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頭兒看到我走過來,一開始還是很警覺的。
眼神犀利的盯著我。
旱煙拿在手裡也不抽了。
那副樣子一般人看了的確有點兒瘮得慌。
尤其還是在太平間這兒。
但我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然後說道:“老陳大爺,喝點兒?”
喜歡喝酒,這就是老陳頭兒的弱點。
這些天估計他也沒有時間和空閒喝點兒小酒。
連著有人送過來,他也是一定神經緊繃著的。
看著他直勾勾的盯著我手裡的酒,我便來了自信。
喝酒的人都知道,我拿的可是好酒。
說句實話,老陳頭兒故意一輩子都沒喝過。
怎麼可能不心動。
不過他還是擺了擺手道:“不了不了,你是住院的吧,回去吧,這兒對人不好。”
果然性格沒有長相那麼嚇人。
我笑了笑嘀咕道::有啥不好的,我沒那麼多說頭,我就是饞酒了,也沒人陪,老陳大爺您不是喜歡喝點兒嗎,這大白天的喝點兒?“
老陳頭兒吧嗒了幾下嘴,酒蟲明顯是上來了。
最後皺著眉頭掃了一眼周圍嘀咕道:“喝點兒?不過……”
我知道他是擔心被人看到,於是嘀咕道:“進去喝?我不忌諱。”
“行。”老陳頭兒立刻笑眯眯的站起了身子。
太平間,老陳頭兒住的小屋子。
不太乾淨,但也不算太臟。
有股子味道,但是這地方就是死人的地方,加上房子有點兒破舊了。
沒怪味兒反倒奇怪了。
小桌子擺上,酒菜擺上,我和老陳頭兒喝了起來。
老頭兒挺能喝,而且明顯就是憋了一段時間了。
喝酒時候那個表情那叫一個美啊。
還一個勁兒嘀咕:“好酒喝起來就是不一樣。”
喝了一會兒。
老陳頭對我的戒備也算放下了。
我這時候才趁機試探道:“老陳大爺,我住在醫院四樓。”
話音剛落,老陳頭兒立刻臉色驟變。
“你不會是故意過來打聽事兒的吧。”
這老陳頭兒一點兒也不傻。
明白人,雖然年紀不小了。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自作聰明是最愚蠢的。
我故意遲疑了下,然後直接說道:“是,我好奇!昨天晚上我看到了!”
“你個小年輕的打聽這些乾啥,沒你事兒就彆參合進來知道不。”
老陳頭兒的語氣沒有犀利,而是一種勸說。
老陳頭兒果然沒有看著那麼冷酷不近人情。
還是挺好的一個人。
但是眼神明顯有點兒閃躲。
我沒有著急追問,而是暫時放棄又和老陳頭兒喝了起來。
老陳頭兒不傻,他懂得分寸,喝的差不多了他就不喝了。
而且態度很堅決。
我隻能不再勸酒,但是這麼算了?我可不想。
“老陳大爺,我還是好奇,您和我說點兒吧,萬一我好奇自己亂打聽,估計更不好,您說呢。”
老陳頭兒立刻教訓道:“你個小娃子這麼不懂好賴呢。”
“現在很多時候我做什麼其實都不會有問題,您說呢。”
我乾脆直接威脅了。
現代社會,我隻要不犯法,誰也不能阻止我做什麼。
而且醫院的事兒不能公開,所以也不會驚動有關部門。
這要是我的底氣。
老陳頭兒似乎有點兒底氣不足了。
看到他這樣,我立刻又軟下來口氣嘀咕道:“老陳大爺,您和我說點兒,我好奇心過去了也就算了,您說呢。”
老陳頭兒明顯還是不想說。
但是扛不住我軟磨硬泡,便故意看了眼外麵嘀咕道:“張家鋪子死了三個了,哎。”
張家鋪子?
對啊,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