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檄文,其他人都可以附加,唯獨婺州不可。
李絢的身份特殊,王方鱗的身份更加特殊。
將檄文取下之後,李絢立刻交給丘貞沐,千牛衛立刻八百裡加急送往神都。
抬起頭,看向依舊等在一側的王勤和祁光。
看向王勤,李絢直接說道:“這段時間辛苦參軍了,不過現在,還請參軍再辛苦一趟,帶祁光麾下一隊役卒,立刻起前往三河關,通知三河關守軍,加強守衛,就算敵軍勢大,也必須咬牙堅持到最後一刻。”
“下官遵令!”王勤想也不想,直接就站了起來。
李絢點點頭,然後說道:“參軍,本王給伱一個特權,一旦三河關確實不能再守,你自己決斷是否後撤,一旦開始後撤,可不必撤往蘭溪縣,因為那裡未必能夠進的去。”
王勤立刻就聽明白了這其中的凶險,拱手道:“王爺放心,下官在,三河關在,三河關失守,則下官被必定……”
“不必如此。”李絢趕緊擺手,身體微微前傾,看向王勤說道:“不必太過死守,隻是儘力多守一刻,三河關雖然重要,但本王早已做好了後續種種準備……再說了,將來收拾三河關,還需要參軍多儘一番力氣。祁光!”
“下官在!”祁光立刻站了起來。
“在你的手下選兩個機靈人,務必保證王參軍安然離開三河關,否則一旦王參軍出事,本王必定連坐他們。”李絢直接將命令下在了祁光身上,他是真的害怕王勤不顧一切的戰死在三河關。
王氏子弟雖有戰死戰場之心,但朝中對王氏的態度,卻不會有太根本的改變。
這種沒價值的犧牲還是算了。
“下官遵令!”祁光立刻轉身下去安排人去了,王勤對著李絢拱手,然後迅速轉身離開。
李絢看向了身側的李竹,如今的中堂裡,隻剩下他了。
“天陰教一旦舉事,一切就都變了。”李絢的神色頓時淡然起來。
李竹站在一側,一句話也不說。
李絢輕輕的搖頭,說道:“如今,就等天陰教大軍抵達,還有,就是等聖旨了。”
聖旨未下之前,李絢是婺州彆駕,姚誌是越州都督府司馬。
朝廷為了應對天陰教變數,必定會將所有的兵力整合到一人麾下。
到時上下明確,想要做什麼就難了。
……
木屋之內,章婉玉高座在上,其下葉綰綰,何晴兒,徐山,胡光和何勁等人,各自立於兩側。
相比於外麵的歡騰,屋中卻顯得有些詭異的安靜。
這個時候,徐山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拱手道:“啟稟堂主……不,啟稟將軍,末將認為,應當即刻起攻占梅嶺關內,梅嶺關內此刻必定人心惶惶,吾教……吾睦州大軍一至,其必定土崩瓦解,但這功勞……”
章婉玉伸出手,打斷了徐山的話。
徐山話裡的意思他清楚,無非就是要趁著現在梅嶺關慌亂之刻,趁機攻打梅嶺關,拿下梅嶺關,一洗恥辱。
尤其必須要在揚威將軍方雲錦趕來之前。
天陰教起事,睦州刺史史敘以睦州刺史,自封吳越大總管,睦州都督,下以願睦州司馬袁晁為仆射,下屬兵曹,法曹,戶曹,倉曹,功曹,士曹等部。
又封文複之為虎威將軍統領諸君,分方風錦為揚威將軍,章婉玉為明威將軍,其他還有奮威將軍和立義將軍等職,率軍攻伐各州。
徐山是方風錦的老下屬了,知道他們那位老上司的脾氣。
如果到時他們還是沒有能夠拿下梅嶺關,絕對不會有他好果子吃的。
“南昌王心性狡詐,這種時候,他不可能沒有防備的。”葉綰綰帶上帶著擔憂的看向章婉玉。
“做什麼事情都有風險,聖女,我們總不能因為有風險,就什麼事情都不做吧。”徐山陰陽怪氣的懟了葉綰綰一句。
史敘起兵之後,天陰教諸人都有封賞,唯獨隻有葉綰綰,卻還是聖女。
“徐校尉,不得對聖女無禮。”章婉玉立刻不客氣的斥責了徐山一句。
徐山臉上不由得微微一變,趕緊拱手道:“是屬下失禮。”
葉綰綰雖然現在還是聖女,但自從天陰教各部堂主都被封賞官職後,天陰教中,在葉綰綰頭上的,便隻有媱後了。
天陰教被封為國教,媱後自然是國師。
對葉綰綰無禮,很有可能會被認為是對媱後無禮,這他們可不敢。
章婉玉稍微抬了抬頭,麵色肅穆的看向徐山,沉聲問道:“那麼徐校尉,若是派兵給你,你拿下梅嶺關的機會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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