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流而下,船行甚速。
尤其他們這艘船上人不多,也沒有多少載具,速度很快。
沒過多久,就追了上去。
遠遠的,能夠看到睦州水軍在看到他們的時候,立刻忍不住的驚慌起來,然後更加加速逃離。
就在這時,李絢突然開口,目光看向前方,同時一指:“司馬,女後灣到了!”
姚誌下意識的順著李絢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密林高聳,婺江西側有一條峽灣斜插入西側江岸之上。
這個時候,突然就聽“砰”的一聲,一顆巨大的滾石驟然從密林後麵高高的飛起。
滾石在半空不停的翻滾,然後狠狠的在了退的最快的那艘戰船的桅杆上。
就聽“哢嚓”一聲響,桅杆立刻折斷。
“殺!”一片喊殺聲從峽灣上傳來,緊跟著一隻巨大的三桅戰船從女後灣直接殺了出來。
衝著最前麵的那艘斷了桅杆的戰船,直愣愣的撞了過去。
快速急行中,滾石和弩箭不停的落在睦州水師的戰船上,一下子就被弄了個人仰馬翻。
看著戰船如此熟練精準的操作,姚誌頓時一驚了,隨即恍然的看向李絢:“王爺,這就是當初王爺從杭州水師借走的那艘戰船?”
李絢當初來婺州時,杭州水師派了一艘三桅戰船護衛,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很多人以為水師戰船已經回到了杭州,但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還在。
李絢嘴角露出一絲得意,點頭說道:“就是那艘船,不過司馬請再看。”
杭州水師的戰船從女後灣殺出之後,立刻就朝著桅杆斷裂的那艘戰船殺了過去。
船上,朱泚使勁的揮舞長刀,喝令手下人立刻反擊,但現在這個時候,誰顧得上他啊!
就在此時,巨大的呐喊聲緊跟著從女後灣就殺了出來。
朱泚回頭一看,赫然就看到一連四艘大船出現在峽灣邊緣,上麵站的滿滿當當的都是手持武器的兵卒。
這四艘大船一出來,立刻就朝著其他剩下的兩艘船直接包抄了過去。
鋒利的弩箭一個招呼不打,轉瞬就如同蝗雨一樣,朝著睦州水師戰船狠狠的落了下去。
不知道多少人被一下子貫穿了身體,鮮血四流。
……
“殺,都給我衝上去,殺上去。”
一個穿著銀色鎖子甲的瘦削小將,指揮著四艘戰船上的眾人,直接攻殺登船,氣勢十分的淩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隻戰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升起了白旗。
“那個女孩,是誰?”姚誌一眼就看出了那名銀甲小將的真實身份。
“是永昌伯女,傳承了故蔣國公的兵法,勉強可以說能獨擋一麵。”李絢感慨一聲,說道:“還請司馬恕本王私心,當初揚州折衝都尉史進之所以願意出手支援,條件之一就是要本王帶永昌伯女來婺州……”
李絢看著東奔西突的梁茯苓,搖搖頭,目光迅速的落在其他船上:“這四艘船,兩艘是本王的官船,兩艘是杭州隗家派來運送生絲和綢布的,他們,還有船上的夥計,暫時歸本王調遣,他們就是本王麾下最後的兩隊府兵。”
姚誌身為越州都督府司馬,對戰事有著相當的了解。
李絢這番話雖然含糊解釋,但是這背後的關聯,卻清清楚楚。
不過這裡麵也沒什麼好追究了,李絢在杭州的時候,掌握了不少隗家的把柄。
眼前這些,就是他們達成的交易。
姚誌雖然是越州都督府司馬,但他也是吳越十六家的話事人之一。
這背後的事情,他也一樣樂見。
……
“這些人就是王爺最後的後備軍了。”姚誌看著這最後殺出的水師船隊,心裡感到一陣駭然。
戰局到了現在,南昌王竟然還藏著一股力量,這種戰略眼光,甚至就連很多折衝都尉都不具備。
“婺州之戰到現在徹底終結,這股力量自然也就沒必要再藏著了,之前在州城的時候,錢家還試著探尋這個秘密來著。”李絢稍微點了一句,姚誌微微點頭,已然明白。
在婺州這件事情上,錢家還有隱患。
姚誌是吳越十六世家姚家的當家人,這種事情後續該怎麼處理,不用彆人教。
看著三船睦州水師戰船升起白旗,李絢側身對向姚誌:“其實本王暗伏這支船隊,原本是為了在睦州水師殺入婺江之後,算計颶風到來,讓他們從背後突襲的,但是在沒想到,袁晁竟然投誠了,一下子所有布置都打亂了。”
姚誌點點頭,南昌王呼風喚雨的手段,真相已經被眾人所知。
如果時間算的準確,在颶風襲來之後,絕對能強烈的摧殘睦州水師。
這個時候,再由這支暗藏的船隊殺出,絕對可以起到定鼎一切的結果。
李絢自嘲一笑,說道:“隻是後來文複之又趕來,又逼的袁晁反悔,雖然事情看起來麻煩,但時間卻是空餘了出來,這才能從容布置,原本至少要慘烈的廝殺一番,但到了現在,情況要好上許多。”
“的確,文複之的到來,反而讓我等剿滅他們,變得容易很多。”姚誌輕輕的點點頭。
但是在他的心底,卻在暗暗計算,李絢將這批人派到這裡的時間。
似乎好像就是在李絢剛剛抵達州城之後,人他就已經派了出來。
甚至搞不好在梅嶺關和三河關,都有李絢的人員透入。
這份算計之深,真是倘乎人後。
姚誌相信,自己都能看清楚的東西,其他人沒理由看不清楚。
從今往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來南昌王的目光,都要無比警惕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