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司繆和萊格繼續在鄔魍山中尋覓。
一路上除了挖掘靈植和捕捉妖獸,還遇到了一波又一波的忍者。
看來鄔魍山外也並不平靜,有萊格相助,那些忍者在鄔魍山這樣植物遍地的地方根本是在送菜,倒也沒遇到什麼特彆麻煩的事。
除了忍者,也曾遇到文景姝的人。
雖然文景姝那個女人葉蓁不喜,但這些人卻是無辜的,而且她也不想插手文莊拍賣行的事,鄔魍山曆練之後,遠離才是要緊的事。
“神妃,咱們什麼時候離開?”
又收攏了一株靈植,萊格看了看天色,問道。
說起來,在鄔魍山他們已經待了數日之久。
“我想找一找金穀蟾蜍”
葉蓁說道。
銀線草和泰羅果都是靈植,運氣好總能碰到,但金穀蟾蜍不同,這是妖獸,在華夏世界不會輕易碰到,這次鄔魍山之行找到它最大的機會。
“既然要找金穀蟾蜍,那就找水源吧”
想了想,萊格說道。
金穀蟾蜍是二階妖獸,是水陸兩棲的妖獸,不過它們大多時候會躲藏在溪流中,畢竟相比之下,陸地的天敵會更多些。
“去那邊”
司繆抬眸看向一個方向,清華瀲灩的容顏一片淡然。
葉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家夥,不會又偷偷用神通了吧?
“嗬,你忘了,我對任何妖獸都有感應”
司繆輕笑,伸手揉了揉葉蓁的腦袋。
葉蓁自然會聽司繆的話,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而去。
隨著半天的深入,終於聽到了潺潺水聲。
銀線草就生長在溪河彙聚之處,而且金穀蟾蜍也是水係妖獸,這裡水汽如此濃鬱,難怪司繆會指向此處,不過有他在,金穀蟾蜍已經無處可逃。
不過無論是哪裡,有水源的地方必定有危險,畢竟萬物的生長離不開水。
果不其然,她剛剛踏入溪泉邊,就碰到了一頭三階妖獸赤頭鹿獅!
赤頭鹿獅長相奇異,擁有著鹿的頭顱獅子的軀體,這樣長相怪異的妖獸在饕鬄大陸很常見,這種妖獸隻要不率先動手招惹,性情還是比較溫和的。
葉蓁沒有打擾它喝水,類似這種不能當食材的妖獸,她也不想動手。
這時,司繆上前一步。
銀袍隨著走動發出些許聲響,他玉眸輕輕掃過那喝水的赤頭鹿獅。
還沒等葉蓁反映,那頭赤頭鹿獅早就跑得沒了影兒,三階魔獸縱然驕傲,但憑著野獸生來具有的趨利避害的本能,也知道若留下隻是死路一條。
送死和活著,赤頭鹿獅自然是選擇後者。
“金穀蟾蜍就在這溪流中”
司繆微微挑眉,聲音極輕,也極淡,帶著絲絲低沉。
鄔魍山中溪流很淺,水清見底,偶有魚兒躍出水麵。
葉蓁頷首,將清透的目光放在了溪河中。
金穀蟾蜍生性懶惰,喜歡趴在石頭上曬太陽,除非發現危險,不然便不會動。
沿著河畔走了不久,一抹在陽光下折射出的金光映入眼簾,再看去時,便見巴掌大小的蟾蜍趴在水中央的石頭上。
它的脊背呈金色布滿凹凸不平的疙瘩,腹部是白色。
找到了金穀蟾蜍,葉蓁眸子微動,也不急,悠然地邁著步子靠近溪邊。
萊格眨了眨眼睛,不敢發出一點響動,生怕驚跑了那金穀蟾蜍。
這妖獸雖然懶惰,但被打擾後大多時候會逃跑。
察覺到不安,金穀蟾蜍懶懶地睜開眼睛,碩大的眼珠中滿是警惕。
見葉蓁腳步不頓地向它走去,當下發出警告的叫聲,白色的腹部一起一伏,咕咕咕的聲音響徹,叫喚時肥碩的身體動了動,做出一副攻擊的模樣。
見金穀蟾蜍如此,葉蓁依然不為所動,快如閃電的出手!
