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絢猛然看向寧義和盧進,毫不客氣的說道:“二位,在你們的治下竟然出了如此惡劣的隱田之事,二位還是好好的想一想,該如何向朝廷解釋,該如何向聖人和天後解釋。”
“下官萬死!”寧義和盧進立刻誠惶誠恐的拱手謝罪。
“查吧,先把徐家在金華所有的產業全部清查一遍,然後做個總單,派兵全部封禁,至於如何區處,等到本王向陛下和天後,稟明之後再說吧。”
李絢走到了徐閣的身側,一隻腳踩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冷冷的問道:“本王問你,你家中可有和英國公通信的書信?”
書信?
其他人聽到李絢這麼問,臉色徹底的凝重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李絢究竟想做什麼,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要和英國公府翻臉嗎?
要知道,李敬業雖然不是他爺爺李積,但是祖輩恩澤,在軍中,在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的門生故舊。
這裡麵,但凡有人給李絢使個絆子,他立刻就會有不小的麻煩。
“嗚嗚……”徐閣使勁的掙紮著,但他的聲音全被嘴上的布條給死死的、勒了回去。
這個時候,就見李絢突然間輕拍額頭,恍然的說道:“唉呀,伱看本王這個記性,都差點忘了,你的嘴是被堵上的,來,本王幫你解開。”
徐閣下意識的抬頭,然後一瞬間,一道淩厲的劍光突然在他眼前閃過。
“啊!”徐閣猛然間驚叫一聲,整個人連滾帶爬不停向後竄。
轉眼就竄到了牆壁上,緊緊的貼在了上麵。
就像是一隻被嚇到了的壁虎一樣。
突然間,徐閣整個人猛的一發抖,所有的理智在一瞬間全部回歸到他的腦海中。
這個時候徐閣才猛然驚覺,自己身上的繩索,還有嘴裡的布條,已經全部都被剛才那一劍直接劃開了。
抬起頭,徐閣看向山莊之內,這個時候,他才驚愕的發現,此刻山莊之中的所有官吏,兵士,全部都在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來人!”李絢手裡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入鞘,他很隨意的抬起頭,低聲令道:“記錄。”
程煙立刻上前一步,從隨身攜帶皮帶裡翻出裡一本藍色小冊,同時還有一根上麵套著筆套的毛筆。
毛筆從筆套中取出,筆尖出此刻已經蘸好了墨。
極短的時間,程煙已經做好了書記的準備。
“嫌犯徐閣被捕之後,搶劍欲逃,千牛衛奉南昌郡王令將其擊殺。”李絢一邊說著,一邊嘴角冷笑的看著徐閣,輕聲說道:“如此一來,金華縣好,本王好,英國公同樣也好,隻是可惜了你,要成為這一切的替罪羔羊了。”
說著,李絢右手抬起。
一瞬間,四周的千牛衛全部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弩弓,直接對準了徐閣……
冷冽的箭光之下,徐閣整個人一下子貼著牆麵滑落了下來,同時崩潰的大聲喊道:“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招,我找就是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們什麼,求求你們彆殺我,彆殺我。”
殘酷的死亡威脅之下,徐閣的精神直接崩潰了。
李絢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冷笑,右手放下,四周千牛衛手裡的弩弓,也在同一時間放下。
手按在劍柄上,李絢一步步的走到了徐閣的麵前。
看著捂著臉痛苦的徐閣,李絢臉上的冷笑瞬間消失。
“告訴本王,你和英國公的聯絡密信在什麼地方?”李絢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這一次能夠得到李敬業的把柄,實在是意外之喜。
李敬業這個人,雖然頗有才智,也有謀略,但是他同樣也很有野心。
以後如何針對他,以後再細細考量,但是現在能得到李敬業的把柄,然後送到皇宮。
那麼不管是皇帝以為李絢是大公無私,還是說真的有什麼私心,但隻看李絢和軍方之間有了矛盾,對皇帝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對武後來講,同樣如此。
“根本……根本就沒有什麼密信。”徐閣有些畏懼的看著李絢,看到李絢一瞬間無比驚愕的神情,他趕緊補充說道:“其實……其實在和英國公之間並無聯係,在下雖然姓徐,雖然也出身曹州,但和英國公並不是族親,在下是冒認的。”
“冒認的?”李絢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在他的身後,寧義和盧進同時放鬆了下來。
他們雖然並不畏懼李敬業,但平白無故的也不想和李敬業結怨。
不管徐閣究竟是真的和李敬業沒有關係啊,還是他要一個人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擔下,都喝和他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現在,隻需要看南昌王打算怎麼結束這件事情。
這個時候,突然就聽李絢有些意外的說道:“你說你和英國公家沒有關係,本王信。”
在場的眾人全都一臉詫異的看向李絢。
就見李絢目光平靜的問道:“所以,你究竟是怎麼弄到眼下這麼多田地的,或者更準確的講,眼下這些田地究竟是誰的,你是在替誰代持,你的九品武將的勳職,又是怎麼來了?”
站在這麼近,徐閣的心跳絲毫都瞞不過李絢。
他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李絢一眼就能判斷出來。
所以,他真的不是李敬業的族人。
這一點雖然讓李絢有些失望,但僅僅是失望而已。
此刻,他心中更大的疑惑升起,這份田產背後的主人究竟是誰。
竟然安排了這麼一個人來這裡偽裝,他究竟有什麼,目的。
徐閣畏懼的看了李絢一眼,然後又看了後麵麵色凝重的寧義和徐進。
臉色雖然有些難堪,但還是改口說道:“是錢家,更準確的講,是錢七郎,眼下這些田產都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