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錢莊院內,
於付林大掌櫃跪在地上,死命的掙紮,盤身臥倒,把雙手藏入入胸懷,不肯摁手印。
蘇金凱帶著的護衛,幾人使勁掰著於付林的雙手,隻要按上手印,此事就成了。
而段宏,帶著親兵,
拿著鑰匙走到了放銀子的地庫,打開了庫房大門,就揮手讓麾下的士兵,開始進去搬著銀子,四海錢莊的護衛,管事和小廝,都嚇得躲在一旁,不敢言語。
“都給本將聽著,隻準拿夠四百萬兩銀子,多一兩不要,少一兩也不行,侯爺命令,咱們拉來的東西就要賣四百萬兩,所以回大營就要帶回那麼多,快點搬。”
“對了,還有,把咱們帶來的東西都搬進來,放在院子中,給錢莊的貨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段宏仔細查看運銀子的數目,還不忘在一邊反複的叮囑,
“是,將軍。”
搬運銀子的老營弟兄們齊聲大喝。
副將也是拿著賬本,和毛筆,記下出入庫箱子數目,到了庫門口還需要打開箱子查驗裡麵的銀子是否對數,這樣一來時間就多了起來。
段宏也不著急,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掰扯的幾人,順手抽出長刀走了過來,看著還在掙紮的大掌櫃,勸道,
“大掌櫃,利落點,完事就成,可彆讓本將親自給你動手啊。”
於付林嚇得躲在地上,不斷的求饒。
此時外麵,
江南知州江細雨帶著衙役走了進來,見到院內的亂象,嗬斥道;
“住手,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匪軍,竟然敢在四海錢莊鬨事,我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隨後,背在後麵的雙手,立刻給後麵的心腹許管事,打了個手勢,管事在門外沒有進去,見此隨即退出院內,反身就跑了。
直奔布政史莊大人的府上,原來金陵城知州乃是莊大人在金陵城的心腹,安插在金陵城文官之中的眼睛,所以知府賈雨村和同知胡文玄表麵上尊敬,私底下處處設防,城裡的事都是避開此人。
今日,
乃是莊大人私下交代,讓金陵知州江細雨,到四海錢莊找大掌櫃,私下運出一百萬兩現銀,去城外莊子地庫存著,其他的事並沒有告知。
所以,江知州來的不巧,正好碰上段宏領兵正在搬銀子。
跪在地上掙紮了半天,都沒有力氣的大掌櫃,喊道;
“知州大人,快救救老朽,裡麵的銀子可都是大人留存的。”
雖然慌亂,可是大掌櫃也沒膽子說出那人的名字,江細雨知道那人是誰,走上前拱手行禮,
“敢問將軍,為了何事要如此,四海錢莊的庫銀,乃是江南上下往來客商的保證,也是各位大人的底氣所在,將軍,有事可好好商談,如此做事恐怕不妥啊。”
江知州早就認出來此人身份,能那麼囂張的在金陵城,闖進四海錢莊的地庫,還真沒幾人,難道是洛雲侯授意的,不知道侯爺想做什麼。
段宏摸著長刀,上麵散發出冷光,陰冷的氣息傳來,把刀放在於付林的手臂上,
“本將該說的都說了,此人竟然瞧不起侯府,賣點東西竟然還想欠侯府的銀子,江知州你說,怎麼辦?”
江細雨瞪大了眼睛,看著霸道無比的邊軍將領,哪裡肯信,怕不是今日,這買賣做的,乃是無本的生意。
“哦,竟有此事,那江某必然想要問問內裡情況,四海錢莊怎麼連侯爺的生意,都敢賒賬,確實活得不耐煩了,還請將軍細細解說為好。”
段將軍握著刀,突然一個猛刺,一刀入肉,插入於付林的臂膀,順著慘叫聲,於大掌櫃的左臂鮮血直流,緊握的手自然是鬆開,蘇金凱瞅著機會,拽著於付林的左手,沾著血在契約上狠狠按了下去,一個鮮紅的手指印就印在上麵。
蘇金凱拿起來用嘴吹了幾下,乾了之後在收起來放入懷中,江知州瞳孔微縮,未曾想邊軍將領竟然如此不給麵子。
段宏見到完事後,也不擦拭刀上的血跡,就收刀入鞘,說道,
“知州大人,你也看到了,此人刁鑽油滑,滿院子的古董字畫,金銀玉器,說過了四海錢莊用四百萬兩現銀買下,誰知,東西到了,此奴才竟然敢反悔,當侯府是什麼了,不給點顏色瞧瞧,真怕江南的有些人蹬鼻子上臉。”
說完冷冷的看向知州大人,江細雨冷汗也冒了出來,見到邊軍強盜一樣的做派,氣的手發抖,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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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外,
十裡坡,
倒是有一處莊子改建的酒樓,立於官道一旁,正好在寒山寺和金陵之間。
官道上往來的客商和腳夫百姓,每每累了便在此處討碗水喝。
當然,
豪商地主,和達官貴人自然是在酒樓裡麵吃飯休息,外麵的院子和後麵的莊子,乃是普通百姓的客棧。
酒樓一樓大唐內,
早就有不少豪門大戶的公子和小姐在裡麵休息用膳,一看都是去寒山寺禮佛的。
而在二樓一處外間,靠窗的位置,有一老者,帶著幾名侍衛,還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那休息,管家站在那小心的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