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吧嗒吧嗒地抽了幾口煙鬥,悠悠地吐了吐煙圈,煙霧散儘後,是一張疲憊的臉。
“但汪家和沈家的實力,和我們不好比。
這麼多年汪家的主業始終是海運;沈家也是,開礦起家,但幾代人下來,非但沒有將盤子做大,老本倒是啃掉了不少。說到底和他們的**人一代不如一代也有關係。”
他看了一眼沈南意:“但婚約的事的確奇怪。你看啊,豪門世家的婚嫁,女兒上嫁,兒子下娶;求得都是強強聯合,都是為了利益聯姻。”
但沈家和汪家半斤八兩,就算聯姻,也不會選被家族遺棄的沈南意,那不是打汪如海的臉嗎?
要選也會選沈次山的親生女兒沈瑛。
況且,這麼多年也沒聽說兩家的私交好到做姻親的地步。
慕士誠記得,十多年前,汪如海和沈次山甚至因為生意場上的一些小事生了齟齬,為此兩家在南城席麵上還出現過王不見王的情況。
但不知怎麼的,那次酒會中沈次山突然出現,還公然提及婚約,慕士誠這才知道兩家不知何時又恢複了來往。
“阿雨幫我從沈家取回了婚約書,是半張羊皮卷。”
沈南意想起木盒裡的東西,心頭暖意頓生。
那些都是English對她的嗬護和疼惜,他擔心沈家、汪家日後再來煩她,連婚書都翻出來了。
慕士誠起了興趣:“哦?婚書用羊皮卷這麼古老的東西?”
沈南意點頭稱是,她也奇怪,怎麼如今這年代還有這玩意兒。
“下回來你帶給爸爸看一眼,若說婚書刻在金箔上我倒是聽過,但用羊皮卷我沒見過。沈家和汪家還各分一半,倒是挺有趣的。”
“汪家的那一半,我想阿雨應該是沒找到。這麼看來,汪如海心思比沈次山藏得更深。”
否則,以蔣英雨翻天覆地的本事,要找另外半張羊皮卷,根本沒有難度。
隻能有一個解釋,汪如海將它藏到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連他也找不到。
但另一方麵,沈南意又覺得這其中隱隱透著不合理。
婚約書藏得這麼深,按理說汪家對這門婚事應該很重視,可汪家上下幾乎
未曾提過,汪子欽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從頭到尾隻有沈次山一個人在叫,像唱獨角戲。
自從汪子欽被抓進牢裡後,沈次山也不叫喚了。
婚約的事,也就再沒有人提了。
“也有可能是汪如海弄丟了那一半婚書。”慕士誠想到另一個可能。
沈南意樂得拍手:“那就再好不過了。”
慕士誠安排了手下盯著兩家的動靜,又不放心,將保鏢小黑派給沈南意使喚。
“小黑忠厚老實,身手也不錯,讓他跟著你。”
沈南意有些為難:“爸,不用了吧?”
她好歹是夕山神女,身手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