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終必然會失敗。”徐文看向李絢,拱手上揖說道:“還請王爺讓下官回去,下官必定將城中所有的天陰教信徒全部抓出。”
“不著急。”李絢淡淡的擺手,然後說道:“朝廷有明文規定,地方州縣,不得隨意增加賦稅,今天在本王這裡,自然也是一樣。”
“王爺心中有數,下官感佩萬分。”徐文對著李絢趕緊拱手。
“恭維的話先放下吧,你的手段並非不能用,隻是需要稍緩一下。”李絢抬起頭,目光望向縣城的方向。
這時候,李絢不再開口,整個官船四周,也徹底的安靜下來。
時間已近酷暑,天氣越發的炎熱,船下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額頭不停的冒著熱汗。
一個個的看起來,似乎是很受折磨,但實際上,在真正的油滑官吏看來,李絢實際上已經放過他們了,現在這番做法已經是在懲罰他們了。
……
“踏踏踏……”一陣馬蹄聲如雨點一樣的在遠處響起,隨即就落在了耳邊。
有人稍微的抬頭,就看到兩名紅衣金甲的千牛衛非常乾脆利索的翻身下馬,一張簡箋被直接遞到了船上。
黑色的衣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眾人趕緊低頭。
就在這個時候,冷漠的聲音響起:“徐縣令!”
“下官在!”徐文趕緊上前一步,拱手上揖。
“現在令你返回縣城,對抓捕的一眾罪徒詳加審訊,有罪定罪,無罪開釋,罪大惡極者,即刻處斬。”
聽到李絢一開始這麼吩咐,在場的眾人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但隨即“即刻處斬”四個一出,在場眾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在場的眾人,再度深深的低頭,不敢讓臉上的表情絲毫透露出來。
現在已是戰時,這裡更是戰區,早先官場上那套幾番報審再處斬的方式在這裡根本行不通。
也不必行。
李絢如今有了刺史王方鱗的授權,就等於他已經擁有了便宜行事之權。
現在彆說是不經刑部大理寺批複把便可即刻處斬,就是將他們現在所有人全都斬了,也全在便宜之內。
李絢站在船首,看著每個人臉上的神情,突然再度開口:“對了,徐縣令!在場的也有那麼幾位,請一並帶回去吧……捕快華安,捕快區野等人,帶回去一並詳加審訊,罪證確鑿者,即刻處斬。”
“啊!”在場的眾人頓時抬起頭,滿臉愕然。
就在這個時候,兩名紅衣金甲的千牛衛已經走到了兩名捕快的身側。
“王爺,下官無罪啊,下官無罪啊!”華安突然間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滿臉的哀嚎。
“城南的周掌櫃父女是怎麼死了,你還記得嗎,華安?”李絢冷冷的看著華安,華安立刻不由一愣。
隨即就聽李絢繼續冷聲道:“你不記得,有人記得,城南十餘名店鋪掌櫃和夥計同時狀告於你,說你謀財害命,侮辱婦女,致人投井自殺,你說你該不該死……帶走,該死,此等人,真是令人作嘔!”
李絢一擺手,一名千牛衛已經抓起華安的衣領,直接拖著他就朝遠處走去。
另外一邊的區野雖然在瑟瑟發抖,但還是對著李絢微微拱手,然後轉身離開。
一側的千牛衛已經拔出來半分的刀刃,無聲的放了回去。
“王爺聖明!”也不知道誰開口喊了一聲,在場的眾人,同時對著李絢拜服在地。
……
徐文看著一名兵卒拉過馬匹,回頭看了船上的李絢一眼,一個翻身直接上馬,然後飛快無比的朝著縣城的方向而去。
等到了縣衙門前,看到烏壓壓的一大堆人擠在門口大街,徐文一時有些發愣。
他勉強的笑了笑,然後才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了縣衙,然後就看到十幾個本縣著名的地痞流氓、惡霸豪強,全部都被抓了起來。
這下子徐文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整個蘭溪,普通人家哪有幾個沒有受到這些人欺侮的。
現在這些人一被抓,百姓立刻就衝到了縣衙,要看這些人的下場。
如果這些人被嚴重懲處,那麼百姓的心立刻就會歸回朝廷,到時,再用賦稅流言手段一逼,整個蘭溪剩下的天陰教徒不會有幾個了。
可若是這些人被輕輕放過,那麼百姓立刻就會群情沸騰。
到時南昌王隻需要做一手,就能將所有的人心全部拉回去。
那就是斬了他的頭顱……
想到這裡,徐文立刻心裡一寒,上前趕緊處置。
從重從快從嚴。
包括捕快華安,捕快區野全部被判斬立決,即刻押赴菜市口斬首。
看著百姓們歡呼著趕往菜市口,徐文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王勃和馮華,還有教諭吳笙,同時走了過來。
王勃對著徐文拱手:“徐縣令,王爺有令,令蘭溪縣,從即刻起全麵開始收割夏糧,以稅糧為先,收割的稅糧即刻起送往梅嶺關;令蘭溪縣,從即刻起招募役卒,即刻送往梅嶺關;令蘭溪縣,從即刻起,收整工匠,打造軍械,準備醫藥;令蘭溪縣從即刻起,重開縣學,招收學子,安定人心……”
一連串的命令讓徐文有些發懵,但他還是全部應了下來。
忙一點總比死了好。
小心的抬起頭,徐文看向王勃:“子安先生,不知在下是否需要為王爺準備住所……”
“不必了,王爺現在已經去了梅嶺關,那裡還有一場大戰要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