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平堅持要平均分,其他人犟不過,最終也隻能收下錢。
眾人在盛家又坐了會兒,時候也就不早了。
“走吧,咱回家去看看。”王建設幾個起身就要告辭。
張淑珍少不得要挽留一下,王建設他們都說在山裡跑了一天太累,想回去歇著。
張淑珍也不好再留,於是讓盛希平把剛才分開的那些猞猁肉,給每個人都拿一塊兒回去。
“彆看猞猁長得像貓,但是肉不一樣。
這玩意兒先擱鍋裡烀熟了,然後拆下來肉,放辣椒炒,吃著特彆香。”
猞猁很難得,一般人都沒吃過,盛希平還是在師父家裡吃過一回。
就是剛才張淑珍說的,前幾年猞猁進了大堿場羊圈,劉長德帶著兒子和徒弟進山,打死了猞猁。
那次,盛希平在劉家吃過猞猁肉,挺好吃的。
那猞猁本身就沒有太大,五六十斤,去了頭和下貨,再扒了皮,也就剩二三十斤。
剛才盛希平就用手斧給剁開了,正好王建設他們一人拿一塊兒,各自送回家去。
“希平,你彆出來送了,在家裡陪嬸子嘮會嗑兒。
明早晨我們過來找你,咱再一起進山。”
王建設等人擺擺手,示意盛希平在屋裡呆著得了。這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見外。
盛希平隻跟著到了大門口,見幾個兄弟都走了,這才轉身回屋。
“媽,我燒火烀上肉啊,這東西的肉可緊實了,一時半會兒的烀不爛糊。”
猞猁常年在山中奔跑,一身腱子肉,結實的很。
得提前烀上倆小時,才能把肉烀差不多了拆下來再炒。
“啊,行,那你燒火吧,我趁著這會兒還不算太黑,抓緊時間把青嵐這棉褲絮上。”
張淑珍心疼未來兒媳婦挨凍,正著急想把棉褲做起來呢,一聽兒子的話,直接就同意了。
於是盛希平在廚房燒火烀肉,張淑珍在東屋炕上絮棉褲。
娘倆一邊乾活,一邊閒聊。
“老大,明天都十九號了,你們還進山啊?不得去高家給海寧幫幫忙啥的?”
“嗯,明天上午我們再去山裡遛一下套子,下午去高家幫忙就行。”
這年月各家各戶條件都不好,哪怕是結婚辦酒席,也沒有太鋪張的。
莊稼院或許還能好點兒,要是家裡養了豬,還能殺個豬啥的,能忙一些。
像林場,大多數人家都不養豬,也沒那個機會殺豬。
即便是結婚辦酒席,能買到一些肉,多做幾個葷菜就挺好。
至於其他方麵,也都是一切從簡,不像以前那麼繁瑣了。
“那青嵐的爸媽什麼時候來啊?按說不是今天有小火車上來麼?咋也沒聽說周家人來呢?
你沒問問青嵐,她爸媽來不來喝喜酒啊?”
張淑珍最關心的是這個,倆孩子都處這麼長時間了,這兩家的大人還沒見過麵呢。
“哦,周叔和周嬸應該是明天過來。
好像是省裡有人來林場視察啥的,我聽青嵐說,周叔他們坐蹭車過來。”
王春秀是林業局醫院的婦產科大夫,跟局裡這些領導的媳婦關係挺好。
也不知道是跟誰搭上線兒了,正好坐領導下來視察的蹭車。
這樣就不用提前好幾天過來,也能少請幾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