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最著名連宗之人,便是吏部尚書李敬玄。
李敬玄出身亳州譙縣,他和趙郡李氏連宗,甚至還上了趙郡李氏的族譜。
顧潭緩緩的搖頭:“招呼倒是沒有打過,但是此消息一出,劉家的子弟立刻就招搖了起來,或許確有其事也說不定,”
“怎麼可能確有其事?”李絢冷笑一聲,說道:“中樞舍人劉禕之,是常州晉陵人,常州距離婺州才多遠,若真要有消息,恐怕蘇州杭州都要有人知曉,何至於如此無聲無息。”
說到這裡,李絢冷哼一聲:“此事必然為假,竟然有敢假冒朝中大員族親……如此,正好,本王要去信神都,將此事向陛下和天後稟奏。縣丞可能有所不知,陛下和天後最痛恨的便是這等侵占百姓家田的地方豪族。”
“下官明白,但中書舍人劉公,可是北門學士啊!”顧潭的臉色已經變得滿是苦澀。
“無妨,此事必定假冒無疑,本王心中有數。”李絢毫不在意的一揮手。
但他的心裡卻實一陣冷然。
此事若是為假倒也罷了,可如果此事為真,那就有熱鬨瞧了。
北門學士是武後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以武後的治國思路,她不在乎你的私人田產究竟是多是少,但這些,必須是光明正大得來的。
她可以賜伱一千頃田,但你不能擅自掠奪百姓半畝,越是親近之人,她的要求就越嚴格。
若是能夠找到和劉禕之有關的書信,說立刻罷官奪職不至於,但是失去武後的信任也是必然的。
沒有了武後的信任,北門學士也不過是正五品的小官罷了。
“此事待後處理,目前最關鍵的,還是說那些縣衙的書吏,他們離家之後,究竟到了什麼地方?”李絢的麵色認真起來。
雖然說他之前在廢塔殺了將近三十人,但也僅僅隻有三十人。
李絢可不相信,在東陽這麼一個關鍵的地麵上,他們隻有三十個人。
“妓院,永興坊的麗春院。”顧潭稍微鬆了口氣。
隻要不提及中書舍人和北門學士這樣的話,一切都不算什麼。
稍微停頓,顧潭緊接著說道:“幾個人都是在進入其中不久之後,便各自離去了,之後便再未去其他地方。”
“嗯!”李絢點點頭,說道:“有一件事,上個月,中樞有令,令各地封鎖搗毀可能存在的地下暗道,此事你們做了嗎?”
“早已完成。”一旁的康堯立刻拱手,說道:“此事是卑職和習參軍一起做的,所有的可能存在的地下暗道入口全部被徹底摧毀。
東陽前身為漢寧縣、吳寧縣,漢末獻帝年間便在此建城,距今已近五百年,不過雖然多年戰亂,但對東陽影響不大,地下暗道雖然存在一些,但是卻並不多,再加上受到雨水影響,能用的就更少的……”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本王的意思是說,被你們封閉的密道,是否有被重新打開的可能,尤其是麗春院附近,是否有這樣的出入口。”李絢直直的看向了康堯,還有站在不遠處的習應。
在揚州的時候,李絢就曾經遇到天陰教的那些人暗中打開曾經被封閉的暗道,如今在東陽,他也不得不防一手。
“王爺放心,麗春院附近,甚至整個永興坊都沒有任何的密道。”康堯立刻肯定的拱手,他身後的習應也下意識的點頭。
“現在,立刻就派人去將各個暗道的出口全部盯死,如果有發現的人出來,立刻跟上,彆驚動他們,有什麼發現,立刻回稟。”
“喏!”習應立刻拱手,然後轉身前去安排。
“王爺!”康堯有些擔憂的說道:“今夜之事,我等雖然動作迅疾,但也難免會有一些漏網之魚從暗中的密道逃走,此事會不會有些晚,要不要即刻出城……”
“不用,本王麾下的府兵,已經將東陽縣城各個城門,橋口,全部都封死了,除了刻意被放跑的,其他的一個也跑不了。”李絢的一番話,讓康堯和習應不由得眼神一緊。
他們現在已經有些摸清了這位南昌王行事風格,提前布局封死一切內外交通,然後將能夠找到了對方主力全部屠殺,最後再放出一兩隻鉤子出去,看看能釣到什麼大魚。
從黃子銘,到李定一,再到湖邊古塔,還有現在這樣,甚至以後,都是如此。
無論如何,最後都少不了一場徹底的殺戮。
隻是這一次過後,整個東陽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三件事!”李絢開口,顧潭和康堯同時應諾,李絢麵色嚴肅的說道:“今夜,儘力連夜清除掉東陽城內所有存在的天陰逆賊,然後,明日,召見東陽各家豪族,各家世族,地方鄉老,部署今年夏收之事,不管如何,夏收不能受到絲毫影響,再有,便是募兵……”
顧潭和康堯相互對視,麵色凝重,同時拱手道:“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