她發出的是雷火,雖不強烈但攻擊力卻可怕,金穀蟾蜍驚了,周身發出耀眼的金芒,猶如實質金屬,雷電擊打在它的脊背上隻留下了淺淺的白痕。
金穀蟾蜍是妖獸界為數不多的雙屬性魔獸,水金兩屬性賦予了它超凡的能力,如果不是天賦限製,恐怕會成長為極端可怕的存在!
一擊不成,金穀蟾蜍開始反擊!
黑色的霧氣從它小小的身軀裡蔓延出來,速度極快!
葉蓁纖手微震,銀紫色瑰美而淩厲的雷火就像一層護罩似得,將自己儘數籠罩其中,任那毒霧四散,河畔周邊的青草植株皆被毒霧化作黑土,狼藉一片。
見毒霧對來人不起作用,金穀蟾蜍怕了,身子一躍就要逃竄而去。
折騰了這麼久,葉蓁怎麼可能讓它逃走,她術法所知甚廣,金穀蟾蜍怕雷火,而且它最厲害的毒霧在她眼中根本如同無物,逃不走。
操控雷火彙聚成網,五指成爪微微一籠,那已經跳到水中的金穀蟾蜍被困住,它不甘被捕捉,開始拚命掙紮起來,然後一切都是無濟於事。
剛剛在放出雷火時,她就已經悄悄束縛了金穀蟾蜍四周,伺機而動。
將金穀蟾蜍敲暈,丟進了葫蘆空間中。
最重要的金穀蟾蜍被抓,其它靈藥要尋到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在鄔魍山又待了兩天,直到精神力覆蓋之處再無忍者,葉蓁才決定歸程。
這次的鄔魍山之行雖然沒有遇到什麼大的機緣,但種類繁多的靈植和妖獸卻比任何機緣都重要,這樣一來,她的廚神手藝也有了用武之地。
“月牙,帶農櫻到結界處等我”
離開時,葉蓁在精神領域對月牙說道。
主人和契約獸的精神領域交流也是有限製的,不過在鄔魍山境內,不受乾擾,這麼多天,農櫻應該也找到了些屬於自己的機緣。
“好的主人,我馬上帶這蠢丫頭回去!”
接收到任務的月牙,帶著農櫻馬不停蹄地向分開之處跑去。
“我帶你們進空間,等回了家,再叫你出來”
葉蓁拉了拉司繆的衣袖,說道。
“好,你自己要小心”
司繆點了點頭,輕聲囑咐。
葉蓁頷首,將他和萊格都送入葫蘆空間。
回程的路比來時快很多,短短半天,葉蓁就回到了初始地。
月牙是妖獸,速度自然也很快。
當葉蓁回到初始地時,月牙已經趴伏在地上打著滾等待了。
“葉姐姐!”
看到葉蓁,農櫻興奮地招了招手。
看她如此,就知道這次鄔魍山收獲不小。
果然,農櫻沒有絲毫停頓地把一路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你是說,你找到一把靈器?”
葉蓁挑眉,倒是有些稀奇。
秘境有靈器她不稀奇,稀奇的是農櫻分明是奔著靈獸去的,最後卻得到了靈器,難道這就是所說的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是啊葉姐姐,你瞧,就是這個!”
說著,農櫻就取出了自己剛剛得到的靈器。
這是一把粉色的折扇,扇柄處雕刻著桃花樣的紋路。
雖然賣相很少女,但葉蓁卻能感受到其中的靈氣震動,這東西怕是需要靈氣注入才會產生作用,隻是不知是什麼類型的靈器。
“葉姐姐,它叫桃花扇,很俗套的名字,但是卻是一把飛行靈器!”
農櫻語氣帶著些許得意。
飛行靈器啊!就像在妲己墓時,雷赫手中的靈舟一樣!
“哦?”
