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一名隊員跑了進來。
看到蕭顧城的樣子,他連忙停下來,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蕭顧城的臉上又恢複了那副漠然的神色:“什麼事?”
“嫂子……來看你了。”
這名隊員低聲說:“你要不要。”
“集結隊員,出境,立刻,馬上。”蕭顧城丟下一句話,神色冷峻的離開。
一個小時以後,兩輛軍用卡車駛出基地。
剛出門,前麵那輛車的駕駛員便一腳踩在刹車上。
車上的人東倒西歪,一個隊員照著司機的腦門扇了一下:“你怎麼開車的?”
司機是個新兵蛋子,委屈的說:“哥,你看……”
副駕的人這才看向眼前,隻見一個女人站在車頭。
女人四十多歲,衣著大方得體,麵孔精致。
歲月似乎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刻痕。
但唯獨她一雙眼睛,黯淡無光,甚至布滿血絲。
她站在車頭,冷冷的說:“讓蕭顧城下來見我。”
副駕的張健連忙跑下來,小聲說:“嫂子,隊長他。”
“要麼讓他下來,要麼讓車從我身上壓過去。”女人厲聲道。
張健無奈,用求救的目光看了車一眼。
車上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把她拖到一邊。”
“隊長,哥……”張健快哭了,他不敢。
“做不到,你就轉業吧。”冷厲的聲音傳來。
張健無奈,隻得對著女人鞠躬:“嫂子,對不起……”
說著他製住女人的雙臂,給車讓開了道。
女人掙紮怒斥著:“蕭顧城,你為什麼不見我?逃避了十八年了,你還要逃避嗎?”
“弄丟孩子的是我,是我,你有氣撒在我身上,你殺了我都行,你不要用這樣的態度對我。”
卡車呼嘯而去,留下漫天塵煙。
女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張健無奈的看了女人一眼,鞠了個躬,然後快步離開。
車內的蕭顧城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臂中。
“溫意,對不起,孩子的事,是我無顏見你。”
“如果當初我留在你身邊,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不起……”
“若我死在境外,那便是贖罪,不要恨我。”
汽車呼嘯而去,隻是身後的溫意,眼前突然一暗,雙眼便再也沒有光亮。
這十八年來,她不知道哭過多少次,眼前的視線經常發黑發暗。
而這一次,她卻似乎失去了光明。
她努力的站起來,伸出手,四處摸索著。
拚命的睜大眼睛,雙目依舊不可見。
黑暗的恐懼包圍著她,讓她無比驚懼……
次日早上,蕭辰起了個大早。
小區周邊有一個小公園,昨天下了一場小雨,早晨起來的時候,公園裡的空氣特彆好。
天空也仿佛被人擦亮了一般,很多老人家早起在公園裡麵晨練,甚至打太極。
深吸了一口氣,蕭辰右手向上翻轉,掌心朝上。
身體微微下沉,雙手緩緩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