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異感(1)(2 / 2)

“凶手是一隻舜氏最新生產的隱匿式機器人。在使用手槍殺死十人後,凶手綁架了一位婦產科醫生,後殘忍將其殺害。據在場幸存者描述,此機器人始終說著奇怪的話,似乎有關一個新生兒的下落,並不明緣由挾持醫生和開槍射擊,情緒激動,最終由警方派出的一名狙擊手精準擊斃。舜氏集團也宣布將會對此事件負責,並對此批最新生產的機器人進行全方位檢修……”

這一整件事都疑點重重,紀凜燭把並不長的幾段字來來回回反複讀了很多遍。旋即,她謹慎地將報紙複原。

“緋籬,這個能給我嗎?”

緋籬與炳燦對視一眼,紀凜燭及時又補充道:“我會找個時間儘快把這件事告訴玄烈。”

終於放下心來的緋籬用勁點了點頭。

紀凜燭則把兩張承載重要信息的紙收進了內兜裡的夾層。麵對碗裡已經癱軟到粘成一坨的白麵條,她說服自己彆浪費食物,於是一邊思慮重重地想著事情,一邊緩慢地嚼著麵條。

要儘快告訴他嗎?

還是算了。

頂著日漸毒辣的烈陽走在路上,玄烈越走越覺得腦殼發懵。走得太快會心慌,走得太慢力氣反而流失地厲害。

他恍惚想起林瑀曾再三叮囑他的事。

能量的解鎖和湧入自然是好事,但還有與之共生的病毒的存在,要謹慎使用。

現在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玄烈麵前,是病毒的感染產生和加速了林瑀的死亡。

眼前的路時而清楚時而模糊,玄烈明明已經走不動了卻依然咬緊牙關沒停下。

因為他這繁雜的情緒不止是因為林瑀的死。

從日出清晨時分開始,玄烈心口就開始不舒服了。如同有一千萬隻螞蟻蜈蚣在爬來爬去,又癢又疼,還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他覺得得去找人檢修檢修,不過今天太忙了,還是下次再說吧。

正這麼想著,玄烈開始攥起拳用力敲打著自己的胸口,“嗵嗵嗵——”,發出富有節奏的悶響。

這樣能讓他好受一點點。

即使這麼做會讓過路人都以為他心智失常了,但玄烈管不得那麼多。

就這麼一路捶到楊寧辦公室門口,玄烈還沒開門就先有人從門內著急地推開門張望。

“啊?玄烈?是你啊!”

對上遙遙驚慌的雙眼,玄烈握緊的拳懸在心口反而不知道該怎麼擺。敲也不是,放下又怪怪的。

“嚇死我了,”遙遙誇張地歎了好長一口氣,“老遠我就聽到咚咚咚的聲音,我還以為地震了!”

擠出一絲慘淡的假笑,玄烈垂下手,無聲側身從遙遙身旁走進門內。

他沒有見過真正的葬禮,也沒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隻知道這些儀式很繁瑣。

好像什麼事對於人類來說都很繁瑣,生命的降臨很繁瑣,滿月酒、周歲宴、入學宴、十二歲生日宴、升學宴、成人禮、畢業宴、訂婚、結婚、喬遷……就連生命的消逝也很繁瑣。

這也許就和玄烈不太能理解的精氣神扯上關係。

不過他最近進步了,有一點他能感覺到。

誕生代表著從此要成行結伴,此生注定走在相聚和離彆的路上,如無數條波濤起伏的澎湃海浪線,永遠相交、永遠平行。

死亡則代表著永恒的分離,無論從前歲月留下如何豐盛的回憶,都隻能在這裡戛然而止,無法阻止,就此斷絕,如果沒有人記得,那麼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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