飛行靈器,這一點葉蓁的確沒想到。
相比之下,飛行靈器的確要比戰鬥靈器珍貴很多。
如花婆婆當初拍賣的那把“碧影扇”般,就是戰鬥靈器,它珍貴就珍貴在可以抵擋七品修者全力一擊上,不過葉蓁不擅使用扇形武器,也就閒置了。
“葉姐姐,是不是很不錯!對了我還在路上采摘了不少珍貴藥材!”
收起桃花扇,農櫻又打開背包讓葉蓁看她的成果。
除了俗世常見的藥材,還有些低級靈藥。
“路上有沒有遇到危險”
使用化形咒把月牙變成貓咪,抱在懷裡,問道。
“沒有沒有,一路上有月牙在,碰到些厲害的魔獸都繞開了,倒是碰上了幾個r國的忍者,不過有我和月牙聯手,也都把他們…”
農櫻伸手在脖頸處做出一個“抹殺”的動作。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行離開吧”
看了看天色,葉蓁說道。
“好!雖然沒得到靈獸,不過能得到一把飛行靈器我都滿足了!”
農櫻笑的牙不見眼,對自己的收獲頗為滿意。
說著,兩人就離開了鄔魍山。
*
結界外。
百葉山中已經沒了r國忍者的身影,隻剩下兩方對持的修者,不是彆人,正是文莊拍賣行名義上的主人,和主人的妹妹。
“文景姝,你終於忍不住露出真麵目了”
文景聿聲音冰冷,看向對麵一襲白裙,嫋嫋如仙的妹妹,眼睛裡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痛苦,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那可愛的妹妹就像變了一個人。
“與其說我露出真麵目,倒不如說你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文景姝手持長劍,臉上依舊掛著溫柔到虛偽的笑容。
即便對麵是自己的親哥哥,文景姝也絲毫不讓,說出的話更是帶著譏諷。
“為什麼?”
文景聿皺眉,語氣有些疑惑。
為什麼要害死父親,如今還要逼他?
以往的文景姝縱然驕橫,卻也自由天真無邪的可愛之處,可現在呢?
陰險卑鄙,連骨肉至親都可以毫不手軟地下手殺害,如此不擇手段的女人,簡直可怕到極點,讓人不敢靠近。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哥哥,你真是天真”
文景姝笑著搖了搖頭,看向文景聿的眼神就像看待一個傻子。
她從小就不被父親所待見,隻因上麵頂著一個天賦優異的哥哥,麵對她時,總是冷冰冰的嗬斥,從小到大,她何時擁有過暖心的父愛?
她也知道父親是修煉功法所致,可他對待安青雲時,分明不是這樣的!
到了最後,還想著要把整個文莊拍賣行都交給哥哥。
那她呢?
她一個女人,一旦嫁人,在娘家沒有任何地位的她,如何在婆家立足?
誰說女人不如男人,她偏偏要做出一番大事!
“文景姝,回頭是岸…”
文景聿冷聲嗬斥,他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刻她還是執迷不悟。
“哈哈哈,這話該是我說才對,哥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當初若非你一時心軟,我也不會成長至今,怎麼說你也是我哥哥,隻要你束手就擒,我不會對你如何,包括你那一群衷心的下屬,如何?”
文景姝抬起手臂,劍尖直指文景聿。
“真是不知所雲!聿,若不是她私自放人進去,也不會有那麼多忍者進入鄔魍山,還害的花婆婆受傷閉關,這樣的蛇蠍女人,該殺!”
安青雲此刻殺氣凜然地望著文景姝。
多年恥辱,如今終於能夠一雪前恥。
如果不是她,他不會和心愛的女子成為陌路。
如果不是她,他視作父親的師傅就不會死。
如果不是她,守護鄔魍山就不會死那麼多人。
聽到安青雲的話,一直雲淡風輕的文景姝終於變了臉色。
“青雲,我承認我是嬌縱了些,可對你的感情是真,為何你總是看到我的狠毒,卻看不到我對你的心?我一心一意待你,你卻視我為洪水猛獸,我們夫妻一場,你竟然還要幫著他,來對付我?簡直可笑!我是愛你的啊!”
