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趙鞏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李絢剛剛拉開門,就看到了趙鞏。
他立刻拱手行禮,同時略微詫異的問道:“阿舅,你怎麼突然來了?”
“聽說你在查李儼?”趙鞏看了一眼,然後對著孟勝說道:“老孟,去準備一壺仙崖石花,彆說這裡沒有翠竹朝露,我就是要喝,井水泡的也要喝!”
“去準備吧,孟叔!”李絢擺擺手,將趙鞏引到桌案之後,笑著說道:“阿舅,王府每年送到府裡的仙崖石花也有不少,怎麼……這次帶到洛陽的仙崖石花隻有一丁點,阿舅,悠著點,給外甥留點。”
仙崖石花是蜀中名茶,特產於彭州,需要翠竹朝露來衝泡,才最能入味。
就如同西山白露需要無根真水,蒙頂石花需要月下冷泉衝泡一樣。
想要得味,條件特彆苛刻。
不過那是文人雅士才有的雅趣,趙鞏現在明顯是不在乎這些。
“每年就產那麼一丁點的仙崖石花,夠誰喝,不是我說,大郎,南昌王府每年從蜀中,江南販運大量的茶葉進入洛州和關中,你不差這點!”趙鞏神色之間多少有些埋怨!
“阿舅,那都是商會的產業,幾家人勉強湊一起,弄個過活的錢。”李絢親手將一壺西山白露倒在趙鞏跟前。
“秦家,尉遲家,薛家,還有其他幾家功勳,都在伱的商隊當中,可他們還不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趙鞏寫著看了李絢一眼,氣呼呼的說道:“有這樣的事情,你怎麼不想著阿舅!”
“阿舅,這樣的事情,秦家,尉遲家,薛家,這些家第淪落的家族可以,但阿舅不行啊,你的位置太敏感了。”稍微一頓,李絢淡笑著說道:“再說了,外甥的,不就是阿舅的嗎?”
“這還差不多!”一句話說完,趙鞏立刻正色起來:“李儼的事情,你不要查,他的身份敏感,自有內衛的人負責,有消息我會通報你的,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天天津橋的爆炸阿舅應該知道吧?”
“什麼爆炸,不過是大點的爆竹而已。”趙鞏似乎對火藥並不在意,不過其實這才正常,唐人何時見過真正的爆炸威能。
不過趙鞏並不笨,他緊接著就問道:“此事和李儼何關?”
“天津橋爆炸之後,太子家令閻莊急匆匆的從宮外趕回,仔細算算,時間倒也不差。”李絢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不屑的說道:“可這一切,就像是閻莊在聽到爆炸之後,立刻飛奔到了太子宮一樣,而那個時候的李儼,卻主動將太子宮護衛之事交給了外甥,就像是他已經完全放棄了一樣。”
“李儼,閻莊,他們?”趙鞏臉色瞬間就是一變,沉著臉,他咬牙說道:“太子三內官,太子家令閻莊,太子率更令李儼,太子仆侯成,是太子宮中,離太子妃,雍王、英王,相王和太平公主最近的三個人,他們要是……”
“阿舅,你忘了,如今的太子宮,已經不再是太子三內官做主了!”李絢輕飄飄的道出了殘酷的真相。
“這倒是!”趙鞏微微一愣,輕輕點頭。
自從太子病逝之後,天後已經派人完全接管了太子宮,雖然表麵上還是原太子宮中之人做主,但是禮部,還有內衛,已經徹底接管了整個太子宮,就連雍王李賢的人都已經開始進駐。
如果千麵佛是無生道的殺手,李絢或許可能還會擔心,但是千麵佛……
李絢心底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千麵佛這個人,一個千麵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心性了!
“天陰教,是天陰教。”趙鞏轉身間,就想到了在一切背後的陰謀者。
“天陰教之間在洛陽的力量已經被清除大半,現在即便是有所殘留,也隻剩下少數精銳力量了,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的。”
李絢稍微一停頓,麵帶憂慮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不迅速的撤出神都,反而依舊在神都興風作浪,可見他們的圖謀之大,所以,他們究竟在圖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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