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平淡的生活她著實喜歡,隻是這樣的日子恐怕也過不了幾天了。
“你去暮水鎮那會兒我幾乎找遍了整個海城,終於找著一家藥材豐富而且質量很好的,就在青石巷拐角那,有點距離”
農櫻七平八穩地開著車子,看上去像個極為熟練的老手。
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才來到農櫻所說的青石巷。
青石巷,顧名思義,一整個胡同巷子都是用青石板鋪成的,這裡的房子極具年代感,看上去就像是煙雨江南中拍大片的老胡同。
農櫻走在前麵,帶著葉蓁來到一家藥鋪。
開在這樣的巷子裡,藥鋪雖然不大卻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清閒感。
店裡隻有一個白胡子的大夫,此刻他正戴著老花鏡在看醫術。
農櫻敲了敲門板,他才看過來。
“小姑娘,又來抓藥了?”
老大夫聲音慈和,不用農櫻說,他已經熟練地抓起了藥。
很快,五副藥被抓好了。
“喏,你看看沒問題吧?”
對於農櫻,老大夫顯然是極有好感,這種好感不是對待小輩的,倒像是對待同齡人一樣,他非常看重農櫻,對她的醫術也極為信任。
當初農櫻來抓藥時,還發生了小插曲。
以至於她在老大夫麵前露了一手,這不,對方也記住她這個小丫頭了。
“沒問題,謝謝大夫!”
農櫻七手八腳把藥包好,認真地道謝。
抓好藥,兩人也沒多做停留,離開了藥鋪。
“走走吧”
葉蓁看著巷子裡飄的落葉,說道。
她喜歡這樣的景象,這樣的環境。
農櫻點了點頭,這地方她雖然來過兩次,但還從來沒逛過。
“葉姐姐,聽說青石巷都沒什麼人住”
這地方很安靜,又是老房子,住的人很少。
兩人走了沒多久,就碰上了麻煩。
“小丫頭,你媽還不上錢,就用你來抵債,你跑什麼!”
“站住!彆跑了,再跑就砍了你媽的手!”
幾個混混樣的男人正奔跑在小巷裡,追趕著一個高挑的女人。
說話時,滿是血腥,看樣子不是普通的混混,應該是有組織的。
葉蓁表情微淡,曾經在蘭城時她就碰上過一次槍戰。
眼前這出追趕和當初比起來,隻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農櫻提著藥包,興趣盎然地看著。
倏然,農櫻的臉色變了。
“葉葉姐姐,那是姚遠!”
她指著那個衣衫不整,全力奔跑在前麵的女人,驚呼道。
聞言,葉蓁蹙眉看了過去。
他們越來越近,女人的臉也越來越清晰。
漂亮的麵容,高挑的身材,再加上周身桀驁不馴的氣質,的確是那個在美食節上奪得第二名的姚遠,也是她很看好並且想要拉攏的廚師。
當時分開後,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見,隻是她的處境太過狼狽。
“交給你了”
葉蓁接過藥包,聲音淺淡地說道。
聞言,農櫻眼睛一亮。
“好嘞!葉姐姐放心,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說著,農櫻就擼了擼袖子,興衝衝地跑了過去。
“妞,躲到爺身後去!”
農櫻拉著姚遠的胳膊把她甩到自己身後,人就如脫韁的野馬衝了上去。
姚遠大喘著粗氣,一眼就認出了農櫻。
“你小心,他們有武器!”
看著把幾個小混混打的屁滾尿流的農櫻,姚遠道。
不知是她的話提醒了混混,還是他們剛剛想起來,紛紛從褲兜裡掏出散發著寒光的刀具,絲毫不在意是大白天,那囂張的態度讓人瞠目結舌。
葉蓁這時也來到了圈子內,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動,他們手中的利器就劈裡啪啦地掉了一地,幾個小混混眼睛大睜,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農櫻不懷好意地笑著,慢悠悠接近了幾個小混混。
“你!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小混混梗著脖子,語氣雖然還是張狂,但也有所收斂。
“告訴你,我們是十天幫的人!這娘們的媽欠了我們錢,把她帶回去是我們老大的命令,你們如果要多管閒事,就是和我們十天幫作對!”
小混混提起了“十天幫”,瞬間又叫囂起來。
看他們的神色和語氣,不難看出十天幫在海城的地位。
姚遠的臉色蒼白起來,為了她和十天幫對上,的確不理智。
然而聽到他們的話,農櫻卻笑了。
她捏了捏拳頭,響起劈裡啪啦的骨骼摩擦聲。
活動完手腳,拳頭就虎虎生風地落在了幾個小混混身上,直把他們打的哭爹喊娘,再也不敢提十天幫,隻顧著遮掩腦袋。
直到打爽了,農櫻才停手,隨意甩了甩疲憊的手。
“趕快滾!”
