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陳武不說,陳燁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花汐月心裡安慰著自己。
雖然心裡這麼想。
但她端起茶杯的手有點哆嗦。
乖乖……
天下第一宗師!
花汐月莫名覺得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
育嬰堂外。
寬闊整潔的青石板街。
街上寂寥無人。
下午天氣炎熱,陽光有些曬人。
隔壁不遠處的怡紅院安安靜靜,還沒到營業的時候。
街道儘頭,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對方麵容蒼老,頭發灰白,長著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
老者身穿整潔的淺色衣衫,頭發束起,顯得一絲不苟。
他佝僂著身子,輕咳幾聲,走進街道。
薛銘駐足在街口,他止住身形,看向不遠處掛著“餘杭育嬰堂”五個大字的院
落。
他花了小半天的時間,終於找到了。
“咳咳……”
薛銘輕咳幾聲,他沒有繼續前進,而是開口喊道:“老夫薛銘,求見東華宗師。”
上午,薛銘被花汐月一番話說動。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一想到自己可以收那個孩童為徒,傳下一身毒術。
利用那孩子吃掉蠱王這一點,探究毒材、藥材之理。
薛銘就覺得人生又有了新的意義。
若是真能研究出以毒救人之法。
會為醫道,提供了一種更廣闊的可能。
到那時,他的仇說不定能以另一種形式得報。
他來此,是來收徒的。
喊完這句話。
薛銘站在街口,神色平靜。
按照江湖規矩。
若想求見宗師,需提前通報。
他來之前專門去天機樓打探了一下玉葉堂相關的情報。
薛銘現在才知道,風雨樓被滅以後,江湖上多了個玉葉堂。
那天遇到的殺手就都是玉葉堂的人。
是東華的麾下。
一息過後。
旁邊巷子民宅上冒出一道人影。
錢七一身青衣,俯著身子,蹲在房頂。
“你要乾什麼?”
她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漠。
薛銘抬頭看去,拱手道:“老夫薛銘,想求見宗師。”
“宗師不見客。”錢七淡淡道。
“勞煩閣下通報一聲,老夫薛銘,有要事求見宗師。”
錢七左手指尖繞著發絲,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薛銘。
“我說了,宗師不見客。”
“請回吧。”
薛銘沒有說話,他深深看了一眼錢七,拱了拱手。
“那就叨擾閣下了。”
他緩緩轉身,耳朵微動。
幾道極其細微的聲響傳入他耳中。
薛銘輕咳幾聲,漫不經心的喃喃道:“西域的《馭蛇毒功》……”
“嘖,可惜可惜……”
說完,薛銘眨著綠豆大的眼睛,向巷外走去。
房頂上的錢七聽到馭蛇毒功西個字,身體一顫。
“你等一下!”
她下意識喊道。
薛銘停住腳步,緩緩轉身。
“不知閣下還有何事?”
他麵色平靜,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盯著錢七。
錢七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知道《馭蛇毒功》?”
薛銘點了點頭:“老夫略知一二,這是西域蠍毒宗的功夫。”
“中原習練者甚少。”
“此功隻能練至二品,但上手奇快,威力不俗。”
“隻可惜……”
薛銘瞥了眼錢七,輕歎一聲。
“可惜什麼?”錢七站首身子,聲音中有些緊張。
“可惜習練此功的人,若是沒有後續法門,不要說突破一品境界。”
“就連性命也比常人少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