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婉玉擺了擺手,看著何晴兒,輕聲說道:“晴兒,現在去挑選一隊身手不錯的死士,今天子時時分,請你帶兵去偷城。”
“偷城?”何晴兒微微一愣,但隨即麵色肅穆的說道:“需要手下怎麼做……”
……
帳篷裡的一切,清晰的浮現在李絢眼底。
放下細竹毛筆,李絢抬起頭,眼神中閃起一絲擔憂。
天陰教是在昨夜抵達梅嶺關下的,但他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提前派人,在後方修建營地。
他們這一次,完全吸取了之前洛勇傑之前的教訓,開始穩紮穩打,充分準備,絕不貿然而為。
然而這一切都隻不過是表麵。
三天,天陰教的人想要在三日內就攻陷梅嶺關,穩紮穩打,怎麼可能辦法?
“那就是日夜不停了。”李絢心中明白,戰事到了現在,才算是真正的殘酷開端。
“若是如此的話,那豈不就是在行疲兵之策?”李絢瞬間就看透了一些人的打算,
章婉玉並沒有一開始就將所有的兵力全都派出去,隻是派了區區五百人用做試探之用。
然後到了晚上,再讓何晴兒率兵偷城。
何晴兒偷城,又怎麼可能成功,更大的可能是會被成功擊退。
但如此反複之下,李絢就算是城內的士兵輪休,怕也沒幾個能安心休息的。
就算他還有其他的後手,但在這種手段之下,優勢也會被迅速的壓縮。
不過……這樣其實也好,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就能夠被避免了。
李絢轉頭看向東北方向,那裡正是神都洛陽的所在。
伸手抓起兩張紙畫,李絢手腕一抖,兩張紙畫便已經飛落到了麵前的小湖中,極快的被湖水浸濕,但後迅速的落入水湖之中,湖底暗流一湧,轉眼間,兩張紙畫,便已經被徹底的撕碎。
李絢轉身,雙手攏在袖中,然後麵色冷淡的朝著前院走去。
……
黑色皮製長靴,黑色的魚鱗甲,黑金色的頭盔。
眾目睽睽之下,李絢手持黑色長槊,一步步走上了梅嶺關的城頭。
城門樓的左右兩側,聳立著兩台進行修改後,適應城牆寬度的投石車。
馮華,王勤,燕濤,周申,丘貞沐,祁光等人,全都站在城門樓上,對著李絢拱手:“王爺!”
李絢對著眾人點點頭,然後穿過眾人,走到了垛口之前,麵色凝重。
餘澤和王勃未在這裡,他們此刻正在在蘭溪縣城。
和縣令徐文一起,積極的組織各種物資,快速的運往梅嶺關。
這些事情是事關他們能夠在梅嶺關堅持多久的關鍵問題,遠比臨陣殺敵要更加重要。
城門之下,一裡之外,五百名灰衣士卒正在麵無表情的整隊。
左手鋒利長刀,右手堅實木盾,這隻是一隊簡單的刀盾兵。
在這些刀盾兵的最前方,穿著一身鎖子甲的,正是李絢之前通過葉綰綰看到的徐山。
在排列整齊的隊形後方,還有兩隊士兵,各自提著一架雲梯。
在雲梯側麵,站在樹林邊緣,仔細的盯著這一切,準備窺伺李絢手段的,赫然正是章婉玉。
李絢遠遠的看著章婉玉,嘴角突然翹了起來。
章婉玉仿佛看到了李絢的出現,仿佛也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她平靜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城門方向,最終,嘴裡吐出兩個字:“傳令,進攻!”
“傳令,敵匪出現在射程內,投石車立刻攻擊。”李絢一聲令下,在場眾人立刻轟然應諾。
這個時候,李絢側身看向眾人,沉聲說道:“他們既然來了,他們就彆想走了,本王要將這一隊人馬,全部留下。”
“喏!”在場眾人瞬間就把握住了李絢的打算。
將這五百人全部留在梅嶺關下,李絢的口氣雖然很大,但眾人卻沒一個覺得這完不成。
“踏踏踏……”一陣陣的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城牆之下,一名名刀盾兵縮身在盾牌之下,腳步快速的朝著城門方向衝來。
他們的前進的方向不時的左右變幻,一會跑到左側,一會又跑到右側,讓根本無法準確捕捉他們的蹤跡。
蛇形走位。
天陰教還是有些能人的,投石機雖然威力巨大,但它的方向和落地太容易被人預測了。
隻要小心一些,投石車的威力就會被極大的限製。
但真是如此嗎?
李絢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冷笑,目光看向兩側的投石車,在那些刀盾牌衝入投石車射程範圍的第一瞬間,李絢就猛的揮手。
下一刻,兩塊渾圓的巨石便已經從城牆上直接拋射而出。
它們在半空中不停的翻滾,朝著下麵的天陰士卒的頭頂,狠狠的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一顆倒黴的腦袋,立刻被砸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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