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燦眼睛已經完全燒紅了,一雙眼睛已經化作一片血墨色暗河。他跑來時,嘴裡還叼著一張撕裂的金屬片,金屬片上麵掛著的破損零件和一些纏雜的線路,還在冒著小小火星。
炳燦嫌棄的地把嘴裡東西吐掉,衝他們燦爛一笑,便一溜煙飛快跑走了。
在他的背影中,玄烈看到他背後被人劃破的鎧甲,破口處還有紛雜的刀傷和槍傷,之前的那個大型傷口已經潰爛,呈不祥的青紫色。
一隻玄烈叫不上名字但眼熟的潼氏機械體拖著激光劍上來就一頓劈砍。玄烈當然不慣著他,一陣掌風就赫然衝向他心口。
玄烈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揪起來就打算殺掉,卻被紀凜燭摁了下來。
“你們潼氏有一隻叫灼琛的機械體,他為什麼沒來!”紀凜燭問。
機械體笑笑不說話,抬手就是一劍。
但他不知道紀凜燭機械臂的強大。眼看著那光是穿透了她手掌的,現下卻毫發無傷,紀凜燭一把摁下那劍,從玄烈手中拽過來他的領子。
“不說就永遠彆說了。”
紀凜燭話音一落,機械體脆弱的脖子在紀凜燭手裡“咯嘣”響了一聲,旋即再無發聲的能力。
“玄烈,前幾天從盾那竄進去幾個潼氏的人。我們抓了幾個,現在不確定還有沒有……”
“你覺得……是灼琛?”玄烈問。
“有可能。”紀凜燭說。
“轟——”
一顆比以往更碩大的炮彈在高空揚出一條灰色尾跡,以勢如破竹的威勢,準確無誤地砸中了藍幕盾。
眨眼間地動山搖,黑寂軍們像是收到指令開始往盾內逃亡,白士兵們則一鼓作氣使出渾身解數狂殺。
玄烈知道舜真在高處看著,但不理解她的用意。
潼氏人馬在永璃島滿目瘡痍的土地上呼喊狂歡,仿佛勝利已經來到。至此,韶賦修與他所創造的殺器仍未出現。
又是這激蕩的風聲,玄烈這一整天幾乎都在受這風聲困擾。從陰暗中走來的敵人們,近的就拿刀,遠的就換槍。玄烈一刻不停息地斬殺著敵人,可惜人太多了。
就在他想著有必要製造出一場爆炸來抵禦敵人時,玄烈眼前忽地亮了。
再遠一點,海岸線上,一眾煥發著絢爛光彩的士兵從海裡一躍而出,它們帶起翻騰的海浪撲向岸邊,卷起的煙塵全部向白士兵們落去,紫紅色的翅膀將天上繁星儘數倒映。
不對,不是倒映,是它們翅膀上那些玄烈曾摸到的小孔。一刹那,萬般鋒銳的射線從小孔內直直射出。
這些射線細到不過一根金絲線粗,一眼看不穿數量的“金絲線”彼此平行,先織成一麵致密到空氣都難以流通的網,後又擴展成占據整個戰場密閉空間,所到之處不留全屍。
人們眼裡就隻剩下光了。
劈裡啪啦灼燒聲頓時超過炮火,一躍登至戰場上最響亮的噪音。
世界就像一個火爐,任何一個白士兵都逃脫不掉射線的定位追蹤。玄烈光是夾在中間,都覺得要被烤化了。
狂叫聲不絕於耳,又很快在射線中化為烏有。
玄烈可以隨意穿行,那些斬翼軍傷不到他。何況天上也亂作一團,斬翼軍與潼氏戰機和部分潼氏高等機械體戰個不休。
他本可以休息,卻反而在絞殺中心神不寧了。
收到召回令後不久,玄烈重回舜氏大樓戰略指揮部內。
貌似舜真一直維持著站在屏幕前的姿勢不變。玄烈走之前她這樣,現在還是。她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