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敲響登聞鼓聲(1 / 2)

第559章 敲響登聞鼓聲

皇宮東側的長街上,

陸陸續續有馬車匆匆而過,還有不少不知情的官員,都是三三兩兩組團而來,尤其是那些京城年輕的言官,早就等的不耐煩,掀開車簾,焦急的往外看去,但是在午門外,很多官員已然到了,下了馬車,都圍在那四下議論紛紛。

“諸位,你們怎麼來了,可是哪裡聽到了什麼風聲。”

“王兄,你還賣什麼關子,既然能來的,都是有人通知的,就算是後來的,到了這還能看不明白。”

“就是啊,隻能說六部堂的人如何行勢了,那寧國府的事,今日可是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也不知真假,太邪乎了。”

“誰說不是呢。”

幾人靠在一起說著話,

後麵來的官員也是一樣,相互寒暄了一番,然後相熟的幾個人,悄悄地圍在了一起,然後看著四下無人,就在那,談論今日之事,是如何的詭異凶險,更多的是擔心朝局的變動,更是為自己未來的升遷所擔憂。

本以為來此的儘是文官之列,未曾想,襄陽侯柏廣居,帶著馮紫英等年輕武勳也到了午門之外。

也算是光明正大,尾隨幾個言官之後,下了馬車,也跟著言官一起走了過去,當然不是穿著鎧甲,都是一身官服,襄陽侯本人還特意束了發髻,溫文爾雅的樣子,哪裡會想到是武勳之人,身後領著的幾人亦是一樣的裝束。

襄陽侯幾人來此,是鎮國公意派人來傳話,特意交代的,就是要到宮外午門處,看看這些文官有何動作,畢竟宮內之事,事關整個勳貴,雖然北靜王和東平郡王,在陛下那裡先出了手,可是那些鼻子都比狗還敏銳的文官,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寧國府的事,必然會以此為借口,趁機發難。

在南邊的路口,來了大批的馬車,到了街口不遠的地方,從車上下來大批的官員,

柏廣居心裡暗道,來了。

叩首就拜,然後一臉堅毅的神色,隻身下了馬車。

所以襄陽侯柏廣居接了信之後,急忙領著不少勳貴子弟,跟著街上的文官隊伍,一起來到了午門之外,看著不少文官對自己等人嘀咕著話語,馮紫英哪裡見過這場麵,低聲的問道,

“侯爺,這是怎麼回事,晌午的事不是解決了嗎,為何他們都聚集於此。”

柏廣居毫不在意那些文官的目光,隻是一些馬前卒,不足為慮,文官六部堂的人才是讓勳貴愁眉不展,都是資格太老的大山。

柏廣居輕輕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午門前,那邊越聚越多的文官,歎口氣,

今日之事雖然凶險,可是要把握好,整個京城,將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了名聲,隻要熬過這一關,必然會有所成就,

“嚴從,萬事有老夫,你就過去狠狠的敲打登聞鼓,越大聲越好,最好讓京城都能聽到,身為言官,就是有一身為聖人之學赴死的風骨,不畏艱難,有些話,為師不能在彆人麵前說,”

我已經有了對策,三司會審,大理寺那邊,還有督察院都還有位子,經此一事,你就選一處,先進去,但是要記住,嚴於律己,萬不可失了文官的體麵。”

“就像是做官,尤其是京官,許多京官碌碌無為,一生也就是這樣,毫無出頭之日,至於說言官,人數更多,儘是青年俊傑,要想在他們當中有一番作為,必然要出類拔萃,要有名聲,

“哎,紫英,你看看,這些人就是得了消息,才來此的,要不然慌亂之間還能有心思想著來這,想必是六部堂官有了動作,隻是不知誰領頭。”

“紫英,誰告訴你今日的事解決了,不過是剛剛起了個頭,朝堂會了麵,私下裡還要爭,京城寧國府的事你可有所耳聞?”

盧文山此話,雖有些功利在裡麵,但也是發自肺腑之言,嚴從神情堅定,用力的點了點頭,在車中跪拜下來,

“恩師,學生明白,必不會墮了老師的顏麵,學生不比沈中新差。”

柏廣居的話語有些沉重,平靜的時候太過短暫,那些文官奪權的心思儘人皆知,可是大武立朝以來,以武立國,勳貴掌權至今,雖分潤出去大部權力,可是兵權卻牢牢握在手中,文官隻能在地方處理政務,其他諸事需要看武勳態度,一直延續至今。

當今聖上繼位之後,啟用了文官,才有了之後一係列奪權之事,按理說,陛下應該繼續給勳貴施壓,可是為何今去兩年,忽然態度有所轉變,文官那邊頗有些內亂之勢,看不明白啊。

忽然,

可是寧國府的姻親故舊遍布朝野,這樣迎頭而上必然不死不休,到時候,恐怕朝廷會有大的波瀾,但是自己無官身在身,人言輕微,隻能陪著襄陽侯來此觀望,無用至極。

馮紫英看著眼前的官員各自圍成一圈,尤其是那些年輕的言官,皆是慷慨激昂的痛斥寧國府賈珍荒唐之舉,心中一驚,這是要向寧國府發難了。

邁著步子就往午門而去,登聞鼓,就在午門的右側,由禁軍把守。

馮紫英撓了撓頭,京城寧國府的傳聞,難道是寧府賈珍豢養方士的事,百姓傳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樣,馮紫英嗤之以鼻,都是以訛傳訛,誰能信,

盧文山摸了摸手中的玉簡,又說道,

“侯爺,聽說是聽說了,不過是市坊之間的謠言,百姓胡亂編造,怎能當真!”

“閣老,我等該如何,”

吏部的謝子安,已然來到了馬車旁,輕聲問道,車內的盧文山搖了搖頭,

“等,等鼓聲響起的時候,再和老夫一起去午門外,為嚴從助威。”

“是,閣老。”

片刻,

車內外就安靜下來,隻有盧文山心裡知道,此時是給嚴從揚名立萬的機會,彆人,不得為之。

此時的嚴從,昂首闊步,邁著步子,已經接近了午門外,他的一舉一動,顯然引起了不少京官的注意,都在竊竊私語,談論此人是誰。

柏廣居站在午門的不遠處,更是看得清楚,來人頗為年輕,一身傲骨,神色堅定,看樣子應該不是部堂之人,麵生得緊,為何隻身一人來此,身邊的馮紫英更是不認識此人,但是那氣質在人群之中鶴立雞群,說不上來的感覺。

“侯爺,此人是誰,難道他一人還想入宮不成。”

馮紫英問的話顯得有些輕蔑,陛下龍體抱恙,怎麼可能見他,襄陽侯柏廣居更是有些狐疑,此人雖然麵生,可是好像在哪裡見過,隻是記不起來了。

“本侯也不認識,但是好像有過一麵之緣,既然來此,必然是有目的,看看再說,”

說話間,嚴從已然來到了午門外,

引起了守衛禁軍的注意,就在眾人的目光聚集的時候,嚴從伸手從懷中拿出明黃色的奏折,高舉在左手中,大喊道,

“言官嚴從,有要事稟明聖上,寧國府欺君罔上,禍亂京城,當誅!”

此言一出,

本還是喧囂的午門前,立刻為止靜,所有官員都是不可置信看向那個年輕的身影。

嚴從又是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