短短的三個字卻猶如特赦令,讓混混們連滾帶爬地跑了。
巷子裡一時安靜下來。
“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幫我,恐怕”
姚遠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聲音感激,語氣卻有些自嘲。
“好了,說那麼多,先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農櫻動了動脖子,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且不說姚遠是葉蓁看重的人,就算是個陌生女孩子,也不能看著她被小混混們欺負,這正是體現她們做好事不留名的為人準則。
“你們如果不嫌棄,就到我家來吧,我家就在青石巷”
姚遠笑了,大大咧咧地說道。
“葉姐姐?”
聽到她的話,農櫻沒急著答應,而是看向一旁安靜的葉蓁。
見她點頭,姚遠在帶著兩人向自己家走去。
青石巷中都是小院,有一戶的牆壁上有一叢薔薇探了出來,雖然花都落了,但看上去也極為漂亮意境,這就是姚遠的家,很容易辨認。
一行三人進了門,姚遠就把門牢牢鎖住。
不難看出,那群小混混應該在她家要賬,才被姚遠跑了出去。
“你們先坐,我倒茶”
姚遠說著,就到廚房去泡茶了。
雖然性格有些尖銳,但顯然是個仔細的女孩。
上次在咖啡廳,葉蓁沒要咖啡反而要了一壺清茶,被她記下了。
“葉姐姐,這裡的房子雖然老舊,但是很有味道啊”
農櫻四下張望著,不時評價幾句。
“是不錯”
葉蓁認同地點了點頭,青石巷的房子和蘭城汀蘭居倒是很像。
不一會兒,姚遠就端著一壺茶回來了。
“今天真的謝謝你們了”
給葉蓁和農櫻斟茶後,她又道了一遍謝。
語氣中的誠意非常明顯,今天葉蓁和農櫻基本上算是救了她的命。
一旦被那些混混帶回去,即便不死,恐怕也會發生些什麼事,而這些事是她寧死也不願意接受的,所以說,她真的非常感激她們兩個。
“說說吧,怎麼回事”
農櫻喝了一口茶,撇嘴問道。
當初讓她打電話,她偏偏矜持著不打,這不,就出事了吧。
察覺到農櫻的不滿,姚遠尷尬地笑了笑。
經過今天的事,她倒是感覺和葉蓁農櫻熟悉親近了不少,也不再藏著掖著。
原來,姚遠從小就是單親家庭,隻有一個母親辛苦撫養她長大。
姚遠倒是也沒辜負她的期望,畢業後就成了高級酒店的大廚,每個月拿著七八千的工資,在海城這樣的地方也夠花了。
畢竟姚遠的爸爸給她們兩個留下青石巷的這棟小樓,不需要每個月繳納高昂的租房費用,那麼多的錢足夠兩個人在海城這樣的地方生活的舒服些。
日子本來過的好好的,可惜姚遠的母親又找了個人嫁了。
如果是個正經人姚遠也就認了,可對方是個沒有工作每天混吃等死的,隻是長了一張好看的皮囊和花言巧語的嘴,就把姚遠的母親給迷倒了。
姚遠無力阻止,她們最後還是結婚了。
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那男人結婚後竟然也搬來了小樓住。
為此,姚遠爭吵過憤怒過,卻都無濟於事。
生養的恩情讓她沒辦法指責母親,最後隻能無奈地搬到工作的地方去住。
本想著每個月拿些生活費給母親,日子還是照樣要過下去的,可誰知道,自從母親和那男人結婚後,平靜的生活就一去不複返了。
姚遠搬走後,也不能時常看顧自己的母親,以至於她走上了歧途。
那男人竟然有賭癮,跟著他,姚遠的母親也不知不覺染上了賭癮。
開始時還是一千兩千的小碼,就是這些小碼可以瞬間讓錢翻幾番,從幾千塊變成幾萬塊,甚至十幾萬塊,這樣巨額的收益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既然能在分分鐘之內賺這麼多,誰還願意辛苦去上班?
姚遠的母親用幾千塊平白賺了幾十萬,這樣的甜頭讓她一頭栽了進去。
可如果賭博能一直盈利,那就不叫賭博了。
有贏總是會有輸。
不過短短一個晚上,姚遠母親就把先前贏得儘數輸了出去。
人就是這樣的心理,輸紅了眼,總想著下一把能撈回來,可惜,一把接著一把輸,最後把多年來的存款全部賠了進去。
一夕間,原本小康的家庭成了窮光蛋。
姚遠的母親不敢告訴她,著急上火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若隻是把存稿都輸進去也就算了,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鼓動姚遠的母親在賭場借籌碼再來賭,賭徒的心理總是那麼容易猜測。
什麼下一把一定會贏,不會運氣那麼背的,總有翻盤的時候
沒經得住心中惡魔的召喚,姚遠的母親聽了那男人的建議,在賭場借籌碼。
整整一百萬的籌碼,轉眼間如流水般又輸了出去。
輸完的那刻,姚遠的母親恨不得暈倒在賭場中。
開賭場的能是什麼好招惹的?
