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書院雨夜驚魂(1 / 2)

外麵的大雨就著霧氣,顯得分外陰森,在配合呼嘯的風聲,在黑夜裡嗚咽著,猶如鬼域。

金陵知府衙門裡,

賈雨村也是麵有愁容,自從洛雲侯來了之後,江南的天就變了,抓的人不少,死的人是越來越多,本想靠著京城賈家那一層關係,還想和侯爺套近乎,哪知道當夜來了金陵城,先把賈家在金陵城的領頭人,賈家九房的賈文夫的府邸給圍了。

至今也沒有撤兵的打算,顯然是不待見賈家,賈雨村就按耐下心情,等著後續,看看風向,尤其是所謂的謀逆,殺得人頭滾滾,還好隻是勳貴那邊的事,於文官無礙,還有好消息就是薛家,聽說薛家走了運勢,可能入了侯府的眼裡了。

想到薛家,賈雨村心裡才有些緩和,還好和薛家有個香火情,薛蟠的案子自己是辦的漂亮,上下抓不到自己的口實,還想怎麼以薛家的關係在攀上侯府,誰知侯爺又走了錯失良機。

尤其是今日,賈雨村才感到有些危機,白鹿書院來報案說出了人命官司,看著外麵下的大雨,賈雨村心裡哪能好,實在不敢相信書院能出此事,也不知道是哪個富家子弟下的狠手,這些膿包胡作非為,惹是生非,竟在此時給自己找事。

書院什麼樣子,賈雨村如何不知道,裡麵的事早已司空見慣,隻是出了人命官司牽扯甚多,放在此時風頭之上,想著就是一陣頭大。

幕僚冷子興從外麵走了進來,見此知府大人神色異樣,開口問道;

“老爺,可是遇到難處了?”

“哦,原來是冷師爺,快坐,老爺我是遇到難處了,侯爺沒有見到,金陵白鹿書院倒是出了人命官司,馬捕頭帶人去了,哎。”

冷子興拍了拍身上的雨滴,坐在那,看到老爺唉聲歎氣,就是一笑,

“老爺不必擔心,侯爺那邊,老爺可是和薛家有著香火情,自然是不難,至於書院的命案,無非是豪門子弟欺壓寒門學子,失手了,到時候抓捕歸案,該怎麼判案就怎麼判案,萬萬不可給那位留下把柄,當然要是有關係能疏通,也需要疏通到侯爺那才能手下留情。”

“嗯,本知府知道,就是那些小子不省心啊,都什麼時候了也不想想。”

賈雨村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在這節骨眼上出事,明顯不給本知府麵子,那就彆怪賈某公堂之上公事公辦了。

鏡湖北山,

書院內,

馬捕頭一行人頂著風雨,走進了柴房,順手脫下蓑衣,放在入口處,就往裡麵走了進來,看到書院山長都在其內,客氣的對其施了一禮,說道;

“府衙馬洪見過山長,見過各位夫子。”

“哎,馬捕頭客氣了,都是老相與了不必客氣,快進來。”

山長伸手虛托,也是客氣了一番,馬洪帶著捕快和仵作,一起走到木板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學子一臉的笑容,皮膚也沒有僵硬之感,也有些驚異,問道;

“這位學子是怎麼回事,怎麼還笑著呢?”

看向周圍的人,哪知道圍著的人都是搖了搖頭,江炎則是在一邊解釋著來龍去脈,馬捕頭哪裡肯信,自己見到過的多了,情殺,凶殺,啥樣的沒有,在樹上笑著死,倒是第一次聽說,但是捕頭絕不相信此人是自殺的。

“仵作,你去看看,此人怎麼死的,”

“是,捕頭。”

身後的仵作,拿著一個箱子,帶上手衣,拿著銀針就開始在屍體上摸索著,此間捕頭看到書院的人都是一臉的凝重,就笑道;

“山長,此事容易,依馬某多年的經驗,人死了,隻要不是意外,要麼是自殺,要麼是他殺,哪有那些鬼魅之事,等仵作驗明屍體,自然是真相大白了。”

連玉明看到馬捕頭如此有自信,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還是衙門裡的老捕頭有經驗,辦事放心。

“那就勞煩馬捕頭和諸位兄弟了,”

“本分之事,山長不必客氣。”

二人正說著話,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仵作出聲,馬捕頭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那麼長時間,轉頭看了過去,隻見到仵作在屍體上反複查看,還把屍體翻了過來,不時的拿著藥水塗抹。

等一會,還不見仵作出聲,馬捕頭忍不住問道;

“仵作,怎麼回事,那麼時間了,此人怎麼死的?”

仵作用衣袖擦了擦汗,神色凝重的回道;

“回捕頭,小的還沒有查出死因,此人死的蹊蹺啊,沒有中毒跡象,也沒有外力擊打的痕跡,好像突然就死了一樣,死者麵帶微笑,皮膚鬆軟,猶如活人一般,實在是費解。”

馬捕頭本來還微笑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死人就是死人,哪裡還有比喻活人一說,

“怎麼可能,難道嚇死的?”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心中不覺得一冷,汗毛都豎了起來,仿佛冤魂就在身邊一樣。

倒是仵作搖了搖頭,伸手摸向死者的腹部,往下按壓,毫無內陷腫脹之感,說道,

“也不是嚇死的,嚇死的人肝膽必然破裂,胸腹腫大,此人腹中平坦無異,必然不是。”

馬捕頭走過來也是查驗一番,果然如此,這就奇了怪了。

.........

就在前院的人在柴房驗屍的時候,借著雷雨閃電。

書院後山,

幾個鬼魅的身影從後山密林,沿著山坡,繼續奔著書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