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誤觸了腰腹間的旋鈕,否則怎麼會這麼古怪呢?就像要爆炸了一樣。
玄烈乖乖點頭,紀凜燭才慢慢放下了手,“如果你死了,你還怎麼喜歡我?”
玄烈被問住了,他隻能搖搖頭。
“所以你得好好的,我喜歡的也是活生生站在我麵前的你,不是死掉的你。玄烈,為了我,你不是該什麼事都衝在我前頭,而是該好好保護自己。我也一樣,我會喜歡你,也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紀凜燭一本正經說著,玄烈的眼睛已經看直了,他記住了紀凜燭的每一個字,深深的刻在存儲器內層的內層,她的聲音比這輩子他聽過的所有聲音都舒服動聽,她的眼睛比他看過的所有水晶金屬都要透亮。
玄烈認為應該端一大杯茉莉花茶來,敬那個曾經想死卻沒去死的自己,否則就沒有現在的幸福。
紀凜燭說完後,一顆淚珠從她眼角滑落,緊接著,更多眼淚湧了出來,彙成一條汩汩淌著的細細的河流,接連不斷地砸落,砸落在理石紋平滑灰色方磚鋪就的地麵,砸出一潭潭空洞的水團,是痛心的痕跡。
玄烈不明白人類為何會莫名開始流淚,他焦急起來,“阿燭你怎麼了?!”
“我沒事……”
紀凜燭擺了擺手抹著眼淚,玄烈這時才知道自己因為太慌張了而一直用力抓著紀凜燭的手。
放開手後,他清楚地看到紀凜燭細嫩的手腕上顯出四指寬的紅印,愧疚得玄烈立馬就想給自己一拳。
“那……”
“……就這樣吧玄烈,我還有事……咱們明天見,好嗎?”
紀凜燭還在哭著,玄烈還沒接上話,她就邊說邊招手轉身向遠處跑去了,留下一個慌亂的背影。
玄烈不懂這是為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再怎麼關心都不能去追。
單薄又強大到玄烈難以觸及的身影在廊間奔跑,腳步“噠噠噠”遠去,玄烈一時半會分不清這是她的腳步聲還是他自己的心跳,亦或者會不會是她眼淚砸落的聲音。
為什麼會哭呢?
待紀凜燭背影縮小消失,玄烈盯著依舊留有絲絲縷縷餘溫的指尖。好半天,他才依依不舍地抬腳,往反方向走去。
第三天下午三點半,玄烈在大門口看到了舜真。
“抱歉,我遲到了……”
舜真是氣喘籲籲跑來的,優雅妥帖的西服換成了十足休閒的運動裝,十厘米高跟也變成了輕軟的運動鞋。
她久違將頭發低低紮起,歪斜地搭在一側肩膀上。
玄烈沒有問她遲到的理由,而是四處張望,企圖從舜真身後看到彆的熟悉身影。
舜真衝玄烈晃了晃手,“彆看了,小燭有事,她來不了。”
“為什麼?”玄烈問。
舜真還未平複急促的呼吸,倒先被玄烈氣到了,她暗自白了玄烈一眼,慘笑道:“你不問我為什麼遲到,卻問小燭為什麼不來?哎,我是你上司哎,怎麼著你也得略表關心吧!”
玄烈點點頭,“哦,你為什麼遲到。”
語氣裡儘顯質問的意思,舜真險些真的翻起了白眼,“因為我運動去了,圍了舜氏跑了一圈!”
“為什麼不是早上,一般不都晨跑嗎?”玄烈終於問了句人話。
舜真警惕地看看周圍,“因為我要順便看看他們是不是偷懶,笨。”
“那阿燭為什麼不來?”玄烈早就不想聊之前那個話題了。
“因為……”舜真認真地注視著玄烈,“小燭意外發現你們從哉徉島取回來的半份《第二戰備研發指南》裡,有關於藍幕盾的資料。當她在看這份資料的時候……”
她話說到這裡就不說了,看見玄烈後方來了幾個先前舜停的人,便給玄烈使了個眼色,二人轉而往偏僻的一個地下通道走去。
“然後怎麼?”大約走出去了幾十米,玄烈接著問。
舜真腳步頓住,“她把資料給程煉看,然後……程煉拿出了這本書的後半部分。”
“他?”玄烈的震驚溢於言表,“為什麼會在他手裡?”
舜真輕笑兩聲,繼續往樓下走,“小燭也這麼問的,但是程煉隻說,他不知道。”
玄烈發現很快就沒有了更進一步往下的台階,反而在台階儘頭有一方電車車廂一樣的小屋子。
小屋子底部緊緊貼著如同滑軌一樣的東西。舜真上前摁開指紋鎖,推開門邀請玄烈進入。
這裡的確修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