知道她輸完了,賭場就開始催促還債。
沒辦法,她隻能和姚遠開口。
知道母親有了賭癮之後,姚遠一口氣哽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下來,她怎麼都沒想到,不過是搬走幾個月,母親就像是從裡到外變了一個人。
以前那個淳樸的婦人現在極為邋遢,赤紅著眼十分可怕。
賭場的人說了,不按時還錢,就砍了她的胳膊。
沒辦法,姚遠隻能把自己的存款填上,就這樣也不夠,把身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卻還是填補不了上百萬的大洞,隻能去銀行借款。
好不容易把漏洞給補上了,姚遠家也一貧如洗。
經過了這件事,姚遠把那男人給趕了出去。
姚遠的母親雖然不願意,但房產上寫的是姚遠的名字,她有權利這麼做。
“你如果不願意他走,那你就跟他一起走吧!”
當時姚遠隻是冷淡地聳了聳肩,如是說。
姚遠的母親一時咽不下這口氣,竟真的跟著那男人走了。
離開時,姚遠曾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可以再賭博了,她已經沒錢幫她補漏洞了,如果再來一次,恐怕就真的隻能去賣身賣腎賣血了。
她本以為這話能讓母親聽進去,沒想到,她以為隻是她以為。
一旦陷入到賭博的漩渦裡,想要抽身哪裡有那麼簡單。
賭場知道她有還款能力,借給她的籌碼數額大漲,從一百萬變成了五百萬!
姚遠的母親就沉浸在賭博的快感中無法自拔,五百萬的籌碼,足夠她賭很久。
姚遠雖然也擔心母親,但是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時間轉瞬就過去了一個月。
就在姚遠想要報警的時候,她終於再次見到了母親。
然而伴隨而來卻是噩耗,她又賭了,並且輸了。
上次是一百萬,這次是五百多萬。
那一刻,姚遠隻覺得想死的心都有。
銀行的貸款和利息都沒有還完,又背上了一大筆債務。
整整五百多萬,哪裡是一個普通市民能負擔得起的?
“小遠,把房子賣了吧?”
麵對賭場的追債,姚遠母親說道。
青石巷的房子雖然老,但是麵積達環境好,若賣出去也能賣個幾百萬,這樣一來瞬間就能解決掉她眼下的困境,說不定還能有餘錢。
麵對這樣的話,這樣的母親,姚遠苦笑。
房子絕不能賣,這是她最後賴以生存的東西。
沒了錢可以賺,但沒了房子,拿什麼生活?
就這樣,姚遠的母親過起了躲躲藏藏的日子,隻能由姚遠每個月的接濟度日,而那個男人早在她背上巨額債務時就跑了。
為了避免被找到,姚遠也辭掉了酒店大廚的職務。
她隻能偶爾接點零工,好好的牌被打得稀爛,日子過的極其辛苦。
好多次姚遠的母親都險些被找到,沒辦法,姚遠隻能搬去和她同住,生怕賭場那夥人會在不知不覺中剁掉母親的手臂。
錢她願意還,卻也隻能慢慢還,但顯然賭場不會給她那個時間。
幾個月的時間裡,兩人就搬了數十次。
就在姚遠以為母親會痛改前非時,她卻又去賭博了。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想要翻身,那些債務她想要贏回來。
就是因為她在小賭場中賭博被發現了蹤跡,賭場跟著她就找到了兩人的住所,威逼利誘,各種手段幾乎用儘了。
姚遠每天都不敢睡得太死,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
最後一次,她忍無可忍,終於拋下了母親回到了青石巷的小樓。
卻沒想到,母親竟然把她給賣了,讓她賣身來還那五百萬的巨款。
“事情就是這樣,後來我才知道賭場背後是十天幫,你願意幫我,我很感激,可是十天幫的事不是你們能牽扯進來的”
姚遠歎了口氣,聲音平淡。
她已經放下了,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即便死都解決不了。
“就因為這個,所以你拒絕了葉姐姐的拉攏?”
聽她說完,農櫻像看傻子一樣看向姚遠。
區區五百萬,對葉蓁而言根本不算事好嗎。
“現在已經不是錢的問題,十天幫的老大看中了我,即便有錢他都不會放手的,我不希望你們牽扯進來,黑幫那裡是能隨便招惹的,今天你們打了十天幫的人,還是儘早離開海城或者找紀家少爺撐腰吧,否則”
說起這個,姚遠皺著眉滿臉的擔憂。
即便離開又能走到哪兒去呢?
如果可能,還是讓紀飛出麵,首富的麵子十天幫還是要顧及的。
“哼,才不怕”
農櫻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走吧”
葉蓁將杯盞中的清茶飲儘,聲音清冽。
“去哪兒?”
姚遠有些懵懂,腦子混亂。
“十天幫”
淡淡的三個字,卻聽不出絲毫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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