黃的弱光照著兩側掛著的排排照片,照片被鑲在華貴的鍍金相框裡,難掩詭異的氛圍。
他們在想是否走錯了,會不會因自己的自作聰明而打攪了這裡本不該被他們發現的東西。
顧不得那麼多了,玄烈先邁腳往裡走。
機器人沒什麼忌諱,卻也看得出來這些照片實在很像遺照。
本就不鮮明的顏色被苟延殘喘的燈照得更加沒有生機,連帶著這照片裡的人們也表情晦暗不明。
每個照片下都有幾行小字記錄這些人們的生平和對潼氏所做出的貢獻。
看來這是個名人堂。
玄烈一排看過去沒發現什麼特彆的,更沒有熟悉的麵孔,無非是曆代潼氏家族的長老或是努力坐到潼氏高層位子的優秀外鄉客,還有些在各個領域做出傑出貢獻的普通人。
走著走著,玄烈沒有了緊跟在身後的感覺,他著急轉身,看到紀凜燭停留在一個相框前仔細琢磨著。
他三兩步走上前去,沒急著打擾,先是把那照片環顧一圈。
照片上是個中年男人的臉,笑容柔和,粗獷的麵相上是溫柔至水的眼神,親切又陌生。玄烈一半眼熟,一半陌生。
再往下看,字裡行間描述著男人是這座迷宮的總設計師,還設計潼氏大大小小幾十座訓練場,這還隻是他入職三年做出的成績,四十年前,三年期滿,他離職潼氏,以後再無記錄。
玄烈征征地看著這人的名字幾十秒,腦袋像有一團亂麻。
他叫玄錚。
紀凜燭目不轉睛,玄烈努力拔出目光,“有些眼熟。”
紀凜燭眼神清淡疏離,從照片移到玄烈身上,頭頂的燈光令她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黯淡的光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