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春院,
一樓,
春樓的大管事挺著大肚子,身穿一身大紅色的棉襖,也是一直在大門處盯著,主要是盯著忠順王府邀請的勳貴,也就是拿著請柬的貴人們。
細細數了一下,基本上都到了,可是就差禁軍的人了,也不知道禁軍會不會來人。
保寧侯府,
保寧侯康貴臣手裡拿著請柬看了又看,譏諷的說道;
“哼,也隻能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這能看出來什麼,到了場上憑實力奪得第一啊,所有人眼都不瞎。”
說完把請柬仍在書案上,在一旁站著的康孟玉也是撇了一眼請柬,小聲說道;
“父親,也不能這麼說,忠順王也是好意,試探一下各方的信心,再說此事皇上也不是沒有反對嘛,我們也隻能陪著玩了。”
聽到愛子的話語,禁軍大統領康貴臣麵帶微笑,欣慰的道;
“還是玉兒啊,長大了,如此為父就放心了,不過孟玉,你要小心忠順王,此人心有大念啊。”
康貴臣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康孟玉如何不知道父親的意思,不說忠順王早前硬要領軍支援關外的動機,就是如今也是私下裡交好京營和禁軍的將領,此乃不安分的舉動也是不斷。
還好此人沒有帶兵的才能,要不然關外如今可就是落入他手中了,何來洛雲侯的受封關外,此乃天意啊。
“孩兒知道,也幸好他隻能在京城待著,要不然也不知道會惹多大的麻煩。”
“知道就好,但是也不能惡了他,畢竟是聖上內弟,他的事聖上哪裡會不知道,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咱們做臣子的心理要有把尺子,時刻提醒自己保持距離。”
康貴臣也隻能把此事剝開分析道,借此來提點孟玉,不要過了作為臣子的尺度,尤其是皇室裡麵的王爺,更不能善自接觸。
康孟玉點個點頭回應;
“父親放心,孩兒省的,就是不知道和洛雲侯如何相處?此人孩兒沒有接觸過,不知脾性。”
康貴臣摸了摸胡須,沉吟片刻說道;
“洛雲侯崛起和我們康家相同,都是軍功封爵,但是結果也不同,不得不承認,洛雲侯的機遇和才情,以及他的膽大和拚命,這封疆大吏來的可不易啊。如今也算是皇上的人,當然可以交好,但是還是要保持距離。”
康孟玉聽了有些迷惑,此話不是有些矛盾嘛,又要交好又要保持距離,是不是太難了。
“父親,孩兒還有些不明白,既然交好洛雲侯為何還要保持距離,人在相處的時候心中自然感應的到,恐怕騙不過人家的眼睛。”
“嗯,問得好,說的也對,交好洛雲侯是對的,但是孟玉你要知道我們是禁軍,必定是孤獨的,如果不如此你說我們康家還能在這位置上坐穩嘛,這是底線啊。”
康貴臣何嘗不知道沒有鐵杆盟友,僅僅孤身一人在朝堂之上是如履薄冰,生怕給自己埋下禍端。
因為真要到那時候,其他人遇事而惜身,不肯為你開拓一句,沒有至交好友為你開拓,那可是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康孟玉看到父親那一臉滄桑的麵容,明顯苦澀的笑容也是心中有一絲悲涼,這可如何是好。
“父親,難道就不能稍微改變一下,或者說稍微改那麼一點,我們這樣一直遊離在勳貴之外,難保以後。”
看到兒子那種殷切還有急躁的眼神,康貴臣明白兒子孟玉所言,以後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那時,這禁軍大統領可不一定是康家的了。
“孟玉,你說的也對,我康家為了皇室也是賣過命流過血的,也該為康家想想了,但是目前不太合適,你也知道現在時局複雜,人心更複雜,想要插足進去不易啊,但是此事還需有你來完成。”
“父親是說我來交好洛雲侯?”
康孟玉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康貴臣點了點頭,猛然睜大眼睛,說道,
“對,你們年齡相仿,又是小輩,再合適不過了,通過洛雲侯和他一起進入勳貴的圈子,如此方為上策,這請柬你拿去。”
被父親一番話點醒,康孟玉也是恍然大悟,一抱拳道;
“父親放心,孩兒知道怎麼做了。”
康孟玉直接拿過請柬轉身出了書房,來到院子裡,大喊;
“來人,備馬,怡春院春樓。”
“是,副統領。”
親衛急忙回應,在府邸門前集合,康孟玉大步流星的走出府,騎上馬帶著親衛就飛奔著往東城花坊怡春院而來。
而春樓大管事看了下天色,已然暗了下來,還沒有看到禁軍康家的人前來,等的也是心焦。
看了看身邊的小廝,說道,
“你們幾個去各個路口看看,禁軍的人來了沒有,看到就抓緊回來報告。”
周圍的小廝都是應聲答應,然後撒腿就往春樓附近的幾個街口處等待著。
時間不久,康孟玉騎著馬也快,沒多久就到了花坊,臨街盯梢的小廝見了也是立馬回報,
“大管事,禁軍的人來了。”
大管事聞言也是暗自鬆了口氣,目光緊緊的看著前麵的街道。
康孟玉也是把馬速降了下來,前麵就是了,還好不算晚,也不知道今晚又會出什麼事。
“駕,”
片刻就過了街角,
看到了是禁軍副統領康孟玉親自前來,管事是心中大喜,連忙迎了上去。
“律...”
嘞停馬,康孟玉等人直接下馬。
大管事親自迎了過來,笑嗬嗬說道,
“小的見過副統領,給副統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