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場爭奪之後,秦裕被發配邊州,而何以求雖然有勝,但卻無多少功勞。
“愚兄早該想到,少卿之位輪不到我等的,可惜和秦寺正一樣被貪欲蒙蔽了雙眼。”何以求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大理寺少卿是從四品上的官職,而大理寺正雖儘在少卿之下,但卻從五品的官職,中間差距何等之大。
雖說之前不是沒從大理寺正超擢為大理寺少卿的,但那都是立有殊功之輩,何嘗輪到他們幾人。
最關鍵的是,這道旨令,是皇帝發給大理寺卿張文瓘的。
張文瓘也隻是在秦裕和何以求之間暗示了幾句,並無什麼明示,但就是這輕輕一推,就已經讓二人不得不拿命一搏,結果……
“不過,何兄,為什麼是都水監令黃公,都水監和大理寺相互並不牽連吧?”李絢輕輕的敲著膝蓋,仔細思索。
“據說和黃公這些年處置水務妥當有關。”何以求並不知道什麼內情,隻能隨意猜測。
“或許吧,黃公在都水監令這個位置待了有七年了……是了,或許和他當年曾出使吐蕃有關。”李絢擺擺手,轉口道:“對了,秦裕走了,大理寺正的位置空出一個來了,何人補之?”
“從下麵的大理寺丞裡補一個上來。”何以求嘴角微微彎起,似乎這個大理寺丞和他關係不錯,稍微停頓,何以求繼續說道:“不過這又空缺的大理寺丞,據說要從外麵的州縣選拔,此事由張翁親自著手。”
大理寺卿,少卿,大理寺正,丞,司直,主簿,評事,後麵幾位還是一級級提拔,但越到前麵,提升越難。
“好了,不提愚兄之事了,這是你要的東西。”說話之間,何以求將一卷紙筒從袖子裡掏了出來,遞給李絢。
李絢接過之後展開,上麵用小字寫著一連串的名字和案件,還有處置結果,和大理寺內部審評。
大理寺雖不隸屬於刑部,但能從刑部到大理寺的,基本都是涉及刑獄案件的審理。
“這上麵,近十年來,婺州本地發生的,發到大理寺的案件簡報都在這裡來,再詳細恐怕就得去卷宗了。”何以求苦笑著搖頭,言道:“如此,就得去詢問張翁了。”
“如此便好了,起碼小弟可以得知婺州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地頭蛇。”稍作停頓,李絢臉色轉冷:“強龍難壓地頭蛇,總要先去拜會一下。”
李絢做事,向來習慣先有備再行事,方能一帆風順,無往不利。
這段時間,吏部和戶部,他都曾通過關係暗中接觸,獲知了一些當地的情況。
彭王李元則任婺州刺史已是多年之前,早已人事皆非,府中雖還有一些關係,但都隻是管中窺豹,難得全貌,遠不如從吏部和戶部獲得的詳情有用。
官員,豪族,皆在指掌之間。
相對而言,大理寺的一些東西則更加直接。
不動則已,一動便是要命。
“婺州的事再說,這一次拜訪楊翁,希望關於火藥之事能有所了結。”何以求終於說起了正事。
李絢和何以求現在正前往將作監,拜訪將作大匠楊務廉。
希望能就火藥之事,聽到將作監的聲音。
火藥一事,雖涉及衛尉寺,少府監和將作監,但那樣威力的火藥,也隻有將作監才能生產出少量來。
李絢之前幾番派人拜見楊務廉,但都沒有回應,可如今一切即將塵埃落定,他卻突然有空了。
將作監在大理寺南側,承福門東南,這裡是整個皇宮最東南角落。
和陰森冷清的千牛獄不同,將作監遠遠的就能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
李絢從馬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將作監大院內冒起了股股黑煙:“將作監這是將工坊都搬到皇宮內了嗎?”
“洛城相比長安要狹小的多,將作監的大多數工坊都在城外,留在皇城的,基本都是重要的核心工坊,是無法搬到城外的。”何以求無所謂的聳聳肩,他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對這裡的情況早已十分習慣。
“好吧!”李絢收拾神色,然後帶著何以求,一起走進了將作監。
找人稍問了一下,知道楊務廉就在一座偏院之中,李絢和何以求趕緊趕了過去。
院門口奇怪的沒人,李絢也沒有在意,邁步就走了進去。
然後下一刻,一個機械般的聲音響起:“還請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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