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劉瑾瑜一咬唇,一跺腳,重新退回了屋裡,然後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唉,三娘,你開門啊,大長公主那邊還等著呢!”劉元朗這下是真的有些發急了。
“吱呀”一聲,房門再度打開,劉瑾瑜重新出現在父親麵前,隻不過這一次,她的臉上抹著淡淡的粉紅胭脂,頭上也帶了一支鳳頭釵。
簡單裝扮,便已經瑰姿豔逸,端莊文雅。
……
“可惜了。”淮南大長公主一開口,就讓在場眾人瞬間一驚,然後就聽她無比惋惜的說道:“可惜我那幾個孫子,大的已經成親的成親,定親的定親,小的又年紀太小,不然這麼一個俏麗的美嬌娘,哪裡輪得到南昌王那臭小子。”
“噗呲”一聲,一旁的小雲第一個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其他人也都跟著哈哈大笑。
“公主謬讚了,小女所以性情溫婉,但本性剛烈,吾一直擔心嫁入他家,會有夫妻不和,如今看來,南昌王天潢貴胄,為人寬宏練達,小兒女又彼此欽慕,想來必是一個佳偶天成,天賜良緣。”劉仁軌站在一旁,神態淡然。
“也是劉翁對二十七郎賞識有加。”歐陽通站在一側,輕聲說道:“二十七郎自幼得蜀中名士教導,年長後,又為母孝,持戒修行,所願為人有成,帝後囑托,又得佳人垂愛,天緣奇遇,地假良緣,郎才女貌,璧合珠聯……”
“好了好了,歐陽通師儒門大家,真要被伱誇下去,三日三夜都誇不完。”劉仁軌趕緊止住了歐陽通。
劉瑾瑜安靜的站在一側,看著長輩們看似胡鬨的幾句話裡,卻已經將納吉,納征的幾個關鍵問題說的清清楚楚。
“如此,趁著良辰吉時,兒女情深,兩家共簽婚書。”光祿大夫陳光笑嗬嗬的將歐陽通和劉仁軌招呼了過來。
趁著歐陽通和劉仁軌簽署聘書和禮書時候,朝散大夫趙鞏立刻朝後麵招了招。
隨即,一擔子一擔子的紅漆金絲木箱被抬了進來。
一共四擔,八箱,平放在廳堂一側。
趙鞏拉住劉元朗的手,來到一側,一隻箱子一隻箱子的打開開來。
“趙兄,隻有你我,小弟便實話實說,南昌王雖有封地五千,但那都是虛封,實封隻有七百戶,家境窘迫,所以也無多少金銀之物,隻有一些瓷器,絲絹,茶葉,書畫來聊表心意,還請海涵。”
聽到趙鞏這麼說,劉元朗心裡長鬆了口氣。
南昌王府不富裕,他們劉家就富裕嗎?
劉仁軌素來以剛直廉潔著稱,當年因此還數度得罪宰相李義府。
劉仁軌傳家更是嚴謹,家中除在汴州有些田產以外,其他的著實不多,都是在靠著劉仁軌和幾個兒子上柱國的封勳在撐著。
劉仁軌在百濟,高麗,新羅,幾番生死,給三個兒子掙了三個上柱國的封勳,可偏偏劉元朗是第四子,隻有一個朝儀郎的散官。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一直處理家中的各種雜務。
女兒的婚事,父親在嫁妝上必然有所補貼,但劉元朗自己也要出大頭,如果南昌王府的聘禮太多,太貴重,樂城縣公府很難拿得出相匹配的嫁妝來。
眼前的這些定禮雖隻是第一關,但從此也能看得出將來的聘禮有多重。
第一次箱子打開,裡麵是一封又一封的銅錢,劉元朗掃了一眼,低聲道:“五百貫?”
“大郎半年的封地稅收都在這裡了。”趙鞏笑了笑,然後順手將第二隻箱子也打了開來,竟然是同樣的五百貫銅錢,劉元朗看著這一幕,輕吸口氣,低聲道:“南昌王……大郎有心了!”
劉元朗心中感慨,南昌王還是很會做人的,銅錢雖不多,但稍微轉換,便可用在嫁妝之中。
第三和第四個箱子打開,裡麵裝的滿滿兩箱子的青瓷,趙鞏輕聲說道:“這是景德鎮燒出來的,本要運往西域,如今隻好拿在這裡湊數了。”
趙鞏十分的自豪,早年李絢在景德鎮開的作坊,是他們這些年銷往西域和吐蕃的最大財源之一。
第五隻箱子和第六隻箱子被打開,裡麵放著一匹又一匹的絲絹,滿滿兩隻箱子,價值不菲、
第七隻箱子裡,是整整一封又一封的茶葉,茶氣逼人。
第八隻箱子打開,裡麵的東西都不多,隻有十幾幅字畫而已,但看清這些字畫,劉元朗立刻變了臉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