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把他們的屍體藏在這裡。”
顧天明舔了舔唇，眼神陰毒地看向沈南意。
無論她奪了多少次舍，強占多少人的肉身，她對沈南意的恨，不僅沒有減退，還愈加濃烈。
“他們與你無冤無仇，你殺了他們吞了魂魄，竟連屍首都不放過！你真該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無冤無仇？嗬嗬，沈南意！他們生了你，就是我最大的仇人！”
顧天明的音調本就低沉，但身體裡顧小芊的語調又尖，兩者衝突之下，發出的聲音時而嘶啞，時而尖銳，極其詭異。
“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一路平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不是你，慕棲洲就不會甩了我，我就是慕家當之無愧的女主人！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淪落到用這些人的身子，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沈南意淬了一口唾沫，掩住了鼻子。
顧天明身上散發的味道著實難聞，那不是老人味，是一股腐朽的屍臭味，應該是奪舍反噬的結果。
“陳年濫調，我都懶得同你掰扯！是是是，都怨我！那你有本事來殺我啊，你偷偷摸摸來這，對著兩個不會動的屍首下毒手做什麼？從小到大，你除了會耍陰招，你還會什麼？你這個小垃圾！多看你一眼都是抬舉你！”
“啊！沈南意，我要殺了你！”
顧天明揮舞手杖，向著沈南意衝了過來。
“關師傅，退後！”
沈南意將關猛推開，現出滄浪劍，迎了上去。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沈南意大喝：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顧小芊！”
“死期？哈哈哈，主人為我織魂修魄，就憑你，還想殺我？！”
沈南意眼神冰冷，如見死物：
“陰物就是陰物，任你吞噬萬魂，也不過是一塊腐爛的肉。難道沒人告訴你，你很臭嗎？”
她的話似鋒利的刀子，劃破顧小芊辛苦經營的形象，讓她狼狽不堪。
“沈南意，你以為你是神女就了不起了？”
顧
天明中了一劍，唇角滲血，鬆弛的皮肉下，是顧小芊惱羞成怒的模樣。
“你說我是塊爛肉，你又好得到哪裡去？
鳳凰沒有涅盤，你永遠就是一隻落**的雞！
主人隻要動動手指，就可以捏死你！
你做律師靠得是慕棲洲，做擺渡人靠得是蔣英雨，你以為你有什麼本事？！
就連主人百般維護你，也隻是圖你身上的神力罷了！
你就是個掃把星！所有你身邊的人，都會因你而死！
還不如乖乖地讓我吃了你，讓你一家團聚！
哈哈哈哈！”
沈南意持劍，怔然立在半空。
家，她早就沒有家了。
回家就像走在漆黑的夜路，永遠都走不完，也永遠都走不到。
她仿佛看見兒時的自己，孤獨地走在路上，哭著找爸爸媽媽。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父母，毀了我的家。”
她迎風呼嘯，腦海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