哪怕是在眾人麵前,文景姝也毫不膽怯地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的確是愛他的。
自幼時起,那個苦苦修煉逐漸成為文莊拍賣行第一人的安青雲,是她所愛。
“愛我?你這樣的愛,我可真是要不起”
安青雲臉上的溫和不在,看向文景姝時是滿滿的厭惡。
和這樣的女人成為夫妻,真是他一生都無法洗刷的恥辱!
“從今日起,你和文景姝再無瓜葛!”
文景聿伸手拍了拍安青雲的肩膀,作為兄弟,他明白他的痛苦。
當年忍痛迎娶,痛失所愛。
在得知文景姝殺死了他的恩人時,他心中更痛,半點都不想忍受,卻為了他,為了文莊拍賣行的穩定,選擇了繼續承受。
到了今天,這個天之驕子,終於可以擺脫。
“嗤,文景聿,你憑什麼說這樣的話,他安青雲一日是我丈夫,就永遠是我丈夫,除非是死,否則,一輩子都休想擺脫我!”
文景姝冷笑一聲,說出的話讓人覺得分外惡心。
“哥,既然如此,那今日你就殺了這個女人!”
站在安青雲一旁的安凜也麵色微冷,嫌惡地看了文景姝一眼。
以往為了大局為重,他隻能違心地叫她“嫂子”,今天終於能夠揚眉吐氣。
看著對麵眾人仇視的目光,文景姝一臉冷漠。
既然她愛的人不愛她,那就唯有權利能撫平她的心了。
“今日,我要讓你們統統血濺百葉山!安青雲,我要囚禁你,讓你像狗一樣懇求我,想去找青荷那個女人,做夢,這輩子都不可能,我要囚禁你到死!”
文景姝持著劍,帶著洶湧很辣的氣勢,向對麵的一眾人衝了過去。
見她動了,她身後的人自然也不甘寂寞地殺了上去。
“上!今天,就讓文莊拍賣行回歸平靜!”
安青雲眯了眯眼,拿著長槍也衝進了戰鬥圈中。
文景姝那邊雖然人多,但耐不住文景聿這方有安青雲這尊殺神,他一槍挑一人,一時間血花從天空紛紛揚揚地灑下,染紅了青色的葉片。
“文景姝,不要執迷不悟了!你帶的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文景聿皺眉,長劍和文景姝手中的劍碰撞到一起。
這兩把劍還是他們的父親親手所鑄,小時候,兩人也曾一起使用這兩把劍練習劍術,可如今,竟然要用這劍割破對方的喉嚨,世事無常。
文景聿能想到的,文景姝自然也想到了。
她神情微微一恍,旋即就恢複平靜。
“哥哥,我已經回不去了,不成功便成仁,今日,你我二人,必有一個人的血將祭奠這鄔魍山,不要手下留情,否則我都會看不起你!”
說著,文景姝下手更加淩厲起來。
當然,話是怎麼說,但她今日可沒想要輸。
鄔魍山中,她的殺手鐧也快要出來了吧?
文景聿一行人可不清楚文景姝打的算盤,看著對方逐漸減少的人,心中滿是勝利的曙光,文莊拍賣行,注定不會易主。
戰鬥逐漸接近尾聲,文景姝這邊隻剩下幾個人在浴血奮戰。
“無謂的抵抗”
安青雲冷笑,長槍直指文景姝的後背。
他忍心吞聲那麼多年,隻要取了文景姝的命,就可以一雪前恥!
他可以重新追求自己心愛的人,也可以為恩人報仇,還可以為千千萬萬的文莊拍賣行的兄弟報仇,隻需要一槍,一切都可以結束。
看著安青雲鋒銳的長槍,文景聿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就在長槍距離文景姝還差一點點距離時,異變突生!
隻聽“叮——”地一聲,安青雲的長槍被打歪了。
就是這個機會,文景姝遠離了戰鬥圈,避過了將死的局麵。
“是誰!”
安青雲暴怒,看向暗器發射處。
剛剛分明可以解決了文景姝那個禍害,到底是誰,如此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