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寧坐在炕沿上,跟盛希平嘮叨。
如今這時候,想要辦個喜事,都得提前挺長時間準備。
煙酒糖茶啥的都靠供應,有的要票有的限額。
親戚朋友都幫忙攢票,費勁巴拉的才能攢夠,可商店還不一定有那麼多。
彆的還好說,尤其是酒席上這個菜難辦。
結婚辦桌總不能全是蘿卜白菜土豆吧?咋地不得有點兒葷腥?可是這肉啊,最難淘登。
即便是有肉票,商店還不一定有那麼多肉。
這個季節還沒說太冷,提前買回來不行,容易放壞了。真的,太難為人了。
高海寧就尋思著,這事兒還得找盛希平。
趁著天氣不好沒法乾彆的,讓盛希平帶他進山,去整點兒啥東西回來。
該多錢給多錢唄,咋地也比啥都沒有強啊。
“海寧啊,一大早上你來,就為了這事兒?”
盛希平歎了口氣,從被窩裡出來,趕緊穿上衣服。
集體戶這房子大,屋子裡太空了,不保暖。
這個時候還沒燒爐子,被窩裡是熱乎的,一出被窩就覺得凍人,得趕緊穿衣服。
“我忘了跟你說,下雪的頭一天,是不能進山打獵的。”
這是今年秋天第一場雪,山裡那些野獸隔著大半年頭一回見雪,多數都適應不過來,趴在窩裡不肯動。
差不多得下午三四點鐘之後,實在餓得受不住了,才會出來覓食。
所以,明天上山正好,可以看到各種野獸的足跡。
“明天吧,明天我們幾個進山去轉轉,遇見什麼就打什麼。
你就彆去了,馬上要結婚當新郎官的人,擱家裡好好待著吧。”
其實就算高海寧不來,盛希平也打算明天上山打獵去。
盛希平跟高海寧是一起長大的好哥們兒,周青嵐跟唐鳳英是表親。
往後這都是自家親戚了,幫忙那是應該的。
更不要說,高海寧跟唐鳳英倆人,為了周青嵐和盛希平的事,操心又費力的。
盛希平早就打算過了,高海寧結婚,他會儘量幫忙。
盛希平彆的本事沒有,進山打點兒野味,給酒席添幾樣菜,這個他能做到。
至於高海寧,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呆著吧。
新郎官進山,萬一有點兒啥閃失,沒法交代。
“啊?原來是這樣啊。那好吧,那就麻煩哥幾個了。
回頭不管打著啥,我這頭照價收。”高海寧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趕忙表示。
“彆跟我犟啊,一碼歸一碼,咱哥們兒情分歸情分,可結婚酒席沒有白用的。”
高海寧愣歸愣,不表示他傻,人情世故他還是明白的。
哥們兒有心要幫忙,他也不能舔著臉白要,多少的意思意思,算是那麼個心思。
“成,咱哥們兒沒那麼多講究,到時候再說吧。”
盛希平穿鞋下地,出去了一趟,然後抱著柴火回來,趕緊把炕燒上。
被高海寧這麼一鬨騰,大家夥兒這懶覺也不用睡了。
一個個隻能哼哼唧唧的爬起來,燒炕的、掃雪的,都起來乾活。
原本說是集體戶這邊自己開夥做飯,可這群男知青都懶,不樂意動彈。
多數時候還是去食堂,再不然就回自家去吃,所以根本沒人做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