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督公大事不妙(1 / 2)

第492章 督公大事不妙

詔獄內,

凶凶的烈火在火爐燃燒著,通紅的烙鐵也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除了此聲音,餘者詭異的安靜。

好似此地從沒來過一人,隻有牢內不時傳來微弱的哀嚎聲,代表著這裡不是地獄,而是人間。

過了一會。

張瑾瑜罵完後,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捋了一下思路,按照崔德海所述,此事就明擺著,官商勾結,操縱糧食價格,謀取暴利,直接洗劫一地百姓的財富,要是在好的年月,自然是無事,畢竟家家都有餘糧苟活,但凡要是碰到了天災,那人禍就會無限放大,嘖嘖,官逼民反,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要是反了,引起了民亂,可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彆說是京南一地,一郡城了,就是整個中原,怕不是再來一次那個什麼,哦對了,白蓮教之禍,要不是寧榮二府帶著京營還算精銳的兵馬,說不定朝堂上坐著的是白蓮教的教主了,哎呀,隻是現在寧榮二府的老國公,如今可不在了,就王子騰那樣的,隨話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那些蝦兵蟹將隻能算送菜的。

至於說京營的賈璉,彆看在大比的時候悲壯一些,真要到了戰場,恐怕沒人追得上他。

想了那麼多,

看著還有些忐忑不安的崔德海,此人說不定還有用處,京南那片地還需要留下後手,此人說不定是個突破口,林山郡不說彆的,銀子糧食,實打實足額的,心下有了計較,轉頭吩咐道,

“賀百戶,口供就不要寫了,拿過去,就地給燒了,再給崔大人買一些酒菜,找個郎中再給崔大人瞧瞧,還有他府上的人多照看點,聽明白了沒有。”

“呃,這?是,侯爺,卑職明白。”

賀以修停下筆,愣在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口供竟然不要了,可是侯爺說的明白,不敢耽擱,急忙收了宣紙,走到火爐旁,把口供字節扔進去燒成了灰燼。

另一邊,隻有崔德海不明所以,還以為是斷頭飯,嚇得紅了眼,大哭道,

“侯爺,給下官一個活路啊。”

“哭什哭,又沒說要你性命,此事無憑無據,而且涉及那麼多朝臣和地方大員,要是這份口供泄露出去,你說,他們能讓你活著出去嗎,內情隻有田大人內弟是真的,這田方正才是主謀。

所以其他人審問伱,該要怎麼說,你心裡可要明白,放心,本侯說話算話,隻是你的家財恐怕就彆想了,不過那座宅院還是能留下來的。”

堂下的崔德海聽了侯爺的話,這才放心身子一鬆癱軟下來,

“謝侯爺,謝侯爺,那座宅院,要是留下來,下官必然雙手奉上,給侯爺做個彆院之用,”

“哼,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回去好好想想怎麼說,沈大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張瑾瑜說完話,準備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人,這裡的事誰想問誰問,至於京南之事,既然都想瞞著,那就繼續瞞著吧,看看最後怎麼收拾,有那些貪官給辦事,到最後必然是民怨崩發,亂民四起。

到那時候,兵戎相見是自然而然的事,勳貴的機會來了,也不知道那些文官怎麼想的,不過王子騰的親族還能參與進來,也不知真假,還是他自己暗自授意的,王家,嘖嘖,回頭派人去查查那個糧鋪。

起身,撩了下衣服,然後抬腿就要走出詔獄,堂下的崔德海,見到侯爺要走,立刻跪倒在地,磕頭的大喊,

“謝侯爺救命之恩,下官一定會報侯爺恩情的。”

“行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來人啊,再給崔大人加一張床被子,送下去吧。”

“是,侯爺。”

賀百戶在那盯著,把寫好的口供直接扔在堂內的篝火中燒成灰燼後,然後回來押著崔德海進了牢房。

身後的寧邊就出聲問道,

“侯爺,這後麵該怎麼審問?”

張瑾瑜站起身,拍了拍衣袖,沒好氣的說道,

“審什麼審,閒著沒事乾了,回府吃飯,一群散事,耽誤本侯一天的時間,等下,去榮國府,路上買幾個菜帶著,怎麼也要去看看玉兒,”

“是,侯爺,不過這時候恐怕過了飯點了。”

“廢什麼話,快點!”

說完話,一行人急匆匆離開了詔獄,往東城寧榮街急行而去,隻留下牢內的崔德海躺在草席上,腦中思索著該如何行事,看樣子侯爺並不想插手此事,而且侯爺比較在意京南之地的事情,如果想要脫身活命,隻能推出田方正田大人頂罪,由他引出他的內弟,那時候,必然是讓沈侍郎警覺,自己隻要想辦法開脫糧食被燒的主責就行了.

“報,督公,京南急信。”

“報,督公,林山郡密報。”

大內,

皇城司衙門值守處,不斷地有暗衛加急從外趕回。

四周兵甲林立,篝火爆燃,接到訊息的戴權,帶著內侍急匆匆的趕來。

進了衙門內堂,

戴權陰沉著臉坐在廠督的位子上,看著堂下跪著的人,問道,

“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瞞著雜家那麼多時日,雜家問你們,此事怎麼現在才傳過來,之前了無音訊,難道皇城司的人都死絕了不成。”

堂下傳令之人嚇得麵無人色,冷汗直流,急忙解釋道,

“回督公,傳令信使先後來了幾十人,可都是查無音信,小的知道是出事了,出了城之後,在一個廢棄的村落裡,喬裝成百姓然後走小路才蒙混過關的,路上有很多江湖人士半路劫殺,弟兄們可是損失慘重。”

“稟督公,屬下也是因為林山郡城的府軍封鎖城池,所以遲遲未能傳出消息,還是千戶大人丁仁則,派遣心腹去南邊徹查後才傳過來的,隻是時間上,已經晚了半月有餘。”

二位暗衛信使皆是趕緊出言解釋,並滿臉痛苦的神色,聽的堂內之人大氣都不敢喘,這是遇上什麼事才能讓皇城司的人畏懼如狗一般。

戴手裡拿著密信,查看封漆後,撕開信,看了起來,隻見其中寫道京南之地爆發民變,林嶽府危在旦夕,整個京南之地大旱,顆粒無收,餓殍遍野,官員豪商上下勾結欺瞞朝廷,如今饑民揭竿而起,太平教卷土重來,恐有彌漫之勢.

看到這驚天之謎,戴權再也忍不住,天大的事,竟然這麼久朝中顯得風平浪靜,底下的官員好大的膽子,開口就罵道,

“該殺,通通該殺,這麼久了才傳來消息,出了那麼大的事,雜家怎麼向皇爺交代,你們給雜家說實話,南邊到底成了什麼樣子,城池丟了幾座?你來說。”

戴權怒氣未消,一指跪在前麵的一人,此人就是從林嶽府喬裝逃過來的暗衛,隻見此人一身糟蹋的棉衣,頭發亂哄哄的,宛如一個乞丐,哆哆嗦嗦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