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國幾個一起動手,砍下熊掌、扒了皮,然後用斧子將肉剁開。
盛家分一半,剩下的他們幾個再分。
盛連成本想多給他們分一些,可幾個人都不肯多要。
“叔,我們每次都跟著希平撿現成的,已經夠不好意思了。
有點兒就行,家裡最近正好沒肉吃了。”大家夥兒笑道。
分好了肉,幾個人沒耽誤,各自拎著肉回家了。盛家這頭,也收拾了飯菜,準備吃飯。
盛希平陪著花花,在林子邊緣等到了六點半左右。
這時候家家戶戶都吃飯呢,外頭沒啥人。
於是盛希平抱著虎崽,花花後頭跟著.一人一虎悄無聲息的溜進了林場,回到盛家。
東屋裡,眾人正吃著飯呢,聽見有動靜,盛希泰出來看。
“哎呀,大哥,你抱的什麼?”盛希泰眼尖,瞧見盛希平懷裡的東西,忙問道。
“花花的孩子,倆虎崽。”盛希平解釋一下,十分警惕的回頭看了看花花。
他是擔心花花再炸毛,可花花呢,連管都不管,徑自邁著方步,晃悠著就去了西屋,往地上一趴。
果然,花花對盛家人,那是完全放心。
“哇,這麼小的虎崽,跟貓兒一樣,好好玩哦。”
盛希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好奇的伸頭過來打量,就見倆毛茸茸的小家夥,正閉著眼睡覺呢。
盛希泰這麼一喊,東屋裡正吃飯的盛家人,全都撂下筷子,跑出來看熱鬨了。
“哎呦,這麼小的虎崽啊,花花那麼大的體格子,就生倆這麼小的崽?”盛連成瞅了一眼,笑道。
“爸,野生動物幼崽剛出生都沒有太大的,過一陣子你再看,這玩意兒長的可快了。”
其實倆虎崽不算小,跟一般的貓差不多了,隻是相比於老虎那體格,就顯得虎崽嬌小而已。
“爸,你不是給花花編了個窩麼?拿西屋去吧。
花花受傷了,最近得在家裡養傷坐月子。”盛希平提醒老爸。
“哦,對,對,你等著啊,我這就去弄。”
盛連成也顧不上吃飯了,趕緊去把大花筐拿進屋裡,然後在花筐底下鋪一層乾草,再鋪上一層麻袋。
“花花,這是你的窩。”
盛連成剛鋪好窩,那頭花花就跳進了花筐裡頭趴下。
盛希平也把倆虎崽,放到了花花肚子下,讓虎崽自己找奶吃去。
“哥,這倆虎崽是公的還是母的啊?起名了沒有?”
盛雲菲看著那倆虎崽努力找奶的模樣,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應該是兄妹或者姐弟倆,咋地?你們又要給虎崽起名啊?”盛希平笑問道。
“嗯,嗯,那必須起名啊,要不然以後怎麼稱呼它們?”
盛雲芳、盛雲菲、盛希泰,三個人齊聲應道。
“隨便吧,你們仨自己商議就行,這事兒我不管。”
盛希平聳聳肩,起身去洗手吃飯了。起名這種傷腦子的事兒,還是交給弟妹們吧。
果然,就聽見姐弟三個在西屋一陣爭吵。
這個說叫小花,那個說不行。那個說叫虎子,這個說它本來就是虎,還用你叫虎子?
“得得得,你們先給我回去吃飯,吃完飯了慢慢再想。”
張淑珍把一臉好奇看戲的盛新華和盛新宇拽走吃飯,順便招呼了一下閨女和兒子。
姐弟三個回東屋吃飯,一邊吃,還吵吵呢。
直到他們吃完了飯,給倆虎崽起名的事,還沒有結果。
最後,是盛連成在那頭咳嗽了一聲,說話了。
“得,要我說,一個叫嬌嬌,一個叫壯壯,比你們起那些名好多了。”
這話一出,姐弟仨都愣了下,“嬌嬌?壯壯?哎,這個名兒挺好。”
確實,比他們想出來的什麼花啊朵啊的強不少。
“行,那就聽爸的,倆虎崽一個叫嬌嬌,一個叫壯壯。”就此,花花的倆崽,終於有了名字。
吃完飯後,孩子們一窩蜂的都去西屋看小虎崽了。
盛希平特地囑咐他們,看看可以,誰都不許伸手抱。
花花剛生下崽子,最是護犢子的時候,一個弄不好給花花惹急眼了,鬨不好會咬人。
盛希泰幾個大的還好,說一遍也就記住了,但是盛新華和盛新宇倆太小,盛希平不放心,就隻能跟著。
見倆孩子要伸手,趕緊攔下,再不聽,乾脆就給他們一下子,兩回之後,那倆小的也就不伸手了。
回到盛家的花花,明顯放下了戒備,慵懶又隨意,趴在盛連成給預備的大花筐裡,閉著眼睛睡起覺來,什麼都不管。
倆小虎崽明顯是吃飽了,趴在媽媽肚子下麵,睡得也挺香。
“都啥時候了還看虎崽呢?趕緊收拾收拾睡覺吧。
花花受傷了,最近都得在家養傷,想看它隨時能看。
老四老五,你倆早點兒睡覺啊,過幾天該中考了。
現在可跟以前不一樣,全局統考,要是連高中都考不上,你倆可丟人丟大了。”
盛希平最近忙著倒騰木頭,忙著薅牛毛廣,沒顧得上倆妹妹的學業。
當然,現在這課程難了,他就算想管,估計也沒那本事。所以隻能提醒著點兒,讓倆丫頭用心。
“知道了,哥,你就放心吧,我們肯定能考上高中。”倆女孩齊聲說道。
時候不早,盛新華盛新宇已經捆的揉眼睛了。
於是盛希平鋪好被,讓倆孩子去洗腳、刷牙,然後領著他們鑽進被窩睡覺。
花花要照顧倆虎崽,這回倒是不上炕了,倆孩子不在乎那些,隻要能跟花花在一個屋子裡就行。
晚上,盛希平領著倆兒子在炕上睡,花花帶著倆虎崽在大花筐裡睡,互不乾擾,倒是挺和諧的。
花花受傷了,一時半會兒的不能出去捕獵,隻能在盛家養傷。
幸好那熊瞎子留下來不少,放在涼水裡拔著,多少能挺兩天。
之後,盛希平少不得進山去,或是下套子弄陷阱,或是領著狗追蹤獵物。
儘量給花花弄點兒口糧,好讓它安心養傷、坐月子。
野生動物的恢複力驚人,在盛家人的照顧下,花花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
至於那倆虎崽,也是一天一個樣兒,幾天之後,小虎崽睜開眼了,搖頭晃腦的小東西,格外可愛。
盛新華和盛新宇每天啥也不乾,就蹲在花筐前頭,瞅著倆虎崽,稀罕的不行。
好在,這倆孩子還算有記性,挨了盛希平兩回揍之後,誰都不伸手去抓虎崽,隻坐在那兒看。
六月二十五號,盛雲芳盛雲菲姐倆,隨同學校老師同學一起,坐車去鬆江河一中參加中考。
學校給統一在旅社安排的住處,所以就沒去周家住。
不過王春秀和周明遠知道後,買了不少東西,特地去旅社看小姐妹倆。
兩天考試結束,姐妹倆都覺得考的還可以,於是歡歡喜喜坐車回家。
從這兒開始,倆女孩就放假了,等著成績出來,秋天再去讀高中就可以。
雲芳雲菲兩個放假,家裡多了倆幫手,張淑珍就能鬆緩鬆緩了。
花花的傷養的差不多之後,就不用盛希平打獵回來喂它了。
白天在家陪著虎崽嬌嬌和壯壯,晚上天一黑,花花就跑出去自己找吃的。
基本上後半夜兩點來鐘,或是叼個什麼回來,或者自己肚子鼓鼓的回來,反正每天都不走空。
這個時節,正是挖天麻、撿靈芝的好時候。
既然不用盛希平打獵喂虎了,於是趁著場裡不忙,盛連成爺倆,就時常進山去挖天麻,偶爾去侍弄一下自家的兩畝多地。
反正日子過的忙碌又充實,挺有意思的。
轉眼間,一年一度的高考又開始了。
今年盛希平的小舅子,周青越要參加高考。
等高考結束後,盛希平抽了個空,給老丈人打過去電話,關心一下周青越的考試情況。
“爸,青越是不是考完試了?考的咋樣啊?他們老師幫著估分了麼?”
“好像考的一般,我瞅著那臭小子回來,沒精打采的。
唉,青越啥德行你還不知道麼?他學習哪像希安、希康他們那麼用心啊。”
電話那頭,周明遠歎了口氣。
“過一陣子聽成績吧,要是能考上,彆管哪個學校,都得去念。
要是沒考上,那就複讀一年也行,再不然,就讓他當兵去。”
提起當兵,盛希平想起在西南的大舅子來,忙打聽周青揚的消息。“爸,我大哥有消息麼?”
“哦,前幾天接到消息了,說是前陣子出什麼任務,受了點兒傷,現在已經養好了。
他說過一陣子請假回來,辦喜事。”
提起老大,周明遠的語氣裡也帶著些憂愁。總感覺,老大好像有什麼事瞞著家裡,報喜不報憂。
可離著那麼老遠,他們兩口子工作忙,不能親自去看看,也隻能把擔憂藏在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