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倆兒子,好歹老大去年娶了個媳婦。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還真是沒錯了。
李家那大媳婦,就跟她婆婆一樣,最愛乾的事兒就是背後議論人,扯瞎話。
盛希安他們為啥裝黑瞎子嚇唬人,就是因為李家大媳婦摘托盤兒的時候說盛希平和周青嵐的壞話。
把盛家那小哥倆惹急眼了,又不好過去跟她們對著罵。
所以就在暗處學著黑瞎子叫喚,把李家大媳婦等人嚇跑了。
李家屋裡走出來倆人,正是李家那哥倆。
這倆人估計是忙活了一上午,沒機會去撒個尿。
也不知道這得是多著急,連廁所都沒去,就直接在東頭園杖子根兒上,解開褲子就尿。
一邊兒尿,倆人還在那兒嘮嗑兒呢。
李家不在林場中心熱鬨的位置,離著其他人家都有一段距離。
估計是這哥倆也沒啥顧忌,說話聲音挺大。
“哥,今天咱可是撈著乾的了,這頭野豬二百四五十斤呢。
咱一家子能好吃好喝兒挺長時間了。”
李二壯尿完了,抖摟兩下,這才提起褲子係上褲腰帶,一邊得意洋洋的跟他哥說道。
“咋樣兒?還是我這招兒好使吧?我就說偷摸跟著他們,肯定能撈著好處。”
那頭,李大壯也提上了褲子,把褲腰帶係上,拍打兩下上衣。
“嗯,是挺不錯的,這下咱可算能敞開了吃肉。
那天我看見他們扛著麅子,本想著張嘴要一塊兒肉,回家咱也解解饞。
可他們幾個也太特麼摳了,不等我張嘴,就把話給堵死了,一點兒機會都不給。”
“呸,都特麼一個林場的,憑啥他們成天吃肉,咱就啥也撈不著?
這回咋樣?咱也能吃上肉了吧?”李大壯朝著地上吐了口吐沫,一臉憤憤的說道。
“哥,你說他們要是發現了咋整?能不能攆到咱家來找咱啊?”
李二壯還有點兒擔心,“盛希平那夥子人可不好惹乎,橫著呢。”
“切,咱怕他?他攆來還能咋地?
咱都把豬收拾完,肉都燉鍋裡了,他攆來咱咬死不承認不就完事兒了?”
李大壯搖頭晃腦,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山裡野物,見者有份,還是他盛希平一個人的不成?
就興他去山裡打獵,不許咱進山也整個野豬回來吃?
他又沒抓著咱手脖子,他說咱也得認算啊。
他盛希平算個屁,也就是那群知青捧臭腳,顯著他能耐了,有本事他來試試?”
李二壯一聽,覺得挺有道理。於是哥倆笑了幾聲,進屋等著吃肉。
盛希平所在的位置,離著李家房後特彆近。
那李家哥倆說話的聲音不低,加上盛希平聽力又好。
可以說是哥倆的對話,盛希平一字不落的全聽進去了。
其實剛才追到這兒,一看是李家,盛希平大概也就明白咋回事兒了。
此刻再一聽這哥倆的話,那還有啥不明白的?
那天他們幾個扛著麅子往回走的時候,半路上遇見了李家那哥倆。
估計是那倆人看見了眼紅,於是上了心,昨天偷摸的跟著盛希平幾個後頭,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