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腳步聲在突然接近之後,突然又停了。
突然間,方雲秀臉色大變,立刻對著眾人大吼一聲:“不好,快……”
方雲秀的話還沒有說完,“呼呼”的聲響中,一根根火把已經從前麵的大門外直接扔了進來。
霎那之間,整個院落被照的一片通紅。
方雲秀立刻停聲,神色間帶著一絲驚恐,同時緊跟著大聲喊道:“進屋,進屋……”
“蹭蹭蹭”聲音響起的飛快,不等這些天陰教徒反應過來,數十道身影已經躍到了院牆之上。
火光的掩映之下,牆頭上的眾人,立刻端起了弓弩,對準院落當中數十人同時扣動了扳機。
閃爍的火光中,弩箭如雲。
霎那間,不管是牆頭上的人,還是院落當中人,眼神中都是深沉的殺機。
絲毫沒有早先在城門衛和望樓衛相濡以沫的同伴情誼。
徐劍站在牆頭上,冷冷的看著飛箭之下,狠狠的釘入到下麵那些毫無準備的士卒體內。
一時間,人仰馬翻,鮮血迸射。
徐劍根本就沒有怎麼想這些人是不是他曾經的同僚,他隻是在死死的盯著,死死的數著。
究竟有多少人在這一波的弩箭齊射之下,徹底的喪失了戰鬥力。
一波弩箭齊射之下,整個院落之中,立刻就倒了二三十人。
剩下的,除了最中央,被其他人擋住了弩箭的幸運兒,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已經身中利箭。
慘烈的哀嚎中,刀劍已經握不住,“咣啷”一聲直接掉在了地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方雲秀的聲音急促響起:“殺上牆頭,快,殺上牆頭,他們的弩箭用光了,殺上牆頭,從牆上翻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方雲秀下意識的看向了院門處。
就見一根巨大的木欄被人直接斬成兩段,然後高高的飛起,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直接砸在了一名手上的天陰教士卒身上,一下子將人給砸倒在地。
黑色的鮮血已經從他的嘴裡緩緩流出,眼睛更早在前一刻直接閉上。
“砰”巨響聲中,院門給人狠狠的推開。
下一刻,一名穿著銀色鎖子甲的胡須猛將,直接就帶著人衝殺進來。
人如狂風,馬如遊龍。
霎那間,很多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鋒利的兵刃直接抹過了咽喉。
一切快的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有的人甚至在轉眼間就被大馬直接撞飛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根根鋒利的長箭從院門之外直接射了進來,無比精準的射中了那些還在還在掙紮的天陰教徒,一箭直接射死了他們。
長箭冷射的同時,一名又一名的府兵從外麵衝了進來。
連走帶射,院中但凡是站立之人,儘皆全部都被射倒。
院落之中整整一隊將近五十人,先是被牆頭的弩弓射殺了大半,緊跟著又被燕濤衝進來直接撞散了陣型。
隨後而來的,便是最後的冷箭。
剩下的十幾人在這些冰冷精準的冷箭之下,一個個被貫穿了咽喉。
隻有寥寥數人手裡來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圓盾牌在依舊咬牙堅持著。
就在這個時候,冰冷無情的聲音從牆頭傳來:“再射!”
不等人們抬起頭,如黑雲一樣的箭矢已經再度從牆頭上覆蓋而下。
轉眼,院中已經再無殘餘之人站立。
到了此時,依舊有人心存不甘,但隨即鋒利的刀刃已經摸過了他們的咽喉。
“補刀,所有活著的人,全部補刀,我們現在不需要活口,到了戰場上也是一樣。”燕濤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看著衝進來的府兵手下,教授他們戰場廝殺當中,最殘酷的一麵。
俘虜,到了戰場上,沒人會去刻意留俘虜,隻會一遍遍的殺戮眼前依舊在活動的敵人。
“還等著乾什麼,立刻動手。”丘貞沐冷喝聲從後麵傳來。
燕濤手下的這些府兵,雖然實力不錯,但戰場廝殺經驗嚴重不足,想要讓他們快速成長起來,能夠依靠的,隻有一場一場慘烈無比的血腥殺戮。
牆頭上的婺州役兵同樣被趕下一大批來,開始對著他們曾經的同伴殘忍的補刀。
院落之中的天陰教徒被殺戮一空後,府兵和役兵立刻在燕濤和徐劍的指揮下,朝著院落更深處差殺去,這間院子裡的所有天陰教徒,必須被全部清理乾淨。
……
“這座院子屬於羊宿。”坊正羊櫞站在李絢身側。
儘管被兩名千牛衛虎視眈眈的盯著但他依舊小心的解釋道:“羊宿現在在福州南安任縣令,家中妻子早已被接了過去,老父住在鄉下老家,他家中除了兩名日常打掃的老仆外,再也沒有他人。”
“坊正不必緊張,本王看得清楚是非。”李絢擺擺手,目光則側頭望向了斜對麵的羊家祖宅:“坊正若是有心,不若去那邊進去探訪一下,眼下出了這麼大的事,那邊卻一點動靜也無,不覺奇怪啊!”
坊正羊櫞猛然間轉身,死死地盯住了對麵的羊家老宅。
那裡現在住著的,正是羊氏一族的族長,羊炎一家。
外麵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可是老宅當中,依舊無聲無息。
就在這個時候,丘貞沐快步從院落中急走而出,對著李絢肅穆的拱手:“王爺,內中有前城門衛役兵三十四人,前望樓衛役兵十六人,如今已經儘皆伏法。”
“哦?”李絢目光看向了的丘貞沐背後的院落之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方雲秀,天陰教婺州堂堂主,大總管文複之麾下,心思陰鷙,先天真種大圓滿】
方雲秀,還活著。
可是現在,丘貞沐卻說裡麵的人已經全都殺光了。
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找到方雲秀。
李絢嘴角微微一笑,看向丘貞沐說道:“好吧,去看看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