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絢心裡一跳,麵上順勢略帶驚訝的說道:“是崇賢館學士賀紀、賀敳二位的從侄,在神都時,便偶聽二位學士有侄聰穎,未想今日得見,識ブ彌卸崠止πすΦ廝有幸。”
賀知章的祖父賀德仁在前隋時,便是國子學士,後來進入本朝後,又曆任太子中舍人,太子洗馬,太子學士,雖然很快病故,但也因此躲過了一場大難。
因為賀家侍奉的太子,是隱太子李建成。
再加上賀家又與齊王李元吉友善,故而太宗一朝和高宗一朝,賀家子弟雖然興旺,但都不為朝廷中樞所重,原因在此。
賀知章年少成名,但真正起家還是在武周以後,玄宗時期,這其中原因頗為令人唏噓。
“王爺謬讚,學生聽聞子安先生抵達江都,不知可否能得一見。”賀知章直直的盯著李絢,毫不遮掩的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想法。
想要什麼,想說什麼,少年英才,異常直接。
在他的心中,王勃這個當代文壇大家的地位,要遠遠超過李絢這個當朝郡王。
四明狂客,心中自有所重。
李絢曬然一笑,坦率的說道:“先生出城訪友去了,至於去到何方,本王也沒有過問。”
賀知章是奔著王勃來的,說話自然直接。
不過看看四周的眾人,其實不少都是奔著王勃來的。
“不知道先生何時得回,在下也好去拜訪。”賀知章咬咬牙,儘管麵色有些艱難,但還是忍不住追問一句。
“明日晚間必然歸來,因為本王後日上午便要南下潤州,賀賢弟若是有閒,便可到驛館求訪,不過先生是否得見,那就要看先生的意思了。”李絢的態度十分溫和。
這並非是因為賀知章是後世名人,而是因為他背後站著的錢塘賀氏,還有吳郡陸氏。
東南真正的掌控者,開始在李絢麵前露出了一絲痕跡。
“多謝王爺!”賀知章微微鬆了口氣,向後退了開來,但他的眼中帶著一絲興奮。
賀知章和王勃,李絢忍不住有些想笑。
感覺上去明明是兩個時代的人物,可誰知道,他們之間的年齡相差僅有十歲。
“王爺!”孟清然從後麵走了上來,指著最後那名十二三的稚童說道:“這位是永昌伯世子,梁伏,”
青色長衫,明目皓齒,臉色稚嫩的梁伏立刻朝著李絢拱手道:“梁伏見過南昌郡王。”
“見過梁賢弟!”李絢非常認真的回禮,但他的眼睛卻看向了一旁的孟清然,還有陸元方。
兩人的臉色同樣帶起一絲怪異,因為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稚童,就是個小女童。
“不知南昌郡王在洛陽時可曾見過家父。”梁伏如同賀知章一樣,直勾勾的盯著李絢,但梁伏神色更為緊張。
李絢眉頭微微一挑,不由得回憶起在神都苑的那一夜,死在手裡的千麵佛高要,還有死在左千牛衛密牢之中的長安庶子金福。
永昌伯梁鳴的令牌落在他們手裡,永昌伯恐怕也難得幸存。
“似乎曾經錯身見過,但並未搭話。”李絢稍微思索,說道:“本王因有聖命,提前啟程,故而未能參加太子的冊封大典,永昌伯應該是太子冊封大典之後才會啟程南歸,應該比本王要晚上三五日,且有事的話,應該還要更晚,怎麼,永昌伯並無給府裡傳信嗎?”
這一次洛陽之事,任誰都沒有想到,皇帝會在太子三十六日喪期之後,就可宣布李賢成為新太子。
所以原本的日程不得不往後拖延數日,如果有所封賞和任命的話,時間拖的可能還要更久。
甚至回不來都正常。
“不知道。”梁伏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但隨即神色清明的拱手道:“多謝王爺。”
“公子客氣!”李絢抬頭看向陸元方,笑著說道:“今日見到諸位顯達,本王總算稍微恢複了些許自信,這天下間,並非人人都是王子安,楊令明之輩,不然這天下間,哪裡還有我輩施展餘地。”
楊炯九歲考中進士,王勃六歲能文,九歲指瑕,十六及第,天才都早。
賀知章,還要差上一些,但此刻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甘。
但人生數十載,誰前誰後,又哪裡是一時